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尾随着凌小白从街头逛到街尾,他抱着满怀的战利品,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娘亲,咱们去那边,好象有热闹可以看!”凌小白拽了拽凌若夕,从拥挤的人群中跻身出去,云井辰如同一尊守护神,始终伸出手,护着他们,避免他们被这拥挤的人潮碰伤。
在前边,是一条围绕整个清水镇的溪流,流水潺潺,时而有画舫的船舶缓慢漂泊在上边,从画舫里传出的美妙琴声,十分悦耳,岸边的长柳垂青,有不少恩爱的夫妻,此刻正携手在树下漫步,也有年轻貌美的姑娘手捧河灯蹲在岸边,将自己的心愿默默的写在信笺上,塞在河灯里,看着它远去。
参天古树长着茂盛的枝桠,枝条上,挂满了随风摇曳的长纸条,红的、绿的,色彩斑斓。
“娘亲,这是什么树,为什么他们都把纸条往上面挂啊?”凌小白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情形,自然很惊讶,只能向凌若夕求解释,在他的心里,自己的娘亲是无所不知的。
“小少爷,一看你就是外地人吧?这棵树可是清水镇上出了名的许愿树,只要把心愿写下来,挂在最高的地方,就能够达成所愿。”兜售纸条的老人慈眉善目的向凌小白解释。
“唔,是这样吗?”凌小白有些好奇,“只要把心愿写下来挂上去,就可以实现?”
那他想要用不光的银子,也可以被满足吗?
凌若夕刚想阻止他,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云井辰拦下,“这种时候就别破坏气氛。”
明知是假的,却还要沉醉其中吗?
凌若夕不敢苟同,这老头分明是用这样的方式哄骗人掏钱买下纸条,至于他所说的什么许愿树,凌若夕一个字也不信。
“有时候,难得糊涂。”云井辰笑了笑,“你啊,就是活得太清醒,才会少很多的乐趣。”
“你这是歪理邪说。”凌若夕白了他一眼。
“歪理邪说也好,你看,小白他现在不是挺开心的么?”云井辰指了指用几个铜板买下纸条的凌小白,“只要他高兴,是真是假又能怎么样?”
看着儿子兴致勃勃的表情,凌若夕只能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娘亲,你有木有什么心愿?宝宝替你写上去。”凌小白将自己的心愿写好后,立马蹭到凌若夕身边,想要让她也写一写。
“没有。”凌若夕漠然启口,她从不相信这种事,真有心愿,她只会靠自己的努力去完成,而不是寄望于这虚无缥缈的做法。
凌小白眸光一暗,神色有些落寞。
见状,云井辰顶替凌若夕出面,将纸条接了过来,大手一挥,洋洋洒洒在上边写下了一行字。
‘一世一白头,世世不分离。’
凌若夕瞳孔蓦地一缩,生生世世永不分离,这是他的心愿么?
“好了。”云井辰将纸条交给凌小白,然后弯腰将他从地上抱起。
“唔,还有比咱们更高的。”凌小白指着最上方悬挂的几个纸条,有些不服气,“宝宝还想再上去,挂在最上面。”
小手直指树木顶端的枝条。
云井辰微微一笑,当即腾身跃起,火红的身影如流星,顷刻间,就抵达了树顶。
“哇!”下方无数惊叹声此起彼伏,路过的百姓纷纷驻足,仰着脖子,望着树顶上风华绝代的男人。
“这个高度呢?”云井辰稳稳的将凌小白托在怀里,含笑问道。
“嗯!”凌小白兴冲冲的将纸条绑到树枝上,轻轻扯了扯,确定不会掉下来以后,他才心满意足的拍着云井辰的肩膀:“送小爷下去吧。”
他怎么有种自己被当作奴才使唤的错觉?
云井辰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飞身落地,双脚刚站稳,四周就有掌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来,到最后,连成一片。
他先是一愣,随后,笑得愈发动人,俊朗的容颜挂着勾人魂魄的邪肆微笑,仿佛一只魅力全开的妖,在场不少年轻的姑娘一见误了终身。
“卖弄够了?”凌若夕面色微冷,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力握住云井辰的手指,那是最亲密无间的,十指紧扣的姿势,她在以这样的动作告诉所有人,这个男人是属于她的,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她霸道的举动,非但没让云井辰心生反感,反而格外高兴,还有什么比得上她亲口的承认,让他更满足的呢?
凌小白本想破坏他们俩人之间和谐的气氛的,可是,想想刚才云井辰对自己的好,他又把这个念头给打消了,这次,他就姑且原谅他吃娘亲豆腐吧!谁让自己刚才拿了他的好处呢?
凌若夕几乎是强行将云井辰从人堆里拖走,直到远离了这热闹的市集,她仿佛还能够感觉到从后方投射来的火热视线。
“呼,这里的人好热情啊!刚才宝宝的脸被他们摸了好多次。”凌小白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可脸上的笑却没有减淡,说实话,他还挺喜欢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的。
凌若夕对他这副蠢萌的样子各种无力,拜托,被人占了便宜,他为什么还能这么淡定?而且这种事究竟有什么好得意的?
“天色不早,该回去了。”云井辰揽住她的肩头,柔声说道,似情语般温柔的呢喃,让凌若夕耳廓忍不住红了一大半。
一家三口在节日散场时,离开了清水镇,回到客栈,掌柜的殷勤的迎上前来,搓着手,伺候在身边,一个劲的询问着,房间里是否有需要改善的地方,他尽心尽力的想要让家主和夫人还有小少爷心满意足,给他们留下一个好印象。
“其他人呢?”凌若夕刚进大堂,就明显感觉到深渊地狱那帮人的气息不在这里,现在已是深夜,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刚才花楼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几位大人今晚打算歇在那边,不过来了。”掌柜不敢隐瞒,作为东方字号的管事,这个城镇中所发生的一切,他都了若指掌,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深渊地狱那帮人现在在做什么。
凌若夕嘴角一抖,意味深长的感慨一句:“他们的兴致还真不赖。”
这就是他们嘴里所说的,闲逛和散心么?
“呵,想必是你平日里太约束他们,以至于,他们才会这么迫不及待。”云井辰似笑非笑的调侃道,言语不怀好意。
换做是一般的姑娘家,此刻大概早就被他说得面红耳赤了,可凌若夕哪里是一般人?她斜眼睨着眼前笑得春风得意的男人,“这方面,你似乎很了解啊。”
语调里暗藏着丝丝危险,云井辰浑身一抖,赶紧摇头:“本尊和他们可不是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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