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隆陪着笑道:“我现在才明白,先生对此物是志在必得,早知如此,我们就退出竞拍好了,否则也不会发生如此误会,常言宝刀赠英雄,这沙葬在老朽看来,实非先生莫属!”
价值千万的弯刀说送就送?
奥丁少爷听闻此言,心中的怒火竟然冲破了恐惧的枷锁,他暴跳道:“不行!你他妈在说什么疯话?赶紧给我杀了这小子!”
萨隆心中一紧,大呼不妙,这个蠢货公子难道不知道现在情况有多么恶劣?这年轻人也不知是何来历,看那麻利的杀人手段就知绝非常人,必是从尸山血海走出来的煞星,是一个亡命之徒!
这样的人做起事情往往不择手段,而且他们通常都有着很强的报复心,萨隆游历世间多年,很清楚的明白这种人万万不可得罪,可奥丁少爷竟然还敢挑衅?
果不其然,菲利普的面色一点点变淡,萨隆好不容易营造出的谈判气氛顿时烟消云散,萨隆再不犹豫,一闪身就来到了奥丁少爷的面前,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闭嘴,你这个愚蠢的家伙,赶紧给先生道歉!”
奥丁少爷捂着脸,不可置信道:“你、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萨隆虎着脸:“打你怎么了,今日我就替伯爵大人好好管教于你。”,转而灿烂一笑,道:“先生莫怪,少爷从小骄纵,性子有些急躁。”
菲利普露出一个理解的微笑,不发一语。
奥丁少爷面色赤红,他指着萨隆的鼻子骂道:“老东西,你要搞清楚,请你来是做什么的?难道就是让你帮着外人欺负我?现在,你给我杀了那小子,等回去我再治你的罪!”
萨隆仰天长叹,这下好了,再无斡旋余地,这个白痴……
转过身,萨隆就看到菲利普已经站了起来,一双眸子更是冷意森然:“老先生,今日之事和你无关,烦请让步。”
萨隆苦笑摇头:“忠人之事,岂能出尔反尔。”
菲利普点点头,将柔劲灌注在了掌中,随即也不迟疑,足下一发力就斜斜冲了过去,目标直指奥丁少爷,他对于萨隆有些欣赏,并不想与其交戈,只诛首恶!
萨隆毕竟有着超a级的实力,闯荡多年,战斗经验更是极其丰富,菲利普甫一行动他就有所察觉,身影一晃挡在了奥丁少爷的面前。
正当冲突一触即发,一种莫名的力量陡然缠住了萨隆,顿时剧烈的眩晕袭来,喉咙似乎被人扼住一般难以喘息,而他的身体正一点点失去知觉,那是一种难言的滞涩感觉,犹如身陷泥沼,又似千钧重负,再也动弹不得。
耳畔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不想死就别动。”
魔术师!
他虽然预料菲利普还有同伴,却不曾想对方竟然是一名神秘的魔术师,惊骇欲绝间,冷汗已经涔涔而下。
菲利普冷笑一声,身形鬼魅般越过了萨隆的僵硬的身体,一根手指就在萨隆绝望的目光中,轻巧点上了奥丁少爷的肩头,如星如火,只听啪的一声闷响,奥丁少爷的整条左臂都被炸成了漫天血沫!
菲利普心有所觉,他看向了屋内某个角落,果然,半空中气流涌动,一道人影缓缓浮现,正是岚。
“我还以为你会迫不及待地杀了他。”
“留着他还有用处。”
岚挥挥手,一道白色光芒绕着萨隆转了个圈,解除了他的禁锢。
萨隆长出口气,没死就好,只要没死,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他利落地为奥丁少爷止住了血,又朝菲利普深施一礼道:“多谢先生手下留情。”
菲利普神情淡淡:“不用着急感谢,这小子就放在白露宫,你回去告诉奥丁伯爵,准备千万金币来赎,钱你亲自送来,我只要现金!若是敢耍花样,我保证让这小子死得彻彻底底!”
萨隆点头答应一声,头也不回地出了包厢。
他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这一老一少浑身都透着诡异,实力更是高得吓人,他本以为对方会将自己也弄死以毁尸灭迹,想不到他们还顺便玩起了绑票。这样的姿态只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对方根本就没把奥丁家族放在眼中。
想及此,萨隆心惊之余,却又有些忐忑,虽然奥丁少爷没死,可是他的父亲,奥丁伯爵的怒火自己恐怕难以承受。
萨隆长叹一声,渐渐走远。
“没杀他是对的,王都的局势错综莫名,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多生事端。”
菲利普颔首道:“不错。对了,刚才那老头人挺好,做事情也懂分寸,但是他死定了,这小子的父亲一定会杀死他。”
岚有些意外:“你想干什么?”
“让他跟我们一起走,这事情也算因我而起,我总不能伤及无辜?等他把钱送来以后我们就把白痴少爷还给他,然后你找个机会再把他从奥丁府里救出来。”
岚满意点头:“你小子还算有些良心,这件事就依你吧。我问你,现在你又讹来了千万金币,想不想继续参加拍卖会?”
有了拍卖会的经验,菲利普对于金钱的认识有所提升,突然多了千万金币,他只觉得底气大足:“当然要参加,关于如何挥霍,我还有待学习!”
二人对视片刻,都畅声大笑。
被挟了人质,奥丁家族的反应相当迅捷,当天夜里萨隆就只身前往白露宫,送来了满满两大箱的金条,价值千万!
随即萨隆护送奥丁少爷离开。
然而菲利普不知道的是,这千万的赎金,他本不会拿的如此顺利,血喉郡的伯爵老奥丁得知独子被人伤成了残废,顿时怒焰滔天,他已经清点了千人的护卫队,准备前往彼雅诺讨伐真凶,可在临行之际,一道来自王都的魔法传讯却将他惊在了当场。
奥丁伯爵几乎是强忍着暴怒才看完了这封简讯,最后却只得无力地撤下了人手,走进了儿子的卧室。
奥丁少爷虽然张扬,却不算太草包,他想明白了,6号包厢里的人绝非寻常人物,所以他更明白了一个现实,那就是父亲不会轻饶自己。他太了解伯爵,更明白他们父子二人间的情分已是寡淡之极!
当看到伯爵那张阴云密布的脸庞,奥丁少爷一个激灵就从床上挣扎坐起,一只袖管空空荡荡,衣上仍有血迹渗出,可是他没有喊疼,甚至他似乎都忘了断臂的伤痛,反而乖巧得如同家犬一般。
俯首帖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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