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可是安南候府时二爷的寿宴?”
一个身穿长衫的少年突然出现在隔间外。
张承铭探出半个头来,冲着表情有些僵硬的程意打了个招呼。
“好巧啊程兄,今日你竟也来了望春楼?”
姜晚目光沉了沉,看向男人身后,见那老鸨几步追来,“哎呦,张公子您可走慢些,奴家比不得年轻姑娘,追不上您哦~”
说完,又赶忙向程意和姜晚道歉:“程公子,姜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就带张公子离开。”
“离开什么?”
张承铭手中折扇一把打开老鸨的手,“我刚路过这隔间便听到程兄的声音,我们可是同窗,这自然要坐一间儿。”
说着,已经迈步走了进来。
姜晚歪头问程意,“这谁啊?”
社交牛逼症啊!
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张承铭听个清楚。
他几步走到姜晚面前,身体前倾直接爬到姜晚面前。
“你不认得我?刚刚妈妈叫你什么来着?姜公子!”
“姜小公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昨日,今日可都见过,你怎能说不认识我呢?”
姜晚一脸问号,看向程意。
程意无奈,将张承钧拉开一些,“别理他,这小子是京中世家中出了名的纨绔,天生爱玩。他逗你呢!”
张承钧顺势坐下,“哎!你说我纨绔我不反驳,可怎么能说逗?我之前所言半句不假。”
姜晚皱眉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没看出这张脸有什么面熟来。
反倒是这张承钧摆手让老鸨添了副碗筷,就径自夹了一筷鱼肉放进了口中。
感叹:“在望春楼听曲儿,吃清月阁的珍馐,两位兄台是懂享受的。”
言罢,又夹了块鸡肉。
姜晚:……
如果不是程意看起来是真的认识这人,她怕是会觉得这家伙是来蹭吃蹭课的……
程意额角也是青筋直跳。
这张承铭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为人倒是颇为仗义。
自他进入国子监,听到关于这人最多的就是乐于助人,乐善好施。
虽然爱玩,且性子跳脱,但从不做触及底线之事,也算是纨绔里的一支清流。
是以,他对这毫无界限感的家伙容忍度颇高。
只是此刻,看那小子不断打量姜晚,便知道今日他怕是冲着这位来的。
作为熟识程意本应该为两人相互介绍下。
结果这位没动,张承铭干脆自我介绍。
“在下张承铭,是国子监的监生。不知道姜公子名讳?”
姜晚:“姜公子。”
张承铭:……
“姜公子真爱开玩笑,我之前说的可都是实话。昨日夜间你喝多了酒,于街头抒发胸意,一句话是我如当头棒喝,顿悟良多。这才记住了公子。”
“就在午时,你于国子监门口等着程兄,我就在他身边。所以咱们见过两次,没错。”
只是没想到,你一眼都没看我。
张承铭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还算英俊的脸庞,难道是自己的辨识度不够高?
姜晚拧眉。
昨夜,喝多了,抒发胸意?
“我说了什么?”
张承铭眼睛一亮,清了清嗓子,学着姜晚的唱歌的调调:“敢问路在何方?”
姜晚:……
张承铭突然严肃:“路!在脚下~~~”
程意:……
张承铭自己唱完还颇为满意,他问程意:“可有听出禅意?”
程意抿了口酒,微微点头。
姜晚选择性短篇,哪里还记得昨日自己都做了什么。
此刻也深觉尴尬,也不知道当时背着自己的晏珩作何感想。
这人的名字忽的闯入脑海,姜晚又颇觉扫兴,端起酒盏一口闷了。
程意:……
这又怎么了?
一旁的张承铭见状,直接击掌一声。
那候在隔间外的老鸨赶忙迎了过来。
“张公子,让姑娘进来?”
张承铭反问,“姜公子点的哪位姑娘?”
老鸨看了姜晚一眼,“这姜公子只想要看怜儿姑娘跳舞,没点姑娘。”
张承铭抬头向楼下看了一眼,圆台上空空荡荡,“那怜儿呢?”
“哎呀,张公子您可是常客,怎么不记得了?这距离开演还有一炷香的功夫呢。”
张承铭没说话,从袖带摸出一张银票塞进老鸨的衣襟。
扇骨拍了拍老鸨的屁股,“妈妈通融下,快些让怜儿出来,我也想她的紧。”
老鸨拿出银票看了一眼,风韵犹存的脸上笑成了花。
“劳烦张公子惦念,我这就唤怜儿出来。”
说完向身后一摆手,“还愣着作甚?快些进去伺候着。”
眼看四五个少女鱼贯而入,就要往几人身边坐。
程意抬手挡住一个要摸姜晚肩头的女子,对张承铭说:
“玩够了就自己寻了地方找乐子去,我们这里不需要。”
张承铭看一眼被程意护在臂后的姜晚,“不喜欢?没事儿,再挑就是。”
姜晚看着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几位身着单薄的姑娘,“张公子,咱们很熟?”
这才刚见面就要一起嫖娼的吗?
张承铭见状,挥了挥手,老鸨瞬间会意,带着几个姑娘退去。
楼下器乐声变,表演已经开始。
他道:“姜小公子别这么绝情,我不过是觉得与公子分外投缘,是以想要结交一二。”
“你不喜欢姑娘,咱们不点就是但莫要下逐客令。”
说着,十分自如的给姜晚倒满酒盏。
姜晚端起喝了,也不再理这人,身依栏杆看楼下姑娘跳舞。
白色幕纱在圆台四周飘荡,红色身影忽隐忽现。
伴随着器乐声大作,那红色身影抱着琵琶而出,边弹边舞。
琵琶声铮铮入耳,那叫怜儿的花魁腰肢纤细,摆动间,丝带环绕,衣袂飘飘。
姜晚看的入迷,时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