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站着个人是神焰,他如同风筝一样飞了下来,揽过恋墨在自己脚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莫子言道:“别对小孩乱说话。”
莫子言摸了摸自己的头,笑道:“我这不是在练习明天的剧本么。”
神焰不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而后低头看向恋墨,眸色又变暖,“走,叔叔带你去玩。”
恋墨不依,挣脱他的桎梏,跑到了莫子言身旁,道:“我不走,我还有事要问他。”
神焰朝他招了招手,道:“他告诉你的都是些没用的,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恋墨死死抓着莫子言的长衫,晶亮的瞳里流露出厌恶之色,“我才不要问你,你最好离我远点。”
就算莫子言是骗他的,那也总比他好,外面不知道有多少风言风语说她娘与他有什么,他却还不知道避嫌,当真以为她娘宠他,便不知羞耻了么!
“啊哈,我亲爱的太子殿下,你是笃定我与你娘没什么,你才肯留下来的吗?”莫子言苦笑,“伦家好伤心啊。”
恋墨冷哼,“就凭你也想做本太子的爹,也不撒泡尿照照。”小小的他,负手身后,微扬着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同时又在心里庆幸,要不是神焰来打断了莫子言对他的蛊惑,他险些就要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是是,太子殿下美得摄人心魂,小的歪瓜裂枣,怎会是您的爹。”莫子言哈腰低头。
恋墨得意地弯起了唇角。
莫子言始终保持着笑容,继而凑到恋墨耳旁,道:“我记得你娘说过,你的名字里有你爹的名字,你看我又姓‘莫’……”
他故意拖长了嗓音,引人联想。
果然,恋墨一惊,随即朝着他叫骂:“你再敢胡说,信不信本太子把你家的母鸡毛全拔了!”
莫子言扯着恋墨的袖,道:“不要啊太子殿下!草民知错了!”
莫子言有一爱好,喜欢养鸡,说是自己养的吃着放心,不仅肉香汁美,还特筋道。
因为说书,他没少得罪恋墨,家里的鸡自然就成了他下手的对象。
虽然每一次秦恋都会照价赔偿,但她又何曾明白养鸡人的苦,一只鸡从鸡仔到长大,从养成到食用,都要花费不少的时间,那些与鸡共舞的日子,又岂是银子能买回来的。
恋墨冷哼,“那你就说说我爹和我娘的故事吧,就在家里说个三天三夜,本太子听着。”
莫子言傻眼,心道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忙向神焰投以求救的眼神,神焰冷笑,耸了耸肩,跟随恋墨的脚步,进入了正堂。
莫子言快步跟上,扯着神焰的袖子,哭道:“刚才都是我的错,你大爷高抬贵手,帮帮我。”
“难得太子在你这儿留得住,正好皇上这几日有事要忙,就有劳先生了。”
“求求您了。”
“编编故事对你来说小事一桩,先生不会是想这点忙都不帮吧。”
“我错了!”
神焰停下脚步,向莫子言笑道:“皇上是真的有事。”他神情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而这厢,秦恋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愁眉不展。
光闻到这些墨水味,她就知道又是逼她娶皇夫的折子,大多都举荐神焰,可秦恋知道,娶谁都不能娶他,否则他的一世英名就会毁在她的手里。
再者,他适合更好的女人,像她这种结过婚又还有孩子的,实在不合适。
秦恋看着手里的奏章,叹了又叹,一旦被人提醒,她就会忍不住想起南宫墨,他现在也为一国之君,可听说他后宫里除了秦念紫就没别人了,他是否也和她一样,在苦恼后宫的事?
是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是秦恋,对外,南岳的女帝是神一样的人物,号称千面,没人见过她的真实样子。
而这全是莫子言的功劳,流言说了一千遍一万遍,再经由别人传播,就会变得神乎其神。
这样也成功抵御了一些蠢蠢欲动的人,在东边的东旭国,近几年一直在扩大版图,南岳周边零零散散的小国都被吸纳,却不敢越界一步。
秦恋也知道光靠这些神话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而南岳真正依靠的还是北炎,如果不是南宫墨当年在赫连山一代的死守,她也编不出这么精彩的故事,所以东旭国即便是不相信这个故事,也会认为北炎是南岳坚强的后盾。
秦恋知道东旭国君的顾忌,就怕南宫墨会与她联手。
其实,南宫墨真的真的不知道女帝就是秦恋,光是知晓他空荡荡的后宫,她就知道,他定还惦念着那已逝的芳魂。
但,她现在是南岳女帝,不是什么秦家大小姐,更不会是他的皇后。
而既然她的夫君还在世,她又怎么可能找别的男人。
实在是苦恼至极。
想着,秦恋又叹了叹。
梨花在一旁看着难受,便道:“他们要皇上娶皇夫,那就娶,也来个秋季选秀,选他个大半年,到时候再说都不满意,他们见这般折腾也是无用,自然就不会再催了。”
梨花此言要以政治的角度,必然会被骂妇人之见,但这里是南岳啊,女帝称霸,那些个官肯定也不敢这么说。
秦恋眼前一亮,大呼:“好主意!”末了,抱着梨花,蹭了又蹭,“梨花啊梨花,你真是我的好军师。”
梨花只是想替她解忧,没想到她会当真,连忙跪下,打自己的嘴巴子,“皇上饶命,奴婢知错了,你可千万别这么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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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梨花知道,若这事真成了,第一个反对的必然是她爹,到时候她又要成为中间人,左右为难。
“诶,我可没有怪罪你,我是在感谢你,要不是你的提醒,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去回复那些人,你是不知道,他们催了五年,这次倒像是认真,就差没把神焰抬进我寝殿里了!”
秦恋说着,又叹气,又摆手,整个一个苦逼样儿。
梨花闻讯,眼底闪过一丝难过,但很快又看向秦恋,平静道:“神焰大人昨日去您寝宫了?”
秦恋道:“是啊,要不是我命人在门口拦着,小姐我怕是要晚节不保了。”她一面说,一面看着心绪不宁的梨花,心道这次还不被她抓着,一开始叫别人叛贼,现在又变成大人,梨花女儿家的小小心思她一眼就能看出,分明是对别人有意思。
张老贼会让梨花看着她,她就来个将计就计,抓住梨花的弱点狠狠击下去,等她忙着恋爱去了,肯定也不会有心思盯着她了,何乐而不为。
秦恋暗自盘算着,面上虽是冷静万分,但心里就乐开了花。
只听梨花道:“是啊,他们这些人也太讨厌了,不如就如皇上说的那样,来个秋季选秀……”
秦恋大喜:“嗯,就这么定了。”
隔日,她在朝堂上把这事说了一遍,底下的文官武官纷纷皱起了眉头,虽然她是女帝,但始终是古代,男女的尊卑之分让他们陷入了沉思。
倒是张福,举双手赞成。
这点倒让秦恋意外得很。
也不知道梨花给他下了什么迷魂汤,只听他说,“皇上是一国之君,若我等还多加阻拦,是置皇上的威严于何地?再者,皇嗣众多,才能显得我南岳人丁兴旺,又岂会怕那些来犯的贼人。”
秦恋十分满意,挥袖大赞,“张将军说得好!”
张福笑眼盈盈,一转话锋道:“但是皇上是千金贵体,配那些个平民百姓实在不妥,选秀最好能通知各个邻国,让能与皇上匹配的皇族前来参选,如此也能达到友好邻国的目的。”
呸!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他这就是在提醒她,是时候打开国门了,不改革开放是不对的。
明显就是在找茬!
“张将军……”秦恋欲反驳。
众臣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是全票同意了张福的观点。
秦恋咬牙,却又不敢再多言,如果她再挑三拣四,就白费了梨花提的点子了。
狗曰的张狐狸,不愧是只老狐狸,就是见不得她好,如若她把那些前来的皇室赶走,那必然会引起两国不和,就怕引起战争,他这是逼着她找男人么!
呸!那他为什么单这么久还不找女人!
坏人坏人!
秦恋忍着满腔怒火,又笑:“张将军真是为朕操劳啊,为了答谢张将军,朕就先帮你物色一个,与国同庆嘛!哈哈哈!”
以牙还牙,才是最好的报复。
众臣闻讯,又一次大呼万岁,张福愣在原地,脸色变了又变,心里却在滴血,只叹,恋墨啊恋墨,爷爷为了你的幸福,要把自己的幸福给搭进去了。
南宫墨又怎会不知秦恋就是女帝,只是他与他约定之期已到,若再不让二人重逢,那南岳恐又要遭到恶人觊觎了。
秦恋手段之狠,当夜晚上就送来十个年轻漂亮的宫女来他府上,张福抱着恋墨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人,哭丧着脸。
“来,恋墨帮爷爷挑一个。”
恋墨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张福,久久才道:“她们不是和梨花一般大么,怎的能做你的妻子。”
张福咬牙,“都是你娘,自己不幸福,也不想别人幸福,这些孩子都能做我女儿了,我如何下得了手。”
恋墨冷冷瞥了他一眼,悠悠道:“我娘不在,你就别再装了,我看你就和她一样,都不想自己幸福,而最可怜的人是我。”说罢,他从高高的椅子上滑下,径自走到最左边的宫女面前道:“我张爷爷是将军又是朝中重臣,能侍奉他是你的福分,不过,我问你,你可愿意?”
待他话音落,屋内的众人皆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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