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溶洞里少有的外姓人,对方姓刘,全名刘三。
刘三年纪不大,二十岁上下,是一个是四肢壮实,个头不高的青年人。
山匪来的那个晚上丢了婆娘,只带着儿子逃了出来。
“烤羊腿,撒了些自己在林子里找的佐料,只是闻着香,味道好不好还不好说。”
一个羊腿不大,姜晚还想着给三爷爷送过去些,并不打算舍给别人。
“什么作料?你跟哥说说,回头我也去找找,这味道真是从来没闻过。”
刘三说着,就想要上手去拿。
姜晚从容地将羊腿拿开,招呼姜游过来。
手中的小刀快速旋转,将肉一层层切下,码在了盘子里。
她捏了一块塞进姜游嘴里,“怎么样?”
姜游满眼放星,快速点头。
刘三见自己被完全无视,一脸笑着的慈祥面孔瞬间拉了下来,低低骂了声破鞋,就离开了。
姜晚听到了,却没有多言。
而是又切出一盘肉来,让姜游给陈三送去。
“若是三爷爷不要,你就说是陈瑜之前帮我卖野猪的回赠。”
姜游走了,她又盛了两碗粥,端进了帐篷里,等着姜游回来吃。
溶洞就是一个小村落,而生活在洞口的姜晚姐弟两个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慢慢被村民们排斥在了外面。
而造成这种影响的,则是村民们茶余饭后无聊期间的遐想和八卦。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姜晚从与陈瑜、晏珩勾搭的水性杨花的女人,变成了被李家抛弃是没人要的破鞋。
又无辜与尤婆子的那一碗神水扯在一起,变成了被野狐狸精上身。
姜游偶尔和溶洞里几个年龄相仿的孩子玩时,总会听到这样的话。
“你们没看到,现在的姜晚娘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对着谁都笑,那一双眼睛恨不得粘在男人身上。”
“是啊是啊,以前我奶奶给我讲狐狸精的故事,里面的狐狸精就是这样的,不知道避嫌,还处处勾搭人。”
“你看她哪里还有一个女子的样子,打扮得跟着男人一样,还不是为了接近男人?据说陈卓去山里打猎,那还白送了她一头羊。那么多肉就这样白白送了?
“谁说不是呢,这要说这女子不是狐狸精,我都不信。”
……
听多了慢慢也麻了,回到窝棚也鲜少与姜晚提及。
偶尔被问为什么不出去玩了他也只是摇头,说想要在冬天前多囤些食物。
姜晚本就不是善于与人交际的性格,平日里也习惯了我行我素,偶尔听到些舌根话也都选择了无视。
白日里带着姜游打猎搜山货,在猎屋吃饭,夜里再回到溶洞休息。
一连几日倒也过得自在。
让姜晚意外的是,竟然会有人在夜里偷偷摸摸钻了他们的帐篷。
山洞潮湿,洞口处因为与密林相接更是招惹蛇虫鼠蚁,晏珩给姐弟两个留了驱虫的药囊,可饶是如此姜晚睡觉时依旧习惯将自己包成蚕蛹宝宝,才觉安心。
刘三显然提前摸清了她的位置,一进帐篷就准确无误地将她压死,直接拖出了帐篷。
姜晚想要反应已经来不及了,她的手脚被薄被束缚完全动弹不得。
姜游当时睡得正熟,感觉有动静也只是翻了个身,姜晚怕将他牵扯进来,硬是咬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刘三也没想到这么顺利,打包了姜晚就一头扎进了溶洞外的密林之中。
原本在溶洞外巡夜的人也消失不见,两人走得悄无声息。
直至离开溶洞很远,姜晚被颠得实在难受,她才开口,“你要带我去哪?”
“嘿嘿嘿,晚娘妹妹配合得紧,你再忍耐下马上就到了。”
姜晚无奈,可不到目的的这家伙显然不会松手,不得自由她就算有武器也用不了,只能耐着性子陪他玩。
又被颠了半个小时的样子,刘三扛着姜晚迈出密林,到达一处空地上才停下脚步。
姜晚抬头就看到了火光,以及安寡妇。
“怎么样?我说给你弄来就给你弄来了。”刘三很兴奋,正打算把姜晚放下来,安氏赶忙制止。
“先绑好,这小丫头贼得很,别让她跑了。”
安氏显然是紧张的,递绳子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哆嗦。
姜晚也没反抗,当绳子绑好,姜晚坐在地上的时候,被子还是松了,她的手也有了自由活动的空间。
“安嫂子?还挺意外。”姜晚歪头看着安寡妇,“我不记得哪里有得罪过你,要不你先给我解个惑?”
安氏:“你不能活着,你活着我儿子就得死。”
姜晚一脑袋问号,“你儿子不是早就死了吗?”
“你胡说!”安氏突然疯了一样冲过来给了姜晚一耳光。
“我儿子活得好好的,要不是,不是你在那媒婆面前说什么和那个猎人成亲了,辱了李家的名声,我儿子怎么可能有事!”
火光将安氏狰狞的面孔照亮,不过两日时间,似乎就瘦了一大圈。
昨日,她下山与二子见面,可等来的却只有李家下人送来的儿子的一只手,和一句话——姜晚与必须死。
不然,下一个送过来的就是陈卓的尸体。
她也不想杀人,可她实在没有办法了。
姜晚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事儿又扯到了李家,她舔了舔有些撕裂的嘴角,卷走一片腥甜。
“是李家人的意思?”姜晚问。
原本束缚她行动的被子此刻成了遮挡,手中的黑刀正在切割身上的绳子。
安氏哪里敢议论李家人,催促刘三,“赶紧将她带过去。”
刘三像一只敏感的大狗,正蹲在一旁时不时四处张望,也不知是防范人还是动物。
被安氏指使还颇为不快,可走进了姜晚看到她无畏的笑脸时,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
“怪不得勾的男人惦记,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