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焰住的地方比甘将军的将军府要差很多,没多少仆人,也没多少丫鬟。
望着垮塌的墙壁,秦恋想,这甚至可以用萧条来形容。
他怎么如此沦落?
不过现在轮不到她担心这个,月长歌还在牢里呢。
想着,秦恋加快了脚步,她寻了几个屋子,都是空空落落的,终于在一个小池塘那儿看到了一个女的。
那女的背影让她想起一个熟人,差点没惊叫出声。
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冲上去抱住她。
是梨花吗?真的是梨花吗?她没死吗?
惊喜来得太快,她有些接受无能,浑然忘了身陷囫囵的月长歌。
她想靠近她,又怕只是个幻觉,小心翼翼地踩着步子来到女人身后,她刚伸出手,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不成样了。
“梨花……”她颤抖着声音道:“真的是你吗?”
女人回头,是让人如沐春风的笑。
看清她的样貌,秦恋心一紧,倒吸了一口凉气,但心里清楚的知道,她不是梨花。
她只是有着梨花样貌的陌生女人。
因为如果是正常人,不可能好几年都不变,即便是她保养得再好。
她分明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
“你在叫我吗?我认识你吗?可是我不叫梨花。”小女孩俏皮一笑。
秦恋觉得她的心都要被融化了。
她脱口而出:“那你叫什么。”
“我叫落玉。”
秦恋心一沉,嘴角上噙着的笑,充满了苦涩。
神焰一定是喜欢梨花的吧,否则为什么要把和她长得很像的女人,娶个他们婚后的名字呢。
“你好,我是秦恋,我是来找……”她向她伸出了手,这是她示以友好的动作。
可落玉没有握住她的手,反而又些无措道:“你是来找神焰将军的吗?是要带他走的吗?”
她眼里的惊慌,让秦恋感到窒息。
好像是被抢走了心爱的玩具,她彷徨无措,再加上软糯的声音,更让人不敢轻易发话。
落玉见她久久不说话,不断后退,大眼里含着泪光,“你不要带走他好吗?没有他,我会死的。”
“落玉!”神焰的声音冷硬,仿佛从天边传来。
秦恋顺势望去,却不知自己的脸色有多煞白。
她指了指落玉道:“她……是……真的……吗?”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问,到最后说出的话,连自己也没听懂。
其实她是不肯去相信,梨花早已离她而去了,她宁愿相信这个世界有奇迹,梨花没有死,她只是被藏了起来,然后她失忆了,什么也不记得,所以才会如此陌生的待她……
而神焰却打破了她美好的幻想。
他说:“她不是她,她只是一个迷途少女,因为长得很像她,所以留下了。”
他在和她解释落玉的来历。
却让她落入了悔恨的深渊。
她没想到,事隔多年,她想起梨花,还是会难过,还是会心痛到无法自拔。
虽然促成她死亡的那个罪魁祸首,是她。
未等秦恋做反应,落玉向神焰扑去,像一只受惊的小狗儿,锁在他的披风下,瑟瑟发抖。
她望着他,晶亮的眼底是楚楚可怜,“神焰将军,她是谁?你不要和她走。”
他低头看她,眼里满是柔色,“她是我朋友,我不会和她走的,你放心。”
“嗯,我不是来带他走的。”想要安抚她,秦恋附和道。
这时,她才想起自己的初衷,连忙望向神焰道:“我的一个朋友被捉进了牢狱,麻烦你帮我救救他。”
“就是福叔说的那个人?”
“是的。”
“怎么这么麻烦。”
“他或许是无辜的。”
“你很少替别人说好话。”
“他是我的朋友。”
神焰没有再说什么,放开落玉道:“我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
落玉说什么都不肯放他离去,又哭又闹,最终被神焰打横抱起,径自入了屋里,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一个人出来,而面上是异样的酡红与疲惫。
“你怎么跟她说的。”秦恋很好奇。
神焰勾唇一笑,“不需要说。”
秦恋霎时明白过来,脸红到了脖子根,再不敢多问。
男人驯服女人最好的法子就是‘做’,是这样吗?
……
她实在是不敢想下去,用力地甩了甩头,才跟上了神焰的脚步。
路上,两人无话,想起自己当初的决绝,还有今日的请求,秦恋尴尬得找不到任何话来说。
倒是神焰,与她相处,很是自如。
他问起月长歌的来历,秦恋就把那本小说上的东西都告诉了他,他笑了笑,说秦恋怎么变笨了。
秦恋觉得奇怪,便问:“你什么意思?”
神焰道:“这是说书先生常用的本子,什么阔少和镖局女的故事,都说烂了。”
秦恋惊讶,“你怎知道?”
神焰顿了顿,道:“落玉喜欢听书。”
秦恋再次惊讶,“你除了陪着她,就不做别的什么事吗?”
神焰道:“现在不是在做别的什么事吗?”
秦恋再次脸红,联想起自己有可能在外等着别人办事,就臊得慌。
心底那一股蠢蠢欲动的火苗,很快被冰冷刺骨的寒风给熄灭了。
两人一同来到驻军的大本营,守门人很给神焰面子,领着两人去了驻军首领的屋子,这里看起来要比神焰的家富丽堂皇许多,光是看那些熊熊燃烧的火把,她就感觉到了人气的温暖。
两人入了屋子,驻军首领坐在桌案前,正埋头写东西。
一听闻动静,他连忙抬头,快步上前热情的迎接神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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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恋觉得这人看着眼熟,好半晌才想起,原来他是当年在沙城取代甘将军的武状元。
几年的风霜雨雪,把他磨练成了一个满脸胡子的成熟男人。
这让秦恋有点接受无能,先前她还希望落玉的成长是个奇迹,现在就觉得有时候人长得太快了,也不是个好事。
神焰似乎很赶时间,直切主题,“皇后娘娘的一个朋友被你关在了大牢里,原是个误会,请你放了他。”
可武状元却深深皱眉,似乎觉得这个事很棘手。
秦恋急道:“他是个好人,应该不会犯太大的错误。”事关紧急,她也懒得去纠正神焰对真的称呼了。
武状元却道:“他欺诈良民,我不能放了他,以免他再赶出任何伤天害理的事。”
秦恋道:“怎么可能呢,要不你带我去见见他,到时候便知是不是误会了。”她还记得赌场里的人都对他称赞有佳呢,即便是他有错,但也不至于像武状元说的,欺诈良民啊。
再说了,他没这必要啊,他富可敌国,又何须欺诈骗人。
倒是神焰,似乎料定自己说中了此人的为人,便冷冷一笑:“皇后娘娘还是不要轻易相信他人啊。”
秦恋不喜欢他这语气,喝斥道:“你连他人都没见到,便妄下定论,这是对他的不公平。”
神焰道:“皇后娘娘是不是把心给了别人,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竟敢对她冷嘲热讽,还污蔑她,秦恋叔可忍婶不可忍,怒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在那破屋子里呆傻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把心给别人了!”
神焰毫不在意她的愤怒,慢悠悠道:“皇上走失,也不见你如此上心。”
被外人这么一说,秦恋心底倒生出些愧疚来,良久才辩白道:“他是我的病人,我有义务保护他的安全。”
可她的话,却没有半点说服力。
不过神焰还知道和她对着干,她就知道,神焰并非她看见的那样,他一定没有忘记梨花,而落玉,只是他对梨花的一个寄托。
是这样吧?
说实在的,刚才她真的很生气,为什么神焰会和梨花以外的人……
可是她却恨透了他一语致命的调调。
武状元见势不对,连忙插话道:“不如我们还是去见见王瑞吧。”
秦恋疑惑道:“王瑞是谁?”
武状元更加迷茫:“不是你朋友吗?他说他叫王瑞。”
秦恋听后,也晕了。
一会儿他是月长歌,一会儿是段少言,现在又是王瑞,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
才是这么想着,她瞬间什么都不好了。
或许就像神焰说的一样,她根本就不了解月长歌,像个傻瓜被人玩得团团转呢。
“不管他是谁,你先带我去见他吧。”秦恋无力道。
“皇后娘娘有请。”武状元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们一行人来到大牢里,武状元领着秦恋来到关押月长歌的牢房前,打开了房门。
见来人是秦恋,月长歌欣喜地站了起来,一把就抓住她的手,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秦恋面无表情道:“你到底是谁?”
月长歌眨巴眨巴眼,道:“我是月长歌啊。”
秦恋直言不讳:“那你为什么要跟他们说你是王瑞?”
月长歌沉默了片刻,又笑:“我那是骗他们的啊,哪有人坐牢会把自己的真名说出来。”
眼见他的迟疑,秦恋深深凝眉,“月长歌不也是你的假名吗?”
月长歌眸色一暗,嘟嚷道:“我跟你说的段少言,也是假的。”
秦恋火大:“那你跟我说的有哪样是真的!”她这一吼,很有可能让人误会他们之间有什么,但秦恋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因为她最讨厌别人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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