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牙疼,“不行,我这边射不到。”言罢,竟然直接将黑弩扔向晏珩。
晏珩伸手接过,手中一沉马上明白了这看起来小巧的弩弓为何有那么大的力量。
这黑弩并非木质,而是某种金属,上面机扩交错,精妙异常。
大脑中闪现姜晚使用这弩弓时,其造成的伤害,心中便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这种黑弩可以在军中大肆生产,岂不是!
“箭已上弦,你扣动扳手就能射出,我来做饵!”
容不得晏珩多想,姜晚已经一个翻身,躲开侍令的一击,向着一个石洞奔去。
那侍令被姜晚几箭激怒了,紧追不放。
“就是现在!”姜晚的声音突然传来。
晏珩瞬间扫空心头遐想,手中的弩弓已经对准了那侍令的后脑,箭矢弹射而出,噗!的一声,直接透过那人的后脑扎了进去。
箭尖抵住铁面发出叮的一声,那侍令也轰然倒地。
姜晚两步化作一步,直接冲到那侍令身前,一个扫腿踢下了那侍令的铁面,但看到那一张几乎腐烂有凝成胶状的脸时,她整个人都麻了。
又是个死人!
精钢箭矢从男人后脑扎入,几乎搅烂了整个颅骨,但是却保留了完整的面相。
他的脸颊已经高度腐烂,但是这种腐烂又在一个阶段凝固了,形成了斑驳的胶状痕迹。
而让姜晚更觉惊讶的是,这不只是一个能动的死人,而是一个能够接受他人指示,根据命令攻击他人的死人。
比丧尸要可怕得多。
“见过?”
晏珩将姜晚射出的箭矢一并收回,连同黑弩一起递给了她。
姜晚接过,随手塞进布包,“在临溪村,那日我下山就看到村子里尤婆子家有一个已死却能暴起伤人的人。”
“只不过那个人不分敌我是失智状态,且半个时辰不到就彻底死去了,这个侍令明显要高级得多。”
她又检查了下那侍令身体的其他地方,都有腐烂的痕迹。
“这是死侍。”晏珩道。
“死侍?”姜晚诧异,所谓死侍不是指精神高度忠诚,宁死不为俘虏的忠毅仆从吗?
怎么成了字面意思了。
“我曾在域南关外见到过。”晏珩话到此便止,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这里不安全,我们快离开。”
姜晚点头,两人忙不迭地离开。
……
黑暗的石屋内,姜游不停地用清水帮桑儿擦拭身体降温,可是收效甚微,他的身体温度还在攀升,甚至他刚刚擦拭过的地方很快就没了凉意,水痕也被身体的热度所蒸发。
姜游有些慌,村子里不少孩子都是发烧烧死的,他害怕,害怕桑儿也死了。
害怕明明有他陪着,却依旧让他死了。
他害怕宴大哥会讨厌他,姐姐会嫌弃他,就连一直将桑儿当成亲孙子的郭婶子也会憎恶他。
可怎么办?温度就是退不下,为什么姐姐可以,他不可以呢?
姜游不住地掉泪。
他擦一会儿就会跑到木门旁用尽一切办法大喊,撞击,希望得到帮助。
这种情况持续将近两刻钟,外面才传来了慌乱的脚步声。
姜游以为来了人,他就更加卖力地呼救,可那声音却由近及远,不消片刻竟然又回归寂静。
“来人啊!来人啊!救救她!”姜游听着门外渐渐回归寂静,一颗吊着的心几乎要涨得裂开。
突然门外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小鬼,别吵了,这里面的人都逃光了,你还不走等着作甚?”
话音刚落,实木的大门突然被从外面推开。
姜游看到一人,他的青色长袍被风卷动,在灯光下飞舞。
他玉冠束发,脚踏云靴,身形挺拔健硕,如同天降神邸将就他于水火。
可下一刻,那人手中的长剑挽了个剑花,就转身离去。
姜游甚至来不及告诉他,让他施展神力救一下床上那呼吸急促,心脏狂跳的孩子。
待他背着桑儿离开石屋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见。
用力揉了揉满是泪水的眼睛,颠了颠背后的桑儿,姜游小声道:“桑儿坚持住,我带你去找姐姐。”
……
然而被期待的姐姐却发现,他们迷路了。
两人离开那洞窟后沿着木板长廊一路下行,越走越不对劲。
木质的地板不知道何时已经到了尽头,那石壁两侧的灯笼变成了火盆又从两米一个火盆变为了三米甚至更长。
视线不住变暗,一条窄道却绵延无尽。
“咱们这一路怕不是要走到山体的尽头去吧?怎么没完没了了?”姜晚一眼看过去,除了斑驳的火光,再看不到任何建筑,有些惆怅。
明明是来找人的,怎么倒先把自己给迷失在这里了?
“前面有声音,再走走看吧。”晏珩也皱着眉,一张脸微微发白。甚至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姜晚安静半晌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只能耐着性子跟在晏珩身后前进。
走出不到百米,终于听到了所谓的声音。
那是铁链摩擦和一声声熟悉的低吟嘶吼。
姜晚在听到那声音的瞬间,脸色就白了。
她一把拉住走在身前的晏珩,从布袋里摸出黑色短刀塞进他的手中,“如果遇到之前那种死士,只有破坏大脑才能杀死他们。”
继而,她手中黑弩闪现。
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如果前面是一群侍令,咱们两个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想到刚刚两人合力杀死的铁面人,姜晚的脸色更不好了,他们不是傻傻等着人去敲脑袋的丧尸。
他们有功夫,有目的性,是真正的死侍。
“不会。”晏珩出言安慰。
“如果这种死侍那么容易制造出来,整个黎国怕是早就乱了。”
手中黑刀重量不大,却绝对是一把好刀,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