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刚才和安知枫打了架。一腔怒火还没有散完的安知桦就朝故意挑衅的林保喝道,“你是谁,在我家里这样放肆。”
他是不认识林保的,不过也从林保的穿戴和气质知道他是某位高贵的客人。
但他既然扔了乔婉,即使是贵客,安知桦也不会给他留情面,更何况刚才安知枫还说他没有用,只会找乔婉帮忙,这更是激起了他心里的反抗和表现欲,要在乔婉面前表现,自己是可以保护她的,不是总要她替自己出头。
林保对他冷笑了一声,又将另一个坠子扔了过来,他扔得太快,力气太大,乔婉想要躲,竟然躲不开,又被砸到了头。
乔婉狠狠地皱了眉,“林公子,你这般大个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林保冷笑一声,并不接话。
乔婉则笑了起来,说道,“这就是你大男人的胸襟吗,大丈夫何患无妻,即使我家里拒绝了你的说媒,也只说明咱们没有缘分,你何至于耍这种小把戏,这般小气,实在难看吧。”
林保则冷声说道,“我听说你要嫁给这个小子,这么个小不点,有什么好的。我只是来告诉你,你拒绝我,也不过是目光短浅,无识人之明罢了。”
乔婉吃惊于他居然这么快知道了自己和安知桦之间的事情,转念一想,现在安家的小丫头们估计都知道自己要和安知桦结亲的事情,在林保跟前说了,也是很平常的。
而安知桦则觉得自己被挑衅了,面红耳赤地道,“你说谁是小不点。”
林保看着他,目光是宛若实质的鄙夷,说,“你说呢,不过是个在家里呆不下去的庶子,我就想不明白了,乔婉你怎么就会觉得他比我好。原来以为你是个有些眼界的烈性女子,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安知桦在自己家里地位低,乔婉这次才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被亲兄弟欺负,恐怕奴才们都在暗地里说他是个没有用的庶子,在家里呆不下去了才去了姑姑家里,安大舅这几年依然是龙精虎猛,又有两个姨娘生了两个儿子,安知桦这不上不下,又没有亲娘,的确是不受重视。
乔婉对他十分心疼,看安知桦要冲上去和林保打起来,不得不放开乔麟而拉住了他,喝道,“你以前可没有这么冲动,若是被说了这么两句,就控制不住自己,那也只能说明你是个莽夫。”
安知桦咬着牙关,眼睛通红,显然是气到了一定程度,但他一向听乔婉的话听惯了,所以乔婉要他不要冲动,他也就只好忍着。
乔婉又对林保说道,“你这样说桦哥儿有什么意思呢,他才十二岁,你有多大了,等他到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觉得他定然比你现在有出息。”
安知桦被乔婉这句话挽回了面子,而且也生出了一股豪情壮志,要不能辜负了乔婉的这句话,要在林保的这个年纪的时候,比他现在有出息。
林保知道乔婉是伶牙俐齿,不好对付,但总能够被她说得恼羞成怒,也实在不容易,他面色涨红地说,“不过是个乡下女子,又总和表弟拉拉扯扯,不知羞耻,我之前竟然会看上你,那也是我瞎了眼。哼,你以为我心里还有你吗。”
乔婉笑了笑,倒是心平气和的,秋日阳光甚至在她白瓷一般的肌肤上打上了光,让她艳若骄阳,又光华如皎月,林保被她这么一笑,又不大争气地面红心热了。
乔婉说,“那我真是多谢林公子了,我本就是小地方的没见识的女子,实在是不能高攀你,你能看明白,那是再好不过了。”
说着,就要拉着乔麟继续走,但是被气得忍无可忍的林保又将自己腰上的玉佩扯了下来,又恶狠狠地砸到她的脑袋上去。
他腰上统共就两个坠子和一个玉佩,而且都还是价值不菲之物,全拿来砸人了,掉在地上,坠子倒是没摔坏,玉佩却是当场就摔坏了,他也毫不在意毫不心疼。
乔婉则是要对他忍无可忍了,瞪着他道,“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又看到他腰上没有坠子可扔,就捂了捂额头要继续走,而安知桦这时候已经将地上的三个东西捡了起来,朝林保扔了过去,但林保却躲开了,又将手腕上的一串墨玉串珠取了下来,又朝乔婉扔了过去。
乔婉这下是真的发火了,但是发火了也拿林保没办法,这时候,从东园那边却走过来了三个人,最前面的是乔璟,他声音严厉的说道,“这是在做什么?”
林保知道这是乔婉的哥哥,但在哥哥面前欺负人妹妹,他也毫不示弱,道,“我只是觉得你家无识人之明,我没看出这个矮小子有什么好,你们竟然舍美玉而取茅坑里的石头,真是让人要笑掉大牙了。”
安知桦又要炸毛了,“你说谁是石头?”
林保冷哼一声,“你说呢。”
顾骁和沈谙就站在后面,两人估计都没明白林保的话是什么意思,顾骁道,“方才我们远远只看到你用东西砸婉儿,你身为男子,又不是小孩子,如此欺辱于人,又有何理。”
林保不认识他,只是看他穿着书生的儒衫,知道他该是乔璟的同窗,就说道,“本公子要怎么做,你们自是管不着,再说,我也不是无理取闹,乔婉将我一颗真心弃而不顾,反而要嫁给这种没用的小子,我教训她一番,让她长点眼界,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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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一出,另外几人,甚至包括哑巴乔麟,大家的神色都变得复杂起来了。
顾骁更是脸色大变,他震惊地看着乔璟,又看向乔婉,见乔婉一脸无奈,就皱眉又看向眼神深沉起来的乔璟,道,“子徽,这是怎么回事?”
连沈谙都收起了刚才打趣顾骁的心,神色探究又复杂地看向乔璟和顾骁,心想之前乔璟的意思分明是要将妹妹嫁给顾西卿,顾西卿似乎也是确定了此事的样子,怎么才一转眼,就又有人说,乔婉要嫁给面前的这个小孩子了呢。
乔璟只好赶紧拉了顾骁到一边,而且是离了老远,才和他说起话来。
乔婉这边却是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的,只看到两人神色都很沉肃,像是在谈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而林保不是个傻子,看到几人都神色复杂而且变得奇怪,他不得不想自己这话说得有问题吗。
而乔婉看乔麟冷得很,已经不和他们多说,对着沈谙道了一声,“沈公子,我先走了。”
就带着乔麟走了,而安知桦也没有多留,跟着走了。
到了客院里,乔婉沉默不语地给乔麟找了裤子和鞋袜让乔麟自己换,又出门去让丫鬟去端了热水让乔麟洗一洗。
安知桦心思复杂,他一方面觉得自己比起林保和顾骁来,都是差了一截,最主要还是乔婉不愿意嫁他,另一方面,他又完全没办法离了乔婉,他在家中受尽欺负,只有乔婉是真心爱他护他。
乔婉坐在外面小厅里椅子里发呆,不知道乔璟到底要怎么同顾骁解释。
安知桦走到她身边,只听到她不断唉声叹气,安知桦心里也十分不好受,想要安慰她,最后又是无话可说。
他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发呆,过了一会儿总算说了一句话,“表姐,我离了你,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
乔婉目光温和地看向他,轻叹道,“你知道天上飞的雄鹰最初是怎么学会飞翔的吗?”
安知桦摇了摇头,乔婉说,“雄鹰父母觉得小鹰需要学会飞翔的时候,就将小鹰抓起来飞到高空,将它扔下去,小鹰要是不能在这时候学会飞翔,就只能摔死了。雄鹰父母这么做虽然很心狠,但是也是为了小鹰能够自己有能力生存。桦哥儿,你并不是爱我所以想娶我,只是离不得我罢了。你是聪明而有能力的孩子,但是,你只有离开了巢穴,才能够飞翔,能够长大。”
安知桦茫然地看着她,“表姐,你也要将我扔掉吗。”
乔婉对他笑着摇了摇头,声音温柔,一如外面温暖的阳光,“我怎么会扔掉你呢。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你现在是在我身后,所以一看就知道我在你前面在你身边,你觉得安全,但是以后,你必须往前走了,我不会再在你前面,但你也不要因为看不到我而觉得我没有在你身边了,因为我只是在你身后,只要你往后看,你就能够看到我,我永远都在你身后支持你。你是我最亲的弟弟,我怎么会扔掉你呢。”
安知桦感动得又要流泪,在她跟前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我会自己跑到前面去的。”
乔婉笑着道,“这样才是我的好弟弟。”
乔璟带着顾骁来找乔婉,正好听到两姐弟的这一席话,两人在门外都没有进屋,乔璟让顾骁和自己一起进去,顾骁一想,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有了乔璟的解释,还有刚才乔婉的那一席话,他哪里会不明白呢。
乔璟和乔婉都对乔婉和安知桦的婚事不赞同,不过是两家长辈互通过两人之间的事情罢了,而且也还没有真正说媒提亲,两人之间的事情,就根本做不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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