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附马果然不一样,人也得意神气了!”
风雪松回头望去,大吃一惊,竟是拜都王子。
“王子殿下”风雪松向拜都微微欠身,“您是要回国了吗?”
“是啊!海都汗答应不将此事伸张出去,我也没脸继续纠缠,到是好了你。”拜都冲着风雪松轻笑。
他找替身打擂被揭穿,海都关了他一阵,现在赶他回国了。
如果没有拜都,自己也做不了附马,但风雪松对他感激不起来,当初本来就是各取所需,现在发展到如此,到是意料之外,而且当附马也不见得多好。
“不过你别得意。”拜都轻蔑说。
风雪松只得笑笑,他有得意吗?
王子继续道:“我做不了附马,那是因祸得福。你的苦日子在后面,这个公主可不简单。”
“殿下到是说对了,公主的厉害在下已经领教。”风雪松笑对。
“我说的不是她打人的本事。”王子冷笑,“看来你还不知道。其实忽都鲁察罕早有心上人,她不可能爱上你,与你结为夫妻只是做掩护。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那个人风雪松一直在找。“还请王子明示。”
“就是她父亲海都。”
风雪松瞬间僵住。
“怎么,吓住了?其实很多人都知道。她曾公开对海都说,‘我不嫁给别人,我要做你的妻子’。为此,她一直拒绝婚姻,周围的人开始指责他们父女,海都迫于压力,强逼她嫁人,但她始终不愿意,这才有擂台招亲。反正我是为得到权力才来求婚,她喜不喜欢我无所谓。你又是为的什么呢?”
拜都王子大笑起来,看着风雪松震惊的模样,甚是得意。
“哪会有这种事?不过是见他们父女感情好,有人造谣中伤。”风雪松笑对。
“信不信由你,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当心踩到他们父女的禁区,人头不保。”王子爽笑两声,对随从说,“走啦,得赶紧回国!”
王子说着,从风雪松身旁走过。
都说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拜都没娶到公主,自然会说几句公主的坏话。风雪松告诉自己别往心里去。回到公主帐,趁着公主不在,将她的旧胭脂水粉换为刚买的新货。
手抚上盒里色彩鲜艳的瓶瓶罐罐,脑中回忆起她化妆的模样,风雪松不禁笑起来。当她打开盒子,发现里边的东西焕然一新,一定很吃惊!她一定会想是谁干的,第一个想到的人应该就是他吧?
可是女为悦己者容,像忽都鲁察罕那般有男子气的女人,化妆是为了谁呢?风雪松觉得不是为自己,忽都鲁察罕对他没有感情,只能是为了那个神秘的心上人。他又想起拜都王子那些话,风雪松立刻在心中否定它们,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公主回来了,但没碰她的胭脂盒,她只是偶尔才碰那东西。她与风雪松的话也极少,各自忙完自己的事,公主睡床上,风雪松睡地上,就这么过完一天。
风雪松睡不着,他反复想,想着公主放走脱卜申时说的那些话,想着公主与她的父亲那些愉快相处的画面,想着仆人们暗笑不语。那种事怎么可能呢?他反复安慰自己。就算真有又怎样?反正自己找机会逃走就行,公主喜欢谁与自己无关。
他烦躁地坐起来,黑暗中盯着床上的人。
“怎么还不睡?”床上的人突然说话。
风雪松惊道:“你不也还没睡吗?”
“你不睡,我怎么能安心睡?”公主说。
“难道我还会趁你睡着,吃了你?”
“你吃得了吗?我怕你跑了。”
“公主!”风雪松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趁这个机会,他得说个明白,“公主既然不愿与我做夫妻,还强留着我做什么?”
忽都鲁察罕也问:“你既然不愿与我做夫妻,来打我的擂台做什么?”
“我已经对公主解释过了,都是为了拜都的金子。拜都已经回国,婚丧嫁娶事就该告吹,公主也该放我离开,这样才皆大欢喜。”
“想走?不可能!”忽都鲁察罕也坐起来,黑暗中两个对视,“打赢擂台的人就是我丈夫,你要是走了,谁来做我丈夫?”
“公主!这样的丈夫有意义吗?”风雪松有些怒了,“公主明明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要找别人做丈夫?”
“我哪有喜欢的人?”
“没有吗?公主亲口说过。”
“我没有!”
忽都鲁察罕坚决否认,然后帐内陷入沉默……
第二日入帐收拾的侍女发觉这两人如同大吵过一场般,谁也不理谁了。他们两平时关系就不怎么样,现在更是跌落冰点,一个坐床沿,一个坐地上,背对着背。侍女觉得气氛不对,草草收拾了事,逃出帐外。
与海都一同用餐,同桌的另有合敦,以及海都的其他子女。都有说有笑,唯独风雪松闷闷不乐,只顾吃自己的。
“附马怎么了?不高兴?”海都问。
忽都鲁察罕“哼”了声,“父汗不要理他!他哪天高兴过?”说着坐到海都身边。
偏头瞧见他们父女的亲密样子,风雪松心里又起闷气。不管传闻是真是假,让人看着总不舒服。以前不知道传闻,只当父女情深,如今听说过传闻,他们的关系越瞧越可疑。
风雪松也觉得自己不争气,为什么心里要为这种事堵气?他们父女不伦,与他有什么关系?自己在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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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吃不下去了,风雪松不礼貌地提前退席。
共餐的人都看着他。“附马一定生气了,你还不去安慰他?”海都对女儿说。
忽都鲁察罕才不愿去,那家伙只会给人找麻烦找气受,但她要是不去,父汗就会不高兴。
“你无缘无故发什么脾气?”忽都鲁察罕追出去问。
风雪松已经思考了一阵子,如同下了个重大决定,慎重说道:“公主,这个夫妻,我们做不下去了。”
“你说什么胡话?”
“反正我已经做过你的丈夫,公主就算休夫,也不算失去信誉。如此我们都好过。”
“休夫?我为什么要休夫?告诉你,别想跑!你不仅要和我做夫妻,还要快快乐乐地和我做夫妻。以后不许在父汗面前板着脸,不许在父汗面前不高兴。”
“这样做有意义吗,公主?你想骗谁呀?”风雪松吼道。
忽都鲁察罕怔住。
“其实公主喜欢的人就是你的父汗吧?”风雪松质问,“公主喜欢上自己父亲,羞于旁人指责,所以随便拉个男人来做掩护,是不是这样呢?”
“你听谁说的?”忽都鲁察罕瞪大双眼。
“外面的人都知道!”风雪松发泄出来,“你怕我走了,你父汗又会逼你嫁人,所以一定要留住我!只有我这种外国来的傻子,不清楚你的过去,才容易受你摆布!有了我这个丈夫做掩护,你就又可以与自己父亲保持暧昧了!”
“你住口!”忽都鲁察罕喝止他,“不要侮辱我的父汗!你没有自由,是你自找的!我设下擂台,就是不想嫁人,因为没人能打赢我!你这个过路的外国人,既然贪图那点金子,就得为黄金付出代价!我与父汗的关系,关你什么事?你得到了金子,又享受到附马的荣衔,连这点委屈都忍受不了?”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丈夫。”
“什么丈夫?你自己都不承认,都不愿做这个丈夫的!现在关系到自己的名誉,就变成我的丈夫了?”
“不!不是的,公主!”风雪松不是因名誉受损而生气,他想解释,公主却不听了。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喜欢自己的父亲,从小就喜欢他!我的愿望就是成为他的妻子,就算这个愿望不能实现,我也要永远陪在他身边!所以我不会嫁人,丈夫都是没用的摆设!你既然实在不愿意,那就走吧!回你的中原去!”
亲耳听见她所说,承认真有不伦之事,风雪松脑中“嗡嗡”作响,差点没站住。
“还愣着干什么?滚啊!”忽都鲁察罕吼。
风雪松走了,这件事传遍王廷。
“附马怎么走了?”合敦急急来见忽都鲁察罕。公主稳稳坐着,一点不心急。“附马走了,你还不去追?”
“我叫他走的。”忽都鲁察罕说,“他反正不愿留在这儿,不如放他走。”
“可是他走了,以后谁来做附马?”
“没有男人了吗?”
合敦愣了愣,像哽住许多话,说不出口。“难道公主已经看中别的男子?”合敦不抱希望地问。这个女儿虽不是她所生,但也是看着长大,许多事合敦心里明白。
忽都鲁察罕过了一阵子才说道:“我早就说过不嫁人,你们非要给我找附马,才惹出这么多事!”
“公主,女人都是要嫁人的。”合敦开始苦口婆心,“话已经说过许多遍,公主每次都不爱听,可做母亲的还是要说。有些事该放下的就要放下……”
“你不要说!”忽都鲁察罕向她吼,“我知道很多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我知道父汗很为难!可那有什么办法?已经发生了!我止不住思念,止不住爱情!”
“公主,这种感情只会让你痛苦。你也明白,没有结果的。放下吧!你应该有自己的家庭,将来你会有自己的孩子。”合敦焦住眉头,“你父汗也很着急,有些话他不敢对你说。说重了,会伤父女情分;说轻了,又怕你还抱幻想。所以他催你结婚,等你遇上真正喜欢的人,畸形感情也就自然放开了。如今,你可有遇见那样的人?”
忽都鲁察罕自觉得没有。她背对合敦,微低着头,面对铜镜发呆,往事渐渐浮现。
父亲常年征战在外,不常相见,父亲还有很多妻妾,因而有时她与母亲数年见不着父亲一面。不过父亲的事迹时时刻刻却能听到,她对父亲满是崇拜,渴望着像兄弟们那般伴随在父亲左右,尽管她连他的模样也不曾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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