受到姜晚一通暴击的谷氏,整个儿大脑都乱成了一团。
她呆愣愣地坐了好一会儿,才问身后的嬷嬷。
“那姜晚说的是真的?”
嬷嬷也跟着着急,不过还算带着几分理智,“夫人不如去问问老爷,这话也不能全信。”
姜晚给主仆俩留下了各种荒诞的印象。
若说她会不会编一通谎话来吓唬人,那还真不一定。
“对!去找老爷!”
谷氏赶忙站起身来,慌得差点撞到那老嬷嬷身上。
两人相挟快速向梅园外走去,刚走出院子就看到一个大肚子的疯癫女人,从地上捡起一个匕首冲着姜晚而去。
谷氏吓了一大跳。
“快!快!快拦着!”
虽然她并不喜欢姜晚,甚至巴不得她遇刺,但眼下是在侯府。
若是姜晚当真在这里有个一二,不止面子上交代不过去。
就是时晏,怕是都要闹起来。
姜灵就是个纸老虎,趁着疯劲儿想要弄死姜晚。
可她不但进不得对方身,甚至有种被对方耍着玩的感觉。
身后冲过来婢女小厮的时候,她连反应的机会都没就被直接按在了地上。
这时,姜晚竟看到姜灵那原本鼓鼓囊囊的肚子,竟然瞬间干瘪了下来。
她被径直拖走,她原本站立的地方留下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圆枕。
姜晚:……
假孕?
还是孩子掉了?
姜晚挑了下眉,向偏院的月亮门处看去。
一抹粉色的裙角露在外面,不过很快又消失不见。
谷氏赶忙走了过来。
“郡主可有伤到?”
“姜灵自从孩子掉了,就变得疯疯癫癫。”
“府里也派了几个丫鬟婆子伺候,可她闹得很,今日不是伤了这个就是打了那个……”
“哎……”
“你这个堂妹……”
姜晚:“夫人保重了,我去看看夫君聊得如何了。”
“这天色不早也该回去吃午饭了。”
说完,直接无视了谷氏,向外走去。
……
“二叔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我们就先走了。”
晏珩已经和眼前这个二叔没什么可聊的。
不管是“不死药”,还是后来将镇南军交给他人的行为。
时折安留给他最多的就是借口和理由,他的提问将变成毫无意义的扯皮。
况且,姜晚显然已经待腻了。
她一身红衣,站在满院的绿色下,分外鲜明。
“晏儿,你可是在怪二叔?”
时折安挡在晏珩面前。
一脸受伤的模样。
晏珩皱眉,“怪什么?怪二叔贪权恋势?”
“还是说,我若是留下二叔便会将这爵位嚷出来?”
说完自己都笑了。
“二叔既然做不到,也不必将一切都放在脸上,这爵位我从未放在心上过。”
“当初既然给了您,就从未想过要同时海争。”
“我不在意时海盯着,也不在意他寻人暗杀于我。”
“也不在意二叔母趁我重伤之际,喂了那“不死药”给我。”
“因为那个时候,我只是一个人。”
“但现在不同了。”
他看向湖岸边的那抹红色,“我开始在意了。”
“今日以后,无论是我,还是姜晚……把心思收起来。”
说完,收起满脸的戾气,再转头看向岸边时,只有满脸的和煦。
他带着笑意走出了湖中亭,走向了那一抹灿烂。
……
“今日咱们去吃什么?我想喝梨花酿了。”
两人相携而出。
身后不见一个小厮半个婢女。
只是身上有些太过华丽的衣衫,时不时引来路人的注视。
姜晚拎了拎那宫裙,“不过去之前还是把衣服换一下。”
“别弄脏了你娘亲的衣服。”
晏珩摇头,正欲说没什么,就见街角处拐来一辆宝蓝色华盖顶的马车。
马车在两人面前停下。
在见到车上走下的人时,晏珩轻笑:“看来,暂时不用换了。”
车上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已经许久未见的程意,
程意在看到姜晚那一身红衣的时候,愣了下。
可很快脸上就带了笑意,他走到两人身边,拱手,“恭喜,不过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大婚竟还偷偷摸摸地办。”
姜晚笑了,“没事儿,你若是准备好了份子钱,我单独请你。”
这话引得程意差点没绷住。
掩嘴憋笑,“陛下有旨,请二位进宫。”
姜晚皱眉,“这午饭还没吃呢,他急吗?不急咱们先去吃些东西。”
说完还冲着程意挑了挑眉,“想不想喝梨花酿?”
程意彻底绷不住了,笑出了声来。
这若是放在别人身上,听到皇帝召见必定是换衣焚香,郑重前往。
结果这人……
梨花酿?
好一个梨花酿。
程意道:“我想陛下应该是要留两位参加晚宴,稍晚些进宫想必也无妨。”
“毕竟,陛下可不知道郡主饿了,这吃饭可是天大要紧的事儿。”
姜晚:“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嘴皮子越来越利索了。”
“走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三人共乘马车而去。
站在府门处,看了全程的安南侯府几人都愣了眼。
转身回去的时候,仿佛谁按了静音键,一片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