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盔甲悬挂在床榻旁的衣架上,一把弯刀,放在他的枕边,凌若夕在南诏国皇宫时,曾了解过这个国家的官员制度,以这身盔甲的样式以及头顶的戴花来看,是正二品的武将!
“不要出声。”手指蓦地箍住将军的咽喉,她警告道,冰凉的声音蕴藏杀意。
将军刚从梦中惊醒,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要害就已落入她的手中,只能瞪大一双眼睛,大力点头,表示自己会听话。
“告诉我,南宫玉到底向大军下了什么旨意?为什么会突然发兵?”她俯下身,凑近将军的耳畔,沉声问道,嗓音故意压沉,听上去让人难以分辨雌雄,带着丝丝中性的沙哑。
将军面色一僵,闭上嘴不再吭声,他是朝廷的大将,怎可泄漏皇上的旨意?
“不说?”手指瞬间缩紧,捏住了那纤细、脆弱的颈骨,只要她再稍稍用力,立马能送这将军去见佛祖。
“额……”脸颊因窒息迅速涨红,将军痛苦的发出一声呻吟,手指颤抖的在被褥下妄想去摸自己的武器,他自以为隐蔽的动作怎么可能逃过凌若夕的眼睛?
眼底一抹锐气迅速闪过,脚掌快速踹出。
“哐当。”弯刀连着刀鞘狠狠被踹上一旁的墙壁,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响。
“告诉我,他的旨意到底是什么!”凌若夕的耐心濒临消失,口气愈发不耐,她身上弥漫的杀意,浓郁得让这位武将浑身的寒毛一根根竖起。
会死的!他如果不说真的会死的!
他呜呜的叫了两声,手指用力想要掰开她的桎梏。
凌若夕不屑的轻哼道:“别和我玩花样,我只想知道他的旨意,若你敢轻举妄动,你该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
将军浑身僵硬地点头,他还没有傻到听不出她的话是真是假。
五指缓缓松开,脖颈得到自由后,武将立马翻身坐起,捂住喉咙不住干咳,充血的眸子警惕的盯着床侧站在黑暗里的人影,似审视,似戒备。
“现在你可以说了。”凌若夕挑起眉梢,漠然问道。
“敢问阁下究竟是什么来路?”将军沙哑着声音,妄想得知她的身份,究竟是敌是友。
“如果你只是想说废话,大可不必,告诉我,他究竟下了什么口谕。”她逼问道,不愿与这名大将寒暄磨叽。
没有人不怕死,早在南宫玉一次次残暴的斩杀朝廷忠良时,他的臣子们已纷纷寒了心,武将在权衡了半响后,终是咬着牙,将一封密信从袖中取出,递到凌若夕面前。
当她伸手刚打算接过,谁料,信笺下竟暗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她的心脏而来。
“去死吧!”武将用尽浑身力气,试图一击将凌若夕杀死。
只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同样也低估了她的武力,只见她轻轻侧转身体,泛着森冷白光的刀锋贴着她的衣袖刺过,下一秒,夹杂着凛冽玄力的掌风,击中武将的胸口,他噗的喷出一口鲜血。
面色瞬间惨白,五脏六腑宛如火烧般,疼得揪心。
“哼,不自量力。”深邃的黑眸里闪过一丝不屑,她看也没看倒在床榻上气若游丝的将军,弯腰,从地上将信笺捡起,轻轻一抖,上面沾染的尘土簌簌的落在地上。
熟悉的笔迹映入眼帘。
这的确是南宫玉的亲笔信!
只是,比起曾经的清雅,落笔多了几分刚硬的霸道与阴狠。
在仔细将密信上的内容翻阅一通后,凌若夕漆黑如夜的眸子顿时猛缩,捏着信笺一角的手指隐隐泛起了青白。
居然是这样……
他之所以出兵攻打北宁,竟只是为了让自己现身?
“呵。”一声听不出情绪的低沉笑声滑出唇齿,凌若夕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能成为两国战祸掀起的重要原因,还是该气愤,他的自以为是,她以为那份皇榜只是他的障眼法,可她真的没有想到,密信上竟特别提出,若她现身,要大军立即放弃交战,将自己捕获,带回京师。
这个男人,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他凭什么认为一旦北宁遭到战火袭击,自己就会现身?他又凭什么认为,天下百姓的兴亡,自己会在乎?
隐没在阴影中的面颊神色不明,似嘲弄,似讥讽。
凌若夕收好信笺,未曾理会床榻上已重伤断气的武将,抬脚走出营帐。
木尧梓等人在暗处与她汇合,他们已经找到了城中幸存的百姓。
“女人都被关押在东边的营帐里,有严密的守卫,至于其它的男人,被关押在旁边的营帐。”木尧梓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在灰白的墙壁上画出一幅简单的营帐分布图,并且注明了关押百姓的两个营帐的位置。
凌若夕双手环在胸前,下颚轻抬,“你们说,若是将这些百姓放出,可行?”
知道了南宫玉的打算后,她心底一直憋着一团火,他想用战争来威胁自己?那么,她便在暗处,给他的大军添堵!
一抹暗光从她的眼底迅速滑过,嘴角弯起一丝带着恶趣味的奸笑,看得木尧梓等人背脊一寒,心头更是警铃大作。
她想到了什么?为毛笑得这么猥琐?
“十人为一队,将百姓从营帐内解救出来,记住,不要暴露了你们的行踪。”她沉声吩咐道。
众人立即领命,他们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她说的话只需要照办就够了。
“你不是悲天悯人的人。”木尧梓走在最后,在离开时,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暗巷中神色晦暗不明的女人。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南诏国不是她的敌人么?
“我也从没有这么说过。”凌若夕耸耸肩:“只是,你不觉得给敌人添堵,是一件很爽的事么?”
“你还有别的打算?”木尧梓总觉得她话里有话,仅仅是释放这帮无辜的百姓,能算得上是添堵?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凌若夕没有明说,只是笑得尤为狡诈。
木尧梓面色一沉,当即飞身离开,这女人通常笑得这般古怪,绝对是什么好事。
半个时辰后,军营里出现了巨大的骚动,关押百姓的两个营帐竟被人摧毁,守卫全数惨死,百姓逃了出来,此刻正举着武器,一边朝城门狂奔,一边与士兵对持,前去通传的将士,愕然发现,他们的统帅竟悄无声息的死在营帐之中,气息全无。
这下子,南诏国军营彻底乱了,将士们纷纷离开温暖的床被,手忙脚乱的搜捕敌人的行踪,安静的城镇人声鼎沸,到处是凌乱的脚步声。
忽然,南方粮仓传来一束冲天的红光,跳跃的火焰将整片天空映得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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