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见他气呼呼的,好奇问道:“怎么了?”
秦巍脑子断了根弦儿,姜晚这幅打扮久了,他也就渐渐模糊了眼前人的性别,完全没考虑到对方是个女孩子,张嘴就来:
“刚刚去茅厕,妈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群老爷们集体泻肚子,有些忍不住还没轮到就泻了,都溅到我身上了。”
姜晚乍一听还没明白这泻肚子是个什么意思。
可再看秦巍握住衣角闻了闻又一脸嫌弃的扭过头去。
再想到他刚刚说的去茅厕,瞬间懂了。
她嫌弃的躲远几步道:
“你快些回去换衣服,然后叫郭婶子和卫云来端饭~赶紧走赶紧走!”
说着还不停地挥手撵人。
秦巍也嫌弃自己,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直冒香气的铁锅,叹一口气离开了。
走出几步还十分暴躁地跺了跺脚。
姜晚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可刚笑完,就看到船老大——老胡出现在灶房外。
姜晚歪头,“你干嘛?”
“嘿嘿嘿。”老胡一笑,歪头去看姜晚身后的铁锅,“小兄弟今日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我今日出两倍价格,可否买两份?”
姜晚:“……”
她可没打算在船上做生意。
他们带的食材不多,也就只够自己这几人吃这么些日子的。
这船老大偶尔吃一次自己也乐得分享,可这天天来且还要加量就有些不厚道了。
倒不是铜板不香,完全是她懒,不想给人当厨娘。
她问:“胡老板昨日不是只要了一份?今日怎么又要多了?
我们几个带的粮食本身就少,这做一顿饭也是有量的,昨日给您匀了一碗就有两个小子没吃饱。今日再多,怕是……”
船老大赶忙点头,“我明白,我明白,只是今日这个情况不同,要吃的不是我,而是三楼的那位。”
“楼上包船舱的富绅?”
船老大点头,“我也不怕实话跟你说,那位是我们东家特意交代了的,是位惹不得的大人物。
昨日我吃饭的时候正好碰到那尤爷,我也是怕他直接让人来找你,这才主动寻了过来。
你看这样,两份,我给你二两银子可好?”
姜晚顿觉巧了,昨夜还和晏珩说起要去上面一层悄悄呢,眼下人就找过来了。
她表面装作一副思考的模样,道:“那给胡老板一个面子。不过……”
“不过什么?”老胡一听有戏,也来了精神。
“最好是和那老板说一声,吃我的菜可以,但粮食和菜品得他出,不然您给我再多银子,我这船上买不到东西也不曾。到时候饿肚子的还是我的家人。”
船老大闻言赶忙点头,“小事儿,小事儿,这个我就能做主。那就劳烦您这几日辛苦些,每日多做几分出来,钱我照给,粮食和菜也出。”
说完,已经扒着头向姜晚身后的铁锅看了。
这香味,着实让人想赶紧吃一口啊。
船老大不出意外地拿到了两份煲仔饭。
而姜晚郁闷的是,她并没有凭着这两份饭爬到三楼去。
不过还好,既然建立上了联系,之后机会多的是。
吃饭的时候,姜晚抱了碗凑到了晏珩身边将今天船老大找来的事情说了。
“还真是瞌睡的时候送枕头,等我再想想办法,明日便能更上一层楼了。”
姜晚欺身而来,让晏珩不由得想要侧身去躲,可一想到昨日船舱中的事情,又觉得自己太过矫情了。
这亲都亲了,且姜晚此时这般坦荡,反倒是他局促又有些不安。
胡乱点了点头,就继续扒饭。
一旁的秦巍见晏珩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持重,颇觉有趣,问姜晚:“你把我表哥怎么了?你看他头都快栽进碗里了。”
晏珩动作一滞。
姜晚歪头看他,嗯……
还在害羞,看来得早点让这个小古板熟悉亲亲抱抱才行。
她麻溜下床,抱着碗头也不回地走了。
晏珩见人就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还有些愣怔。
秦巍:“别看了,气都被你气跑了,你在京中见哪个姑娘家向姜晚这样主动的。”
晏珩不语,秦巍知道他的性子继续道:
“以前没见你有喜欢过谁,那些富家千金向你身边凑你都避之不及。
如今好不容易有个看对眼的,你要是不好好珍惜,回头被别人挖了墙角,可别说弟弟我没提醒你。”
晏珩看向秦巍,秦巍继续道:
“就比如说那个程意,我这之前就有想,这京中有权有势的,除了程鸿岩还有其他人吗?如果那小子真的是程鸿岩之子,也不见得姜晚就真的看不上。”
晏珩皱起眉来,这下连饭都吃不下了。
吃完中饭下午的时间,姜晚无事可做,那面糊的背子还没干透,她干脆拉了姜游桑儿和三娘卫云四个孩子,先教他们在纸上画扑克的花色。
一人一种,她自己画大小王。
几个孩子学得飞快,顺便还学习了下阿拉伯数字。
本以为那三楼的富绅会等到明日时才有机会见,却不想下午他们正围在床上画画的时候那船老大就找了过来。
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绸缎的中年男人。
姜晚看那人一眼,看起来应是个管家,她问船老大:“胡老板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我们下午可不吃饭的。”
“哈哈哈哈……”胡老板大笑,“小公子说笑了,这不是受尤公子托,带王管家来认识下公子。”
姜晚被胡老板这一声声公子叫得浑身不舒服,见那顶着络腮胡子的大汉不断冲着自己使眼色。
那眼睛几乎要翻到脑后去。
姜晚不明所以,眨眼睛:干嘛?什么意思?
老胡:“……”
“不知道王管家找舍弟何事?”一侧的房门打开,晏珩弯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