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出,这句话根本就不出自他的真心。
但秦恋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因为她根本不可能回去,而放任他一人回到北炎,那是更不可能的事。
“我把这里的事忙完,我们就走。”
“娘,我们真的要去没有人烟的地方吗?”
“远离尘世的纷扰不是挺好。”
“可是娘,我会很无聊的。”
“你可以时常下山去玩啊。”
“可是娘,我一个人去会更无聊。”
他这么一说,秦恋再也没有狡辩下去的理由。
沉默许久,她才问道:“如果你不想走,我们就在这里生活,怎么样?”
恋墨死命摇头:“我才不要,过了今天莫子言肯定会杀了我的。”
秦恋重重揉了揉他的头发,温言教训:“那你还敢到处乱说,要是司徒迁知道了,一时想不开怎么办?”
“我才不管别人怎么样,莫子言就该得到教训,谁让他这么狡诈,竟敢威胁咱们。”恋墨恨得咬牙,原本是他整蛊莫子言,殊不知却被他反将一军,一直顺风顺水的他,是怎么样也咽不下这口气。
说来说去,恋墨就是标准的小孩子心性,秦恋也不想再教训他,反正他已长歪,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了,她作为母亲,能做的,就是在后边帮他擦屁股。
“好了,你不知道他可凄惨了,二当家的地位就要不保了,堡里的人也都视他为负心汉,所以,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为娘也不罚你了。”秦恋揽恋墨入怀,声音虽然柔和,却也带着命令的语气。
恋墨得了便宜怎敢卖乖,连连应是。顿了顿,抬头看向秦恋,道:“娘,等你办完事,我们还是走吧,我不想待在这里。”
说不上来为什么,反正他有预感待在这个地方,她的娘会被别人抢走。
在说了,当初可是他害得南宫夜溃不成军,即便是他好了,但也要防范他是否心怀不轨。
“好的,乖墨儿。”秦恋又轻轻拍了拍他的头,看着孩子晶亮的瞳,她的心里暖洋洋的。
恋墨虽然调皮,但始终是个孩子,她知道自己的做法很自私,让他与世隔绝,对一个孩子来说,便是磨灭他活泼的天性。
但她真的找不到其他的办法来保护他了。
惟有归隐。
秦恋让恋墨回去休息,她则继续去收拾他丢下的烂摊子。
回到南宫夜的房里,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顺便撇清了自己和莫子言的关系,同让又让南宫夜做证人,恋墨是他弟弟的孩子。
让南宫夜做证人的时候,秦恋细细观察着南宫夜的神情,他照着她所说的去说了,是一般性的叙述,没有自己半点情感参杂在里边,而提起南宫墨,他更没有半点不悦。
秦恋这才对他稍稍放下了丁点的戒心,愿意去相信,他是真的淡定了。
张大妈听后非常震惊,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再来出去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但罪人是秦恋,因为不想别人认为恋墨是放羊的小孩,她把罪过自己一个人承担下来,从而收到了张大妈鄙夷的眼神。
过了五天,司徒迁和莫子言的婚礼有条不紊地开始了,秦恋制出一颗抗疲劳丸给南宫夜服下,他勉强能做证婚人,但也仅仅是莫子言和司徒迁拜堂的那会儿。
为了让莫子言能安安心心洞房,秦恋全程服侍在南宫夜左右,两位新人送入洞房的时候,秦恋也将南宫夜送回了他自己的园子。
以为可以功成身退,但南宫夜却让她留下陪陪他。
病患的要求,秦恋向来难以拒绝,便在屋子中央的圆桌前坐下,喝上了今天的第一口水。
莫子言结婚,最累的人居然是她!
实在是太坑爹了。
“我儿子还在房里等我,你想说什么就快点。”秦恋催促道。
虽然这里是南宫夜的地盘,就算说闲话也不敢说到他头上,但秦恋也不想和他多呆。
“如果你忙就先去吧。”
“你先说。”
“你去吧。”
“喂,大男人不要这么磨磨叽叽的好吗?”
南宫夜笑了很久,才说:“你觉得我是不是也该找一个媳妇?总这样麻烦你,也不好。”
“什么?!”秦恋惊讶地长大了嘴,下巴就快脱臼了。
说起他的媳妇,秦恋就想起了秦念清和秦念红,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她来南家堡多日,也没见着人。
“你不是……”
“都走了,上次被你儿子搞破坏,她们就都走了。”
“去哪儿了?”
“不知道。”
可秦恋想说的是,你是找老婆又不是找保姆,想要找个照顾自己的人,不如多让几个丫鬟伺候啊。
可秦恋说不出口,南宫夜又不是傻子,要想找丫鬟早就找了,不用等到现在来和她商量。
“你要找个女人不是不可以,但堡里的人除了司徒迁,其他的都太老了,也不适合你啊。”秦恋想了很久,才如此一说,因为她实在是太为难了,到底是让张大妈还是白大妈做他媳妇。
这堡里也就只有他们年轻点了。
南宫夜沉默,片刻才道:“你可以想想外边的人。”
秦恋心里更苦了,试想谁愿意照顾着半残的人,就算他再有多多多的钱,谁愿意啊,谁愿意!
没有xing福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就算他强娶了一个,这堡里男人这么多,不难保她会红杏出墙给他戴绿帽啊……
思已至此,秦恋这才恍悟,她实在是替他想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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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不是专职红娘,干嘛替他担心这些啊!
“可以是可以,但就怕别人不愿意。”秦恋不想再为他的事想坡头,干脆如实回答。
南宫夜不怒反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那依你所见,堡里谁最适合。”
这回换秦恋沉默了。
良久,她才道:“白大妈?”
南宫夜不高兴了,“你可以再夸张点,不过今天就别想走出这门了。”
是赤果果的威胁。
而秦恋惟有硬生生地受着,谁叫他是病人呢,不能让他情绪起伏太大,更不可能对着他叫骂。
于是秦恋讪笑道:“我开玩笑的。”
南宫夜几乎与她同时开口,“不如就你吧。”
秦恋立马惊叫出声,“什么!你疯了吧!虽然我和南宫墨的感情破裂了,但你始终是恋墨的大伯,如果你非要这么着,怎么跟恋墨解释啊。”
她就是想让他知难而退,殊不知一大串话说出来,就像是她也同意了他的提议,只是在担忧孩子是否接受。
然而,南宫夜竟然真这么以为了。
“无妨,如你我结缘,我与恋墨便是亲上加亲。”
去你的亲上加亲。
秦恋暗自叫骂,嘴上却道:“你就别开玩笑了,天下女人何其多,你找我这个还带着个拖油瓶的女人做什么。”
惟有好言相劝。
南宫夜想都没想,就说:“我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思来想去,就你最合适了,别人健健康康的小姑娘,我也不好拖累别人。”
尼玛!
秦恋想骂娘,原来他老早就打好如意算盘了,竟敢这般诋毁耍她!
真气死她了,就后悔怎么不给他下点毒药在饭菜里,毒死丫的。
“可是我对你没感情啊。”秦恋强忍着心中的愤恨,婉拒。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别人根本不理会。
“我不想和你培养啊。”秦恋欲哭无泪。
“我想就可以了。”南宫夜笑得异常温柔,“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不急的。”
秦恋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丫丫的,他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的现状,是他们要求着她帮他治病呢,现在竟敢来强买强卖,小心她撒手不管了!
可,回到房间里,秦恋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是她要求着他给自己一口饭吃,恋墨白天里把她好不容易攒下来的私房钱输光了!
这会子正扯着耳朵跪在门口忏悔呢。
“儿子!那是我们的保命钱啊!”
“娘我知道错了,我也不是故意的,都是莫子言,他成什么不好,偏偏要成什么亲,还大设赌局,就是想让我——”
“闭嘴!别人又没拉着你去赌!”秦恋气不大一处来,坐在桌边猛灌茶水。
几杯茶水下肚,她肚子里除了气就是水,涨得难受。
“娘~”
“别叫我!”秦恋扭头,鼓着腮帮子喘息。
他这不是逼着她晚节不保么!南家堡方圆几十里都没一个能赚钱的地方,她唯一的路就是要讨好南宫夜。
可,可,可,她做不到啊!
没感情怎么培养啊,她才不信什么日久生情,如果可以,那她就不会离开南宫墨了。
虽然南宫夜以前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两人曾经势不两立,现在又怎么可能做夫妻啊。
他一定是脑子秀逗了。
“娘我是想说,我还欠了别人一屁股的债。”恋墨揪着耳朵跪到秦恋跟前,一脸歉意。
“什么!”仿佛听到了惊天炸雷,秦恋腾的一下就从椅子上起来了。
“娘,我还欠了一位宾客十万两银子。”
未等他话音落,秦恋猛的倒在椅子上,歪歪斜斜地靠着,就像是灵魂被抽空了那般。
他这是要卖娘的节奏啊!
谁来告诉她,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开的赌局,还让一个未成年人参与,最重要的是,他们到底赌得多大,能让恋墨在一天的时间内欠下十万两的巨债!
虽然秦恋还有南岳宝藏垫底,但她心里也十分没有底,以前看过一个朝代的宝贝,竟然是一把扫帚,她就彻底对先人给的宝藏无感了。
所以,身为一个神智不清的皇帝岳帝,他能有什么宝贝留给恋无双啊,不要只是那块什么天外陨石,那可值不了十万两呢。
不行!她要去会会那个债主,恋墨一定是被人下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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