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让人难以想象的场面。
落玉尖叫后,开始抓耳挠腮,像个猴子似的上串下跳,最终她蹲在门口,呕吐起来,小小的身躯,吐出成千上万绿油油的苔藓,四处横流。
难以想象,她是如何容纳了这些比她体积太大的东西。
大妈被这一幕吓到了,连忙躲在了秦恋身后,南宫墨见状,同样躲藏在秦恋身后。
倒是神焰,呆呆地看着这一幕,无动于衷。
苔藓排出,落玉瞬间脱了形,骨瘦如柴的她半靠在门框处,双眼凹陷,脸上的人皮面具也随之脱落。
露出另一个女人的脸。
依然是个熟悉的脸,秦恋辨认了许久,才认出来,她是秦念清。
和往日光鲜亮丽的她相比,现在的她,就像个白骨精,皮肤暗沉,无光泽,宛若年过半百的老太太。
她到底怎么了?
难道这就是蛊王植入体内的后果?
真的非常可怕。
“念清,是你吗?”秦恋想要从当事人口中确认,不禁开口问道。
“看到我这样,你高兴了吧?”她没有否认,但语气不善。
“我为什么要高兴?”
“我永远都不如你,所以你应该高兴。”
“你知不知道,南宫夜去找你了?”秦恋觉得只有说出这个,才能让秦念清不再钻牛角尖。
果然,听到这个消息,秦念清激动的情绪得到了缓解。
她静静地看着秦恋,像是在酝酿着说什么。
秦恋又问:“我怎么样才能帮到你。”
秦念清侧过脸,冷笑:“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秦恋道:“如果我不帮你逼出蛊王,你会没命的。”
秦念清痛苦地闭上眼,笑了,“果然是你。”末了,她不停摇头,“没用了,我很快就会死。”
秦恋大声问道:“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秦念清面朝她凄楚一笑,“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秦恋强忍着心中的恶心,快步走向她,按住了她的肩膀道:“我能救你,只要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派你来的。”顿了顿,她又道:“难道你不想和南宫夜团聚吗?他现在建立了南家堡,不仅可以保你全家,还保住了天下苍生。”
想起月长歌说的,来自五湖四海的南家堡一众,秦恋就想告诉秦念清,她的决定是错误的,她应该选择相信自己的爱人。
显然,秦念清被秦恋说服了,她黯淡的眼中出现了希望的光泽,但很快,又被绝望所取代,她埋头苦笑:“你帮不了我的,与其让你快乐,不如我们大家一起痛苦。”
‘啪——’
一个凄厉的巴掌声响起。
秦恋狠狠挥动手掌,给了她一巴掌。
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怎么害人害己,真不知道你的脑袋是什么构造!你不想活,你的家人还想活!”
秦念清轻飘飘道:“只要有你在,他们会有好日子过吗?”
秦恋深深呼了一口气,郑重其事道:“我承认我以前曾对他们不善,但事隔多年,他们早已被我暗藏到了心里最深处,报复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我有爱我的丈夫,还有可爱的儿子,没有什么比他们重要。”
闻讯,秦念清瞪圆了眼,眼底是满满的惊讶,可很快她又坚持己见道:“你会这么好心?那二姨娘是怎么死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手段吗?”
“二姨娘的死与我无关。”秦恋坦诚道。
秦念清匆匆望向秦恋,满眼质疑:“这世上除了你,还有谁会用银针杀人?”
秦恋勾唇一笑:“如果你要这么认为,那我可以很遗憾的告诉你,我从未用银针杀过人。”
秦念清不停地摇头,“可是南宫辰为什么要骗我!他有什么理由……”
听到秦辰的名字从她的口里说出,秦恋一下子释怀了。
原来秦辰并没有死。
原来作恶的是他。
她一度以为,幕后人是南宫夜,没想到会是他。
“骗你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何乐而不为。”秦恋苦笑。
“可是他为什么要拿自己母亲的性命来开玩笑。”
“有的人为了权势,可以不择手段。”虽然秦恋根本不想去相信,秦辰会是这样的人。
但会熟练使用西陵蛊毒的,除了他,再无他人。
秦念清陷入了沉默之中,秦恋帮她把脉,而后把内袖中的银针拿出,对她郑重说道:“我现在要给你施针,请你尽量配合。”
“你真的不会害我?”
“你不觉得你现在问这些毫无意义吗?”秦恋说:“如果我想害你,就不会和你浪费唇舌了。”
秦念清又是一愣,平息下来,是默许了秦恋的帮助。
秦恋开始帮她治疗,无数的银针扎在她干枯的皮肤上,密密麻麻的,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这时,神焰终于回过了神,他快步来到秦恋的身旁,死死捉住她的手,是想阻止她对秦念清进行急救。
他朝着秦念清大喊:“她人呢!你是骗我的对不对!她根本就没活下来,既然如此,你也去死好了!”
治疗到了关键的时刻,容不得秦恋多想,她一掌给他劈了过去,又大喝:“都过了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你能面对现实,没想到你比秦辰还要愚蠢,死去的人怎么可能复活!她害人,你别学别人害人啊!”
她希望自己能骂醒他,可惜只是徒劳。
他一把将秦念清身上的银针拔下,不再说任何话,黑瞳中是满满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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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恋觉得他不对劲,连忙转头向南宫墨求救,“快!快帮我制住他!”
南宫墨手足无措,连忙站起,却在原地走动,等到秦恋再次大吼,他才急冲冲地走来,面上是满满的为难。
“我该怎么办。”他的声音无不透露着懦弱。
“打晕他!”
南宫墨只晓得着急,却不知该怎么去做。
秦恋又道:“别让我瞧不起你!”
南宫墨的目光最终锁定屋角的一个水桶,他快步走过去将桶高高举起,然后狠狠地砸在了神焰的头上。
但早已溃烂的木头,对神焰没有半点杀伤力,他扭头看向南宫墨,猛的向他扑了过去。
趁着这个间隙,秦恋迅速施针,秦念清在慢慢好转。
屋内却响起了南宫墨凄厉的尖叫:“救命啊!救命啊!”
秦恋一面聚精会神地施针,一面道:“你先拖着他,等我扎好了针,就来救你!”
秦恋只顾着看秦念清的变化,却没有看到南宫墨已经被神焰高高地举了起来。
他仍在拼命地大喊:“救命啊!秦恋救命!”
秦恋心烦意乱,但她十分清楚,如果左顾右盼,就什么也做不好,她干脆不再去听他叫喊,定定地看着秦念清,直到最后一根针扎入,她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待她转头,却发觉,南宫墨侧躺在了一个角落里,苍白的脸毫无血色,就像是没了生息。
她心一紧,迅速摸起沾有苔藓的针向神焰的百会穴飞插过去,‘扑哧’,是针刺入皮肤的声音,霎时,他奇迹般地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秦恋飞身上前,将南宫墨扶了起来,同时又吩咐大妈,让她过去照看秦念清,如有什么异常情况,要第一时间向她报告。
大妈应下,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去到了秦念清身旁。
一切安顿好了,秦恋开始检查南宫墨的伤势,值得庆幸的是,他并无内伤,没了生气,可能是被惊吓过度造成。
秦恋迅速从兜里拿出一枚药丸,给他服了下去,不一会儿,他的面色又恢复如常。
然后秦恋马不停蹄地将神焰绑了起来,看情况,蛊王已死,他体内的蛊毒该随之而消失,却不想,他像是被谁控制了,发狂地想要杀死秦念清。
秦念清还知道些什么?
他就怎么急于杀人灭口?
而这些问题,只有等秦念清醒来,才能给她解答。
只是等待她醒来的时间是漫长的,窗外的亮白很快被黑暗所取代,这并不是代表到了日夜交替之时,而是会有暴风雪袭来。
这对屋子里的人来说,都是个噩耗。
本来健健康康进山的一行人,已经有三个病残,只剩下秦恋和大妈这样没有战斗力的人,虽然不用害怕野狼,但暴风雪可以让屋内的温度骤降,他们必须要外出找柴,否则将全部冻死在这里。
“大妈,你现在能出去找点柴回来吗?”秦恋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厚着脸皮开口。
大妈有些为难,但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因为一旦进山,他们就是被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牵一发动全身,她不去外面寻,就要和他们一起等死。
秦恋死死握着大妈的手,予以承诺:“如果我们大家能从这里活着回去,我一定让你一家老小,永远不愁吃穿。”
“夫人,你不必说这些,你我时隔多年还能重逢,是莫大的缘分,今天即便是没你这句话,我也会出去寻柴,因为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啊,此时不团结,便是自寻死路。”
她能如此善解人意,秦恋感到很欣慰,但同时又担心她,再一次叮嘱道:“你且小心,如有什么不妥,就赶紧回来。”
“嗳。”大妈应了声,转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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