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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卷 第六十五章 地牢
    想起来切萨雷自从去了圣卡尔流读书就再也没回过家族的城堡,转眼几年过去了,想不到自己终于回了趟家连自己小时候的房间都没进去,而是直接被关进了地牢里。

    自从进了雾村起切萨雷就没见过太阳,身上的枷锁也紧得让人发慌,切萨雷不仅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带到这里的,甚至连之前的记忆都很是模糊……

    只能清晰的记得自己在田野上被成群的怪物包围,而自己……好像死了?

    想到这里切萨雷不禁打了个冷战,被锁链捆住的脖子连小幅度的低头都十分困难,勉强地看着自己记忆中断裂的腰部。

    记得自己当时可是被那个变成怪物的人棍活生生扯成了两半,一想起来就好像当时超越想象的疼痛再次袭来,临死的恐惧感再次涌上心头。

    切萨雷反复确认着自己的身体,此时他被换上了单薄的衣物,依稀可见腹部的肌肉完好如初完全没有任何受伤过的痕迹,也没有血溢出过的样子。

    甚至露出的皮肤连一路上风吹雨打的伤痕都消失不见。

    而切萨雷的斗篷就被放在旁边的不远处,切萨雷虽然拿不到,但斗篷上的血迹和破裂的痕迹暗示着记忆中的一切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绝不是一场噩梦。

    努力的想要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大脑里像针扎一样的疼。

    脑中慢慢回忆起了那根骨杖,被拖行的安雅,还有克劳狄斯团长的那张可憎的兔唇脸,这些都是他记忆中的一部分。

    切萨雷想起自己在濒死的瞬间触碰到了那根怪物骨头制成的骨杖,瞬时间无数的菌丝涌进自己的身体夺去了他所有的感官,也让他的记忆从这里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只记得自己循着女孩的血味追进了森林,找到了克劳狄斯和安雅……接下来的事情无论怎么去想都只会让大脑更剧烈的疼痛。

    切萨雷只能勉强想起自己杀了克劳狄斯,但中间的细节以及具体的经过,就像是那段时间身体根本不属于自己,想的越多只会让头脑变得更加混乱。

    当切萨雷再次无意看向石头地面上自己被扒下的衣物时,一个亮闪闪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枚黄金币,金币和切萨雷随身的衣物堆放在一起。硬币刻印着教皇头像的一面朝上,上面还有留着一道显眼的刀痕。

    好像记得这是克劳狄斯团长的东西,估计是自己被家族人员带回城堡时误以为是切萨雷的东西才一起被带到了这里。

    克劳狄斯团长真的死了吗……切萨雷记得自己捏碎了那个人的心脏,所以大概是死了吧。

    那安雅呢?安雅去哪了?

    再次尝试挪动身子但结果仍是相同的,锁链“哗啦啦”响个不停自己无论手脚都抬不起半分。

    想了想还是省省力气吧,如果是别的女生的确容易让人担心,但既然克劳狄斯已经死了,安雅那个古灵精怪的疯丫头一定会有办法照顾好自己的。

    眼下比起关心他人,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至少要先搞清楚现状才能再去找她,如果自己再被菌丝变成怪物,那么只会让情况更糟。

    切萨雷看着自己熟悉且完整的皮肤,不仅没有菌丝存在过的迹象,甚至还像是洗了澡似得异常的干净,但自己被感染的经过是那般真实绝不是幻想。

    虽然体表看不出来痕迹,但身体的痛苦和虚弱也在提醒着切萨雷自己绝对发生了某种变化。

    难道是被家族里的人治好了?但若是真的完全被治好了……自己也不用被锁的这么严实了,事情绝不会有那么简单。

    地牢的空间很大,切萨雷不过是被关在了其中一间黑屋子内,隔壁时不时还会传出私人似鬼的惨叫声。

    虽然渗人的很,但切萨雷也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小时候伯爵不让他进到地牢里,这里确实不是个玩捉迷藏的好地方。

    牢门外,伊洛娜跑出去后没多久似乎遇到了什么人,女孩的脚步声戛然而止。“安德尔先生!您来的正是时候。”

    伊洛娜声音急促,但还是尽可能的语气保持恭敬。“可以帮我看着切萨雷吗?他的感染被抑制的很好,不会让您太费心的,我现在有很急的事情必须要去见伯爵。”

    “我本就是来看他的。”地牢里男人的声音回应道,声音绅士彬彬,切萨雷听起来很是熟悉。“不过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难得见你会这么着急。”

    “是克洛希娅,切萨雷这次回来是因为他妹妹克洛希娅被菌丝感染了,时间可能已经要来不及了……”伊洛娜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她也很难接受这个现实。

    “什么!?”被叫做安德尔的男人震惊。“我们不是在卡尔流留了人吗?伊斯特万那个老家伙在哪,他应该在第一时间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知鸦群的!我就知道那个老酒鬼靠不住……”

    切萨雷听见安德尔在焦急的原地踱步。

    “好,你快去找伯爵,这里交给我就好,一切按照伯爵的考量行事。”

    随着女孩轻快的脚步声逐渐跑远,男人的皮靴发出的吱呀声接近着切萨雷所在的牢房。

    当牢门被再次打开时,一位身穿黑白着装的高个子绅士站在门外,黑色的西装搭配着白色衬衫,系着一条纯黑的领带,整个人看上去即精神又干练。

    安德尔先生,记忆中也是匈雅提家族的一员,和亚诺什和加伯一样都会经常来到城堡里面见伯爵,每次开启家族会议时安德尔先生也总会到场。

    至少幼年时每次偷听时都能听到安德尔据理力争的声音,哪怕是面对伯爵也是直言不讳。

    记忆中的安德尔先生是个文质彬彬的绅士,而过去这么久也好似没有太大的变化。

    安德尔的头发整齐地竖着,其中夹杂着些许卷曲,整洁的同时又不让人觉得外表无趣枯燥,脸上梳着八字胡须和山羊胡。

    他的双手插在口袋里,嘴角礼貌地上扬,但眼神难以掩盖内心的忧心忡忡。

    “好久不见切萨雷,真是让人感慨,转眼的功夫你就长得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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