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凌若夕总觉得这老头倒像个老顽童,虽然性子古怪,脾气喜怒无常,但不抽疯时,还是挺好说话,挺可爱的。
“谷里又救了一个人,他出现的时间和你是同一天。”老头冷不防冒出了一句话,瞬间将凌若夕的注意力拉了过去。
“什么?”她猛地蹙起眉头,这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她不相信!
“那人穿着黑衣,昏迷了足足半个月,前两日才苏醒,听说他在昏迷中,始终唤着两个人。”老头意味深长的眯起眼,他看着凌若夕的目光似乎透着些许深意。
“你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这不符合你的作风。”凌若夕懒得去猜,直截了当的开口,反正不管她问还是不问,他都会说给她听,这半个月足够她摸清楚这老头的品性。
老头被她通透的目光盯着,顿时有种自己心里的小算盘被看穿的错觉,他心虚的摸了摸鼻尖,有些恼怒的开口:“你最近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怎么,不怕我了?”
凌若夕连一个正眼也懒得落在他的身上,一副装作没听见的模样。
老头气得两颊瞬间窜红,“你这个不尊师重道的混蛋!”
“是你为老不尊吧,捉弄徒弟能满足你变态的饥渴?”论毒舌,十个老头加起来也不是凌若夕的对手,自从知道他对自己没有性命威胁后,凌若夕就鲜少在面对他时,如最初那般戒备,甚至连说话也多了几分随意与轻松。
“说吧,那人在唤谁?”眉梢朝上扬起,她出声询问道。
“哼,什么凌姑娘什么少主,是不是在说你啊?”老头眼冒精芒,神色颇为好奇。
凌若夕浑身一怔,“你确定?”
这世上会如此称呼她的,除了云旭,不做他想!
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云玲已经丧心病狂到连自己的亲生哥哥也能下手了?深邃的黑眸极快的隐过一丝血腥。
“你在想什么?表情很扭曲哦,真该让我那笨蛋徒弟来看看,他心里头美好单纯的师姐,骨子里到底是个什么德性。”老头略带讽刺的说道,但话里却没有任何的恶意。
“你随意。”凌若夕一心扑在了十五号山谷的陌生人身上,哪儿还顾得上他?她立即抬脚,绕过老头准备出谷。
“喂,你别忘了,就你这点三脚猫的腿脚功夫,一出去,立马就会挺尸的。”老头在身后乐呵呵的提醒道。
凌若夕脚下的步伐猛地一顿,“老头,惹怒我小心我一把火烧光了你的药田。”
她说的出就做得到!
山谷里的两块药田可以说是老头的命根子,一听这话,他立即炸毛:“你敢!”
“要试试吗?”凌若夕冷笑道,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神色颇为得意。
老头顿时犹如被太阳烤恹的茄子,双肩无力的耸搭下去,“算老头我说错话还不成吗?”
“跟我一起去。”凌若夕命令道,这老头果然欠教训,非得给他点颜色,他才会乖乖的。
“不要,我又不认识他,收留一个你那是看在你能够做我的药人,帮你去见他,对我又没好处,不干,不干。”老头摇头晃脑的拒绝答应她的要求,费力不讨好的事,他才不要去做。
“你忍心让两个任劳任怨的徒弟在山谷外挺尸?”凌若夕悠悠然反问道,一副你爱去不去的模样,气焰极其嚣张。
老头被她气得跳脚,但当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凌若夕已踏上了出谷的小道,他忙呼唤着追了上去:“哎!你等等我啊。”
三人如同闲庭信步般从两座山壁之间的崎岖小道中走出,这天然形成的屏障,极其壮观,历经百年风雨的打磨,石壁光滑得仿佛隐隐发光,时不时有水珠顺着石壁间的缝隙垂落而下。
小一一路上像是个闷葫芦,许是有老头在身旁,他哪里还有平时在凌若夕面前的活泼?
刚走出山谷,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从前方迎面扑来,凌若夕当即蹙起眉头,站在一个小山坡上,朝下看去,在两个山谷间的空地上,两名蓝阶巅峰的高手正在进行生死搏斗,仅凭她的眼力,根本无法看清他们的招式,没有了玄力,她也不过是一个身手比正常人敏捷的普通女人而已。
嘴角弯起一抹自嘲的微笑,眼底隐过一丝落寞。
“师姐?”小一第一时间察觉到她身上散发的低迷气息,急忙扯了扯她的衣袖,眼露关切。
“我没事。”凌若夕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沉醉在打击中可不是她的性格。
“你师姐啊,这是触景伤情。”老头逮着机会就开始戳凌若夕的伤疤,谁让她刚才气他的?这就叫现世报!
小一一脸的茫然,“触景伤情?师姐不是从没离开过山谷吗?”
“不用理他,他更年期到了。”凌若夕白了老头一眼,转身,顺着泥泞崎岖的山路,朝十五号山谷走去。
山谷外的景色极其宏伟,一大片渐次相连的山壁,形成一个个小山谷,一眼望去,仿佛漫山遍野尽是山丘丛林,如同一个世外桃源,但隐藏在这看似葱绿美好的景象下的,却是此处随处蔓延的血腥与杀戮。
一路走来,凌若夕已看到四五场生死决斗,胜利者带着满身的鲜血激动的欢呼着冲入自己的新房,失败者则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永远失去了心跳。
不断有人在旁边加油助威,他们赤裸着上身,如同野人般疯狂的挥舞着双手,那些吼叫声,叫好声,是男人最原始的本性,对暴力的崇尚,对鲜血的向往,让人听得热血沸腾。
凌若夕隐隐感觉到体内的战意已处于蠢蠢欲动的状态中,只可惜,就算她有练练手的想法,以她目前的能力,也只有挨打等死的份儿。
“师傅,师姐她变得好奇怪。”越是单纯的人,越是能够感觉到外界的善恶,以及气场的转换,小一第一时间发现了凌若夕浑身萦绕的那股骇然气势,吓得躲到了老头身后。
“没事,是你师姐身体里的野兽苏醒了。”话虽如此,但他仍旧为凌若夕释放出的那股森寒的杀意感到心惊。
这得杀了多少人,才能够凝聚出这般浓郁的杀意?
或许这女人远比他以为的,还要可怕。
“咦,这不是鬼医吗?你这是带着人逛院子呢?”在一个弯道前,突然间从正前方有一帮成群结队的男人走来,他们穿着粗布麻衣,衣襟敞开,露出健硕的胸脯,身上或多或少带着伤疤,有的早已结痂,有的还在滴血,看上去模样有些吓人。
“恩。”老头点了点头,态度有些倨傲,这帮人似乎早已经习惯了他眼高于顶的姿态,倒也不生气,反而打量着一旁容貌陌生的凌若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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