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感谢,今天在大殿上海多亏了你替我说话。”
姜晚从成衣店的换衣间走出来,已经是一身常服。
她将头上的发饰尽数去了,随便留了一根玉簪将散落在两鬓的发简单挽起,看起来随意又懒散。
可放在姜晚身上,程意又觉得这份懒散刚刚好。
“哪里用谢,就算我不说,我相信你也能自己解决。”
姜晚摇头,“那不一样,有朋友站出来替自己挡枪,这种感觉非常不同。”
她看一眼,程意,“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刚刚你也没吃东西吧?”
程意犹豫了片刻点头。
姜晚又将目光放到抱着宫服的青梅身上。
青梅赶紧道:“我还是陪着姑娘一起去吧,我……我刚刚也没吃好,这衣服一会儿让店家跑一趟。”
说完,已经麻溜地将宫服放到了老板柜台上。
这布衣店的老板是个精的,哪里看不出这衣服贵重,又听闻最近京中多了个郡主,心中早有乘算,马上点头道:
“姑娘放心,保证完完整整的给您送回去。”
姜晚笑着看了青梅一眼,“走吧,算你有口福。”
走出成衣店,姜晚问:“今日一日没见到停云,他去哪里了?”
程意道:“我让他去南边了。”
姜晚犹豫了下问:“与今日大殿上古力突然离席的事情有关?”
程意点头,“南良王暴毙,南良三皇子起兵,古力不得不快速回赶。不过这从黎国到南良就算快马加鞭也得月余,等他回去面临地怕也是一场恶战。”
“如今域南关的劫算是过了,就看咱们这位陛下如何想了。”
姜晚诧异,“你是说,陛下有可能趁虚而入?”
这和谈不是都谈好了吗?
还没开始实施就要继续开打了?
程意眼神晦涩的看了姜晚一眼,“你那列巴、酒精,功不可没。”
姜晚:……
尼玛!
她还真没想到,自己利国利民的做法,竟然回成为推进战争的导火索。
不对!
当时做列巴她可是为了晏珩……
想到什么,姜晚突然凑近了程意,问:
“南良王暴毙,会不会和晏珩有关?”
程意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脸,淡粉的颜色和那露着淡淡担忧的眸子,抬手将她脸颊推了回去,“不知道,我得知消息后就让停云过去了,等赶到也得半个多月,我们还是静待消息吧。”
“哎……”
姜晚深深叹出一口气来。
果然,这个通讯渣渣的古代,就是不好。
她又瞄了程意一眼,不过这个人竟然能在皇帝和南良皇子之前知道消息,怕是早就在南边埋了暗线,果然,一个个心眼儿都跟筛子一样。
三人又去了上次姜晚没吃到的那家叫花鸡店。
店小二是个记性好的,见了姜晚跟见了亲人一样。
给三人安排了一间非常雅致的单间还十分妥帖地拎了一壶茶来,“这是老板送您的,上次也多亏了姑娘,咱们这店才不至于大乱。”
姜晚倒没觉得自己做什么,大大方方地让青梅给了小二哥一把碎银子。
店小二见这姑娘出手如此大方,便知道是遇到贵人了。
他忍不住道:
“不是我夸大,那日姑娘走后两个蛮人也走了,后来来了个戴铁面的大个子来寻人,我们这才知道那竟然是那南良的王子。”
“若非姑娘将他制住,我们这小店怕是不包,我们掌柜的也几次后怕,说再见了姑娘一定要好好谢谢您呢。”
“不过到底怕唐突了,这才没亲自上来道谢。”
姜晚拧眉,“带铁面?什么样子的铁面?”
店小二:“这……黑色的,具体样子……”
“是不是这样的?”
店小二见姜晚突然从随身的小挎包里摸出一个黑色面具来,惊得半晌没言语。
“对!对!就是这样的一模一样。”
姜晚:“那人与你对话了?”
“对啊。”店小二道,“那人说话很慢,感觉……感觉像是那些木讷的人学舌一样,问,卓文公子何在?我告诉他离开了,他又重复问同样的问题,直到我说了三次离开了,他才顿住然后转身就走了。”
“我当时还觉得这人有些怪,所以印象挺深的。”
姜晚看了程意一眼,程意对店小二说:“辛苦小二哥,让后厨备菜吧,姑娘饿久了。再上一壶你们这里最好的酒来。”
店小二赶忙应声离开。
不一会儿,就拎了一壶青梅酒来,姜晚只看到那包装就乐了。
这景夫人果然厉害,这么快货都铺开了。
姜晚将鸡腿给青梅和程意一人分了一个,自己就开始唆鸡爪。
她道:“看来那卓文身边还跟了不少侍令,你说他是南良二皇子会不会也觊觎那皇位?”
程意看着手中的鸡腿觉得好笑,倒也没拒绝。
他道:“南边还有一个消息。”
姜晚:“什么?”
她刚啃了一口肉,嘴角还挂着亮晶晶的油污,程意忍者要伸手给她擦一擦的冲动,道:“南良出现了一种怪病,那病会让人发狂见人就咬。”
姜晚咀嚼的动作顿住,她快速吞掉口中的肉:“药人!”
程意点头。
脸色也稍显严肃,“二皇子本非南良纯血统,并没有继承皇位的资格,所以几个皇子都对这位十分放心。”
“这位二皇子也深谙此道,在众人面前亦是个纨绔。常常周游各国每次回来都是姬妾成群的归来。”
“哼……只是不想这最大的一头狼,竟然披了个兔子皮。”
“哪里是兔子皮?”姜晚翻了个白眼,“兔兔那么可爱,他也配。”
程意也笑了,轻轻点头表示同意。
盛了一碗菌汤放到姜晚面前,“虽然是果酒也不要多饮,喝些热汤。”
姜晚点头,一边喝汤一边下了个决定,“我觉得,我还是得过去一趟。”
程意夹菜的手微顿,“去做什么?”
“晏珩在那边,我不放心。他身上有‘不灭’若是被药人伤到怕是会发病。”只一次,姜晚觉得,会要了他的命。
程意这次没有说话,安静地咀嚼。
原本还鲜香可口的饭菜,突然味同嚼蜡。
“你在程家可还好?之前安南侯府和姜府都没能见到首辅大人,今日在大殿他也只带了你,也没见到你家中的那两个兄弟。”
“他们待你可好?”
程意点头,“还好,礼遇有加。”
“礼遇有加?”姜晚点头,“够了。”
她突然笑了笑,“家里不舒坦就住在国子监,等日后你成了婚立了府,自有妻子孩子爱你,不必在意他人。”
程意顿了下,嗯了一声。
分开前,程意突然道:“你若真要去南边,提前告诉我一声。”
姜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