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角楼的时令鱼是刚从河里捞起来的不知道什么品种的鱼,对于只醉心医学的秦恋,也没心思去管它到底叫什么,只知道那鱼味美汤鲜,炖了好几个小时,那肉也不散还嫩。
神奇的鱼,神奇的美味。
当初她怀恋墨的时候,就喜欢来这里吃鱼。
大厨是个清瘦的中年女性,名叫多金,以前也是南岳人,后因南岳被灭,逃至东旭国,在皇宫里做了几年的御厨,前不久告老还乡,那皇帝倒也大方,不仅同意了她的请求,还送了一箱金元宝。
按理说,她有那么多钱了,应该就不用干了,可她还是开了个酒楼,生意红火得很。
有一次秦恋问她,为什么还要继续劳累。
她却反问秦恋,你是皇帝,什么都不缺,为何又要义诊呢。
秦恋会意,大笑。
原来大家都是痴人。
每次她来,大厨都会来亲自上菜,并罗哩罗嗦地介绍一大堆,秦恋每次都因为那美妙的味道无心去听,但这次,她破天荒地听完了。
关于这鱼还有个美妙的传说,而这个传说居然是人鱼公主的故事!
噗……
秦恋一边听,一边在心里喷血。
以前南岳管事的到底是谁啊,她到底穿越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时空啊,到处都有现代的痕迹。
而司徒迁的事过后,她再也不敢随便乱认老乡了。
所以她在暗地里查了一下南岳以前的情势,发现了一个神奇的事,就像这鱼一样神奇。
那就是她的曾祖奶奶与北炎开国皇帝,竟然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关系。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和她的梦境颇为相似。
又或者,那个跪在宫殿外被冻成冰雕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她。
而南宫夜也不是南宫夜,而是北炎的开国皇帝,只是他们太过相似,所以她自动带入,就是她自己和夜帝。
而怜儿,是她曾祖奶奶的小名,一般人是不知道的,是有天她去藏书阁里看到一本小抄,发现的。
而小抄的字体和叙述风格和药王经的颇为相似。
不过赵忆双和怜儿又有什么联系呢?到底是赵忆双是笔名,还是怜儿是?
这已然成了一个迷。
思已至此,秦恋抽了抽嘴角,调侃道:“多金啊,你既然说这鱼化为了泡沫,那这鱼肉又是从何而来的?难道我吃的是泡沫?”
多金憨憨一笑,“皇上何必拿我取笑,这不过是个传说罢了,我只是认为,之所以会有泡沫这种说法,也是为了体现鱼肉滑嫩。”
秦恋执着起来,“多金,你应该是没吃过泡沫吧,那东西到嘴里就没了,怎么能和这鱼肉……”
秦恋还未说完,桌对面的两父子扑哧一笑,满眼鄙夷。
多金含笑退了出去,秦恋待她走远,才一掌拍桌,骂道:“难道我说得不对么。”
南宫墨道:“你说的对,但这是一个夸张的比喻手法,这鱼入口即化,和你说的那种感觉十分相识呐。”
恋墨夹了一大块鱼肉往嘴里塞,又闲不住嘴,“是啊是啊,真是个色香味俱全的泡沫。”
见他吃了一大块,秦恋急忙打了一下恋墨的头,道:“细细地嚼,把刺给嚼碎了就不会被卡了。”
南宫墨又笑,“方才多金说了,这鱼没有小刺。”
秦恋傻眼,在心里哭道,那她以前都白嚼了?因为她从小吃鱼老被卡,所以她一旦吃鱼就嚼上个一百下,虽然到最后鱼基本没了味,但这样吃下去比较安全。
所以,他是在嘲笑她不认真听别人解说咩?
可恶。
刚才陷入沉思中,她差点把她来的目的忘了,经南宫墨这么一嘲笑,她倒想了起来,于是问:“你不是要说你的苦衷吗,趁今天你儿子也在,就大大方方地说出来,看看是否值得原谅。”
南宫墨看了恋墨一眼,却见他朝自己挤眉弄眼,心里一沉,心道这娃肯定自作主张说了什么,这是要他说什么苦衷?
有很多事他不想说,就是怕说出来,有博同情之嫌,他不需要她的同情,他只需要她的爱与原谅。
恋墨见南宫墨久久不答,便抬起手肘撞了撞他,道:“爹,你就实话实说,让我娘知晓你的苦,她便不会再同你置气了。”
秦恋双手平行地搭在桌面上,是在等待他的实话。
南宫墨沉默许久,终于再次开腔,“一如你所知,我以前曾利用过你,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秦恋摊手:“听到了吧,儿子,娘对你说过什么,我最讨厌别人利用我,所以这顿饭就当是我们请远道而来的客人尝尝鲜吧。”
“娘!”恋墨尖叫开来,随即又看向南宫墨,拉着他的手摇了又摇,“爹,你倒是说啊,说为什么会利用她啊。”
南宫墨低头看向恋墨,道:“利用了就是利用了,说理由,只是在为自己的过错找借口而已。”
秦恋没想到南宫墨会这么说,虽然她自以为对他很了解,她心里还是小小震憾了一下,是为他的坦诚而震憾。
“其实有些话我不想和你说的。”秦恋放下筷子,心平气和道:“但是有些事不说出来,只会让我一直挂着美好的念想,所以,我没有怪你利用我,而是在怪你根本没把我当作是妻子,做任何事都不会和我商量。”
闻讯,南宫墨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好似在隐忍着什么。
这引起了秦恋凶猛的好奇心,她一掌拍桌,大声道:“我最讨厌你这样,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什么不可以说出来,大家共同去面对的?你觉得你是不想让我烦恼才不说吗?可我根本不赞同你这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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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恋一番话完,对面的父子俩都怔住了,秦恋气喘吁吁,指了指恋墨道:“你出去一下,我要和你爹私聊。”
恋墨木讷地点了点头,自己摸了出去。
秦恋再次展颜,“孩子也走了,你说吧,你有什么苦衷。”
屋内又沉静了许久,南宫墨才悠悠开口,“你可还记得当初我问你秦念清进宫可好,你是怎么回答的?”
不等秦恋回答,他说:“你说她不是好人,我说坏人才能在宫中长存,可你却越说越离谱,我以为你是恨她的,毕竟她常在秦府里欺负你,可你却十分担心她的安危。”
他突然停顿下来,双手穿越桌面,握住了她的手,紧紧地握住,而那一双如幽潭一般深黑的眼中是满满疼痛,“恋儿,你是个善良的人,你有一颗医者之心,我不希望一切的不美好,污了你的眼。”
他说的话很动听,却也充满了他浓烈的情感,她深刻地体会到了,所以才会心中一暖,再也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可是……
良久,南宫墨又道:“后来你说你与秦念清追求的不一样,她拼了命要入宫中,只为权势,那时候我问你,你追求的是什么,你却不肯告诉我,其实你心里早已有了打算,对吧。”
“对,我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秦恋抬眸,眸色明亮,直言不讳。
“就是因为你的这个想法,所以那时候的我,让你觉得十分没用,对吧,面对我皇兄的欺压,也只是隐忍。”南宫墨柔声说,“可是我能怎么办?我不想失去你啊,恋儿。”
去找甘将军之前,他日思夜想,左右衡量,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试问一个皇帝如何能一生一世一双人?
知道有朝一日他做了皇帝,也就是秦恋离开他的时候,可是他还是在努力地去维系他们之间薄弱的感情。
当时,他以为秦恋的死,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可他却没想到,她才是罪魁祸首。
当知道她还活着,他整个人都傻了,破天荒地停了三日的早朝,一个人在她逝去的那个寝宫里,独自享受那极大的喜悦。
第四天他上朝,第一件就宣布他要去南岳寻找他的皇后,众朝臣都是当年跟着南宫墨打江山的人,他们似乎特别能理解他的痛,破天荒的,一个反对的声音都没有。
直到现在和她面对面坐着,他都还会怕,这只是一场梦。
“所以,这些就是你的苦衷,你瞒着我偷偷做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的理由?”秦恋冷哼,“真可笑,你利用我,竟然是因为爱我?”
似乎,秦恋根本就没法理解,他那像保护易碎品一样保护她的奇怪思想。
但南宫墨能说的,就只有这些了。
他突兀地松开了她的手,完完全全地退到了她的对面,虽然两人近在咫尺,他却觉得相隔千里。
“那你有没有问过我,需不需要你的保护?”秦恋挑眉问道。
“我……”
“如果没有问过别人,那你就不应该想当然的以为别人会跟你的想法一样。”秦恋起身,潇洒离去。
留得南宫墨一个人在包厢里,什么也说不出,什么也做不了。
最终,在恋墨的进入之后,才长长地叹出声来。
他不否认她的说法是错,但她始终还是不肯原谅他,即便是他说再多也是无用。
面对自己的儿子,南宫墨只能对他说,“抱歉皇儿,你娘她恐怕是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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