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去叫两个人来,将她绑了塞回卫云家去,明日我们离开之前都不要放出来。”
“自己堂哥成婚一句好话没有,还满嘴喷粪。”
何莲也是气急了。
眼看吉时要到了,虽然知道这丫头不会紧张,可还是想着过来陪她说说话。
却不想刚进门就听到这么一通气人的话来。
这大婚之日最忌不吉利的话。
可这人如何?竟然咒新郎官死!
到底是多么恶毒的嘴,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来?
她一开始并不知道姜晚带来的这夫妇两人是个什么来路。
可姜晚当初带着临溪村的村民进入岗子寨的时候就没少捡人。
如今去了一趟南边,录像显然也不太平捡一两个苦难人倒也不稀奇。
而且姜晚的身份摆在那里,村民们也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瞎打听。
姜晚既然不介绍,不说,他们便不问。
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那男人突然死掉已经让人惊讶,却不想这个整日挡着脸的女子竟然是什么侯府小姐。
可侯府小姐怎么了?
就能如此没教养地去当着新娘的面诅咒新郎?
还有寡妇!
寡妇怎么了,她当了多少年寡妇?养儿养婆没一日耽搁。
也从不后悔嫁给死去的丈夫。
是以在寡妇两个字出来的瞬间,她彻底失控了。
只是她原本是想抓了对方的头发将其拎出来的,却不想直接将人头上的布巾薅了下来。
在看到那张狰狞的脸时她还愣怔了一瞬。
可也只是一瞬。
姜晚这话说完,何莲也没犹豫直接去了牲口棚摸了一条草绳出来,直接将人的手给绑了。
“晚丫头你可不要跟这种人生气,咱们今儿成婚定然得欢欢喜喜的。”
说完狠狠拽动缰绳,将人提起来,向外拉去。
时荷哪里肯受这等屈辱。
她破口大骂,贱人、寡妇……
何莲没忍住,直接将地上的布巾团成团塞进了时荷口中。
她常年做活,比之娇小姐力气要大得多。
几乎将她硬拖出了院子。
再看到巷子里忙碌的人群时,时荷整个人都慌了。
她想要抬手去挡脸上的伤口,可奈何双手被绑着根本抬不起一点。
她又将头垂下。
可时荷牵牲口一样牵着一个人从大家面前走过本就扎眼,众人又怎么可能放过一探究竟的想法?
纷纷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说,目光如同剔骨刀一般几乎穿透了时荷的皮肉看到了她慌乱的内心。
就在时荷的头几乎要栽到地上的时候,头上突然被搭了一件衣衫。
何莲的声音响起,“看什么看,都赶忙忙自己的事儿去,吉时可就要到了,到时候新郎来接人你们还没收拾好,张叔发了脾气有你们受得。”
说完,已经收了缰绳,靠近了时荷抓着她的手臂将人拉走了。
将人关在房间之中,关门之际何莲道:
“就算是寡妇又如何?你未曾遇到真正对你好的人,若有哪一天遇到了,他不嫌你脸上的伤,你又会嫌他命短吗?”
“明日,我再来开门。”
说完,锁上了门。
时荷猛地扯下头上的衣衫。
那是村中妇人常穿的粗蓝布的外衫,外衫上还补了颜色较浅的补丁。
……
时荷这个插曲的出现,并没有影响姜晚的情绪。
在人走后,她自己摸出一个小镜子来好好地检查了下自己简单的妆容。
确定头发没散,妆没花这才继续坐在椅子上,当一个安静的美人儿。
待到外面突然传来铜锣声,和纷乱的人声时。
陈小雨从外面跑了进来,“来了来了,晏大哥过来了。”
说着看一眼姜晚,“怎么还没盖上盖头?”
说着,跑到桌子一旁从原本放嫁衣的盘子里拿起一块红绸来盖到了姜晚头上。
透过若隐若现的红绸,姜晚看到大门外陆续走进很多人来。
因为是简易的婚礼,两边都没有父母、亲人。
是以,村民们都默契地分成两拨扮演了两个新人的亲人。
村里的孩子也是在这个时候出动的,先一步占据了大门口堵着门叫姐夫要糖吃。
待个个口袋丰满后,这才放人。
姜晚问一旁的小雨,“你们都不为难他一下的?”
“背个诗、表个白、喝个酒什么的。”
饶是透着红纱姜晚都能看到陈小雨看来时,那满脸惊讶的表情。
“我的郡主大人,您还嫌你们这婚成得不够波折?不够艰难?竟还想着要为难新郎?”
“你不怕晏大哥听了会伤心吗?”
“伤心?什么话会伤我的心?”晏珩的声音突然出现。
吓了姜晚一跳。
她透过红纱瞪向他,“走路都没声的吗?”
晏珩笑道:“是人太多了,你没仔细听才是,哪里怨得了我。”
说着,姜晚的手便被一双有些微凉的手牵了过去。
陈小雨适时走远了些,晏珩声音几乎在姜晚耳旁响起。
“不如,我唱首歌给你听?”
“你还会唱歌?”姜晚好笑,“不会是军中战歌吧。”
晏珩已经牵着她向外走了,姜晚听到原本围堵在门口的人们正在退去,让出一条仅供两人走的路来。
晏珩微微侧头,几乎贴近姜晚的盖头。
“一次就好我带你去看天荒地老,”
“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开怀大笑,”
“在自由自在的空气里吵吵闹闹,”
“你可知道我唯一的想要……”
姜晚:!!!
姜晚猛地顿住脚步,抬手就要去掀盖头。
晏珩眼疾手快,猛地握住她捣乱的手,“现在掀了可不吉利。”
说完又按捺不住地笑,“你曾唱与我听过,只是,只有这一段。”
姜晚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