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凉风习习,回到家中酒意已经消得差不多。阿娇将梦姐附近房间,打来了热水替她收拾了一下。梦姐一躺在床上就犯恶心,剧烈地干呕起来。
我把阳台上的窗户打开,风吹进来,飘起的窗帘伴随着她那双灵动的眼睛,显得迷离缥缈,似一潭深不可见的泉水,让人看不透,白皙的脸颊微微染上红晕,原本整整齐齐的发丝也零零散散地飘落,褪去了原先一尘不染的气质,反倒加上了些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更想靠近她。
“阿娇,她不要紧吧?”我担心道,“早知道就不让她喝这么多酒了。”
“你现在是个什么人啊?还有脸说,早知道你干嘛去了,自己种下的苦果你自己不知道啊?”阿娇言语之间有些愠色,不过她极力压着嗓音,“你看看你把人家伤得多深,她好好的一个大小姐犯得着跟你去倒斗吗?”
“是,是我对不起她,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人就一个,不伤害这个就得伤害另一个,况且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又不能把我劈开两半,如果能的话那倒是好了,省得我伤脑筋。”
“李睿,我发现你这个确实没心没肺。”说着,阿娇摇了摇头,似乎是话里有话。
我瞥了一眼她的神色,眼神之中显露出一丝幽怨,心下细细一想,不由得对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后悔,心忖道:“我确实是够没心没肺的,阿娇为了我付出这么多,我竟然都不顾及她的感受……李睿啊李睿,要我说你什么好,这辈子光是欠女人的债,就还不清了。”
“阿娇……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好了,你不用解释,我又没说什么。”阿娇顾自己替梦姐擦拭,“你要是真的不明白该怎么办,我倒是可以给你指条明路。”
“啊?”我有些意外,“啥明路?”
“要么你出家当和尚,断绝红尘,六根清净,要么你就干脆一碗水端平了,别把这种不负责任的伤害当做你逃避的借口。”
阿娇的话令我大感意外,“一碗水端平?这事儿一碗水怎么端得平啊?”我正对阿娇的话疑惑不解,刚要开口问道,阿娇已经端着水盆站了起来,推搡着将我赶到门口,“干嘛呢你,还死乞白赖地杵在这儿干嘛?回你的房间去。”
“不是,阿娇我没其他意思,喂,你等等……你刚刚那话是啥意思?”
“没啥意思?”阿娇白了我一眼,把脸盆往他手里一放,“想不明白回去自己想去,去把水倒了。”说着,阿娇就将房门一关,把我一个人挡在门外。
我傻站着好一会儿,心里始终对阿娇的话耿耿于怀,“一碗水端平?一碗水端平……”我一边念叨一边看着端在手里的脸盆,嘴里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什么。
寂静的夜晚,微风送凉,摇动满树的枝叶,挲挲轻响,如歌如诉。我躺在床上也深陷在这种惆怅思绪中,凝视窗外的的天,独拥着往事唏嘘。
窗外夜色着实很美,阳台上的花草显得如此安静,像一个个顾影自怜的女人,和着这月色融于一景。
风,呼呼地刮,把树上的树叶吹袭了满地,似乎蕴藏着一种杂乱无章的韵味,伴随着尘土飞扬的气息,使得整个天空都透露着一种烦躁压抑的冲动。我趴在天台栏杆上,默默地点上一支烟,看着阴沉的天,它暗暗的,矮矮的。
虽然春意已经渐浓,但是今日的天空却没有发出柔和的光辉,看不到澄清又缥缈的白云,树叶还没有长得特别稠密,给人一种稀疏的凄美感,依然迎风而立。
“算了,就这么着吧,反正最近应该没啥事,现在就集中力量解决眼前的麻烦事。”我抽着烟,静静地思考接下来的打算,“这两天就让岳斌和阿娇护送着骨匣去北京,等骨匣交到了燕姨手中那就彻底完事儿了。”
这天,我正从家里出发去店里。我刚一到门口,正准备掏出钥匙开门,忽然看到原本关好的门竟然只是虚掩着,我下意识地从腰上拔出军刀,小心翼翼地走进门去。
“什么情况?”我心里惊愕不已,“骨匣已经送走了,不可能是临邛,难不成招贼了?不可能啊这里的安保这么好,大白天的不可能招贼。”
我进门一看,就看到躺椅上躺卧着一个女人,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笑个不停,我原以为是怀如锦回来了,松了一口气,可是走近一看,更加大吃一惊。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白皙的腿搁在茶几上,修长挺拔,女子一颦一笑,风姿绰约,身上也没有过多的装饰,盘着青丝,发卡一挽,清秀典雅,发丝自然地垂落下来,划过耳际。白皙红嫩的左耳,隐约可以看见带着小小的耳钉,光线忽明忽暗,她的脸庞却始终带着似有若无的微笑。
“梦姐?”我看着躺在沙发上的梦姐惊愕不已,“你怎么在我店里?”
“哎哟李睿,这话我怎么听着怪怪的?”梦姐看到我笑得合不拢嘴,腻着嗓子笑道:“我俩之间还分得这么清楚啊。”
“额,得了吧,懒得跟你贫嘴,你怎么突然就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想你了就来呗,我怎么听说某人最近诸事不顺啊?要不要姐帮你心理辅导辅导?”
“可别,我哪敢劳您大驾啊。”
“都是一家人,跟我客气啥。”梦姐笑着凑到我边上,“阿娇和你……”
“额……”我顿时脸红了起来。
“怎么,有胆子干,没胆子认啊?”说着,梦姐皱了皱眉头,哀怨地叹了口气,“男人啊,可怜我们姐妹俩……”
说着,梦姐竟煞有其事地摇起头来,哀叹一声,“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的的的,你少来啊,光一个林筱雨老子就够烦了。”
“林筱雨?哦,原来你惦记的是那个女人啊!”
“梦姐,你就别逗我了。”我倒了一杯水,猛灌了一口,问道:“话说你到底来干嘛的?”
“好吧,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说真的,这次我来呢事情还真不少。”
“哇,真的假的啊?”
“那我可就说了?没有燕云淑在后面给你撑腰你果然什么事也办不成。”梦姐看似无心地奚落了这么一句。
“什么一事无成?嗨,这我就不爱听了,我不是费尽千辛苦死里逃生地把骨匣给弄出来了吗,怎么叫一事无成,说得我好像是吃软饭的一样。”我争辩道。
“哟呵,底气还挺足。”梦姐笑着看了我一眼,“只可惜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完美的,你托岳斌和阿娇带去的那个骨匣是假的!”
梦姐因为有身孕,所以我没有让她参与太多。不过,骨匣到手后,我还是让她替我送去给燕云淑。一方面,梦姐是燕云淑请来帮助我的帮手,她也要回去交差。另一方面,我以为这事能够告一段落,这样梦姐也就能顺道去北京休养一段时间。
“什么?假的!这怎么可能,你搁这儿开玩笑的吧?”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但是我看着梦姐一脸严肃的表情,丝毫不见平日里她嬉皮笑脸的表情,心里不由得一阵冷战,仿佛天塌下来一样,“怎么可能……还真的……”
“骨匣一定是被人调了包了!我这次来呢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要把事情调查清楚。”梦姐说道。
“调包?那就更不可能了,这骨匣自我们取下来时就寸不离身,怎么可能被调包!?”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有人在你取的骨匣前换走了。”
“换走?!”我愣了愣,“不会吧,开启龙骨的第三节脊椎的钥匙就是我捡来的那块碎骨头,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谁能……”
我忽然咯噔了一下,“难道说是那阵强风,可是怎么可能,如果是人的话怎么可能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把骨匣换走!?”
“什么强风?等等,你把话说清楚点。”梦姐从我的话里发现了问题的端倪。
“当时,我们在打开的龙骨的时候,忽然刮起一阵强风,逼得我们不得不遮挡回避……难道说就在那几秒钟时间里……不可能吧,他是怎么做到的?”
“事情虽然有悖常理但是未尝就绝对不行。”梦姐认真地分析道,“世界上有凭虚御风的咒法,可以借风使物,如果是临邛道士的话那就也完全有这种可能了。”
“凭虚御风?”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你们在密林里与之周旋时看到的那个黑影,这一切可能只是他混淆视听的演戏罢了,实际上他早就拿走了骨匣。”
我蒙了一下,随之后怕起来,“那怎么办?跪下落入了他的手里岂不是……”
“我想他之所以会采用这种方式应该是想借你们之手开启龙骨,既然那块碎骨头是开启的钥匙,而临邛道士则没有这个钥匙,于是有了他坐收渔利的好计策。”
“你还夸他!”我气得又灌了一口水,“老子在丹炉山死里逃生结果被人家当猴耍,你还夸他,你到底哪头的啊!”
“李睿,这骨匣丢了又不是世界末日来了,至于这么大动肝火吗?”梦姐微笑道,“其实啊,这骨匣到了临邛的手里也不是坏事,相比之前他们在暗我们在明的敌我态势,如今临邛得到了骨匣必定有所行动,反倒有利于我们应对。”
“说得到轻巧,老子原本以为可以放个长假的,你这不是又来剥削我这个劳动人民的嘛!”
“哎呀,这话可不能这么讲,这首先啊,我只是答应燕云淑帮助调查此事,现在水落石出了后面的事情燕云淑自然会安排,那都不是我该关心的事儿。其次呢,我这趟来啊,还有别的事,你想不想知道啊?”
“你?”我打量了她一眼,“准没好事,算了,我还是不知道的好。”我说着就想起身离开。
“哎哎,那可不行,我来都来了,一定得让你知道。”梦姐不依不饶,一把将我拦住,道,“你给我坐下。”
“梦姐,到底啥事啊,我咋看你这么兴奋呢?”
“我是来参加维密的胸模大赛的!”梦姐眉毛一挑,说着就转了一个圈,摆出一个妖娆的o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