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将玉镯递到他跟前,沉声叮嘱,“你既已收下太妃的镯子,便不要再戴其他的碍她老人家的眼了。”
秦恋接过镯子,当宝似的藏入了怀中,连连点头:“未免又有小人觊觎,我还是藏起来的好。”
镯子回归,秦恋心中是说不出的喜悦,就好似找回了幼年时专属自己的奶嘴,说什么也不会再转让他人。
更何况还是个奸人,如此这般,她就对这镯子的来历更加感兴趣了,堂堂苏家大小姐,要什么没有,偏偏惦记她这镯子。
明日,一定要找到梨花问个明白。
秦恋在心中打定主意,便倒头睡下了。
南宫墨理所应当地躺在她身旁,良久,他略带不解道:“你为何还不去剪烛?”
秦恋恍悟,原来这祖宗习惯了别人服侍,一直等着她去熄灯呢!
丫的,要不要这么使唤人,好歹她也是孕妇耶!
“你为何不去,我始终是有孕之身,你就不怕黑灯瞎火的,我撞到哪儿,磕到哪儿?”秦恋决定和他死磕到底。
小王爷面色微沉,跳跃的烛光映照在他白净的脸上,忽明忽暗,让人摸不清喜怒。
秦恋抱着被褥坐在床上,依然不肯示弱。
两人僵持片刻,南宫墨突然笑道:“你久久不灭烛火,可是还想着别的事?”
他的笑容格外妖媚,一看就知道没安好心。
秦恋立即明白他说的所为何事,双颊猛一烧烫,捡起枕头给他扔了过去,“你才想着别的事!想必以前就是你不正经,才害得我今日……”末了,她在自己肚子上比划了一下,狠狠瞪了他一眼。
南宫墨抬袖挡开枕头,定定地望着秦恋,狭长凤目犹如簇簇烛火,发出熠熠光彩,万分灼热。
秦恋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又朝他吼道:“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吗!”
南宫墨正经道:“就你这皮相,本王见过不少。”末了,又大笑:“像你这般憨傻的,还是第一次见!”
秦恋红了眼,作势又向他扑去,却扑了个空,眼看自己就要飞出床外,她闭上眼准备接受触地的疼痛,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待她睁眼,只见南宫墨那张美丽不可方物的脸正位于她上方,他炙热的气息与她交缠,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这一刻,秦恋忘了害羞,完全沦陷在他满眼的柔情之中。
忽的,室内烛光泯灭,那诱人犯罪的脸,瞬间化为一片暗沉。
她猛然醒悟,却听他在耳边道:“娘子,该歇息了。”
他将她放平,秦恋心中犹如小鹿乱撞,她无措地不知该将手脚置于何处,却久久未等到南宫墨的亲昵。
霎时,她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若不是有着黑夜的掩护,恐怕她的不堪早已曝露人前。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南宫墨冷不丁又低沉出声:“我母后中毒之事,你还告诉了何人?”
秦恋不悦道:“当然只告诉了你,你真当我是傻子啊。”
暗夜里,由气息的流动,她初步判定南宫墨睡在她脚的那头,高悬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从头到尾,就只有她在胡思乱想罢了。
南宫墨轻轻一叹,像老友一般说道:“本王不是不信你,只是你天真可爱,又容易相信别人,为夫的为之堪忧。”
秦恋冷哼:“你是谁的夫了,只要咱俩一日没成亲,你就别想乱叫。”
南宫墨没有再与她纠缠此事,又道:“太妃的事,你守口如瓶便好,切勿告诉他人,即便是你最亲的人也不可告知。”
秦恋道:“那你打算怎么办?不可能让太妃一直中毒吧。”
南宫墨道:“这些你毋须操心,好好养胎便是,关于婚期,本王自会向秦翁提起。”
他好不好又提她痛处,秦恋略微气急败坏,“你说得轻巧,发现这种事,是个人都不会置身事外吧,你不让我告知他人,又不让我插手,日后我恐怕会夜不能寐,又谈何好好养胎?”
良久,南宫墨清冷道:“你想帮忙?”
虽然知道他根本看不到,秦恋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是啊,悬壶济世乃医之天职。”
静谧的空气中流淌着轻松的因子,南宫墨不由自主轻笑道:“那好,近日你就与我进宫小住罢。”
“啥?”仿佛听到了晴天霹雳,秦恋不禁拔高了音调。
“你不会是想反悔吧?”其实南宫墨思来想去,就觉得只有把她绑在身边,才能控制住她的嘴,于是欲擒故纵,只等她自己上钩。
秦恋骑虎难下,故作豪迈道:“当然不是,去就去,谁怕谁。”
虽然那个冷得像冰窖的皇宫着实让人寒颤。
仿佛已置身那方,秦恋抱臂抖了抖,蜷起身子催自己入睡,就怕再多和他说一句,又会招揽什么更坏的事上身。
秦恋在胡思乱想中睡去,而守候在门外的人也终于离去。
苏锦绣走出园子,便在拐角处撞见一身着黑袍的人,布帽遮住了他的眉眼,他悄无声息出现,就像是暗夜中索魂的使者,生生吓了她一跳。
在她叫喊之前,苏相适时将布帽揭起,苏锦绣看清来人,连忙环顾四周,随即拉着他隐入林子。
“爹,你怎么来了!”见到苏相,她似乎并不高兴。
“我来看看你,今日听说你被太妃掌掴,可有大碍?”明明是关心的话语,从苏相口中说出,却像是在嘲讽。
苏锦绣微怔,随即大笑:“你早知我佩戴镯子会被打,又何苦惺惺作态。”
苏相扯了扯嘴角,“你知道便好,若你不痴心妄想又怎会被太妃打。”
苏锦绣撇开头,冷哼:“其实你不是我爹,对吧?”
苏相道:“我的乖女儿,若你不是,我又怎会养你多年。”末了,他上前揉了揉她额前的发,语重心长道:“你我相依为命多年,又岂会不知爹爹的真性情,我从来不攀权附贵,有今时今日之地位,亦是靠自己的双手,因此爹不会让你做出让苏家丢脸之事。”
苏锦绣听罢,咆哮出声,“可我只是个女人!”
苏相勾唇,硬生生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膛,道:“女子便要乖乖听从父母之命,身为本丞相的女儿,又岂会找不到好的。”
顿了顿,他又道:“爹这次送你来,便是要她将你‘治’好,日后才好寻到更好的人家。”
苏锦绣伏在他胸前,饱含泪水的眼底是满满的恨意,从小到大,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人,只有在这里的日子,没有他的管束,她才感到了世间的美好。
他是不会攀权附贵,他只是会招兵买马,谁知道他又会因为几石玉石,将她许给哪个目不识丁的商贾。
所以,她又岂会听命于他。
喜欢药妃妖娆:缠上腹黑王爷请大家收藏:药妃妖娆:缠上腹黑王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