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风轻云淡的午后,两个锦衣华服的少年公子一人一马出现在京中城外的官道上。
在城门看守查验时,那看守看了两人几眼,点头:
“进去吧。”
“多谢。”姜晚接过户籍册,两人随着队伍走入城中。
“还别说,这京中就是比外面的府城要繁华,就连城门外都看到不到一个流民。”
姜晚依旧一身男装,她给自己化了简妆,加深了五官轮廓,看起来多了几分英气。
再加上她平日里的作风,完全就是个俊美小公子模样。
看一眼走在身侧的晏珩,姜晚问:
“你的脸需不需要遮掩一下?”
虽然清瘦,却依旧不掩其身上的风华。
“无妨。”晏珩摇头,“且不说我如今模样与之前大不相同,就算是以原貌示人,见过我的人也不多。”
他常年呆在军中,后留在京中的日子也是深入简出,少与人交往。
他如今这个模样,怕是没人会将他和那个意气风发的时小将军联系到一起。
两人先寻了间客栈安置好马匹,姜晚就跟着晏珩来到一处名为:青茗茶坊的铺子里。
要了壶青团又点了盘果子,对坐吃茶。
不多时,茶铺门口跑进一个蓝衣少年。
姜晚闲的无聊,见那少年面白无须,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流转,忍不住感叹,“这京中果然人杰地灵,随便一个小少年便生的钟灵毓秀。好地方,好地方。”
她刚感叹完就见那少年的目光突然转向他们这边。
然后,就一步步走了过来。
“咳……”眼看那少年越走越近,姜晚正打算说一句他们不拼桌的时候。
那人突然双膝跪地,郑重地给晏珩磕了个头。
“爷!石头终于见到您了。”
再抬头时,眼睛都红了。
“坐下说。”晏珩将他从地上扶起,指了指身侧空着的座位。
姜晚:……
看来这就是他们要等的人了……
时钰揉了把眼睛,“我在铁器铺子收到石头的时候就知道,您一定没事儿,没想到……没想到……”
刚揉干的眼再次湿润。
谁能想得到,当年高坐马上一枪能挑起两百斤敌人的时小将军,成了如今这副柔弱书生模样。
只是触动这个念头他便觉得心痛难耐,无法言语。
姜晚见自己完全成了个隐形人,忍不住轻咳。
时钰这才发现姜晚的存在,“你是?”
姜晚:……
她是瞎了眼了才会觉得这个爱哭包长得好看。
“姜晚。”晏珩代替姜晚做了回答。
“嗯。”时钰点头,将情绪稳住后问:“世子可要回府?”
晏珩摇头,“不必让他们知晓。”
被一个嗯字打发了的姜晚:……
“他叫时钰,你可以叫他石头。”晏珩嘴角勾着看了姜晚一眼,手中捏了块做成莲花状的果子放到她身前的盘子里。
姜晚:……
糊弄小孩子呢?
“不回就不回。”时钰嘟着嘴看一眼姜晚餐盘中的果子,“眼下公子不在,二房那群人还真把安南候府当成自己的了,回去见了也是窝气。”
又问:“您眼下住在何处?要不要我另给您置办一处住所?”
晏珩摇头,“不必,你近日可有回府?”
时钰:“当然,我得替您盯着呢,您之前住的院子我让人看得死死的,没人能进得去。
只是您不在,他们好些事儿都故意背着我,所以我也打听不到什么。”
时钰颇有些委屈。
他在这边兢兢业业的帮自己家少爷看着家业,可他呢,对一个认识了不知道多久的小子,比对自己还要好。
你看那果子,吃了一块递一块。
也不怕噎死。
然而他这个想法刚过,就见自家爷给那小子添了茶。
心中愤愤,说话也带了气:“倒是过两日侯爷寿宴,这府里怕是要好好热闹一番了。”
“二爷这些年可没少在朝中经营,近日除了和议亲的姜家,和程家走的也迫近。”
晏珩颇为意外。
这朝中局势自古文武泾渭分明。
安南候是他二叔时折安继承爷爷的爵位,但他还有一个身份便是武将。
没想到那程鸿岩身为当朝首辅竟然会同他二叔教好。
又听时钰道:“最近,侯爷为了讨好皇帝又迷上了炼丹,可谓一心向道,家中也被他弄得如同道观一般。
一群小道士日日来来往往,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安南候府成了道观了呢。”
姜晚对道观两个字十分敏感,没忍住问:“那道士可是京外红云观的道士?”
时钰扫了姜晚一眼,态度明显不耐烦起来,“不是那边还能是哪里的?你管这些做什么?”
嘿……
她好像没惹过这小子啊,怎么对上自己就火药味这么重?
眼看姜晚要暴走,晏珩开口替她问出了问题:
“这红云观近期可有什么异动?”
“异动?”时钰想了想,“算不得异动,最近不是侯爷寿辰要到了,大公子请了红云观的道人做法为侯爷祈福,其他我就并未听说了。”
晏珩:“那姜家女你可见过?”
时钰看晏珩一眼。
心道,果然,自家爷还是在意府中事的。不然以他家爷平日里的作风,哪里会关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校尉之女呢。
“自然是见过的。”
“那姜家女虽然养在乡下,但模样气度都还不错,虽然比不得京中闺秀,但行为举止还算规矩,且没有京中贵女身上的傲气,说实话倒也不错。”
姜晚没想到这时钰对姜灵的评价这么高。
就听晏珩又问:“那与姜家女一同来京的亲人眼下是个什么情况?”
“自然是跟着鸡犬升天,虽不至于大富大贵但眼下也是吃喝不愁,更有些想要巴结这位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