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联默德一走进柏承诚的办公室,柏承诚随手示意了一下客座沙发,第一句话就让人摸不着头脑,“我拿下了自由世界。”
“呃?”阿联默德一愣,“啥?”
柏承诚没说话,任由阿联默德自己醒悟和回想。
阿联默德不是没听清,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看到柏承诚不愿说第二遍,这才确认自己没听错。
那么问题来了,柏承诚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以己度人,到了他们这个级别的对话,不可能像平民见面一样,尽说些家长里短的废话。可以说,每一句话,都有他的用意。
柏承诚突然提到他拿下了自由世界,是显摆吗?当然不是。那么,就是点醒自己了。阿联默德不由得仔细回想,自己麾下的势力,或者自己的经手的一些业务,有没有可能在自由世界留下把柄。
柏承诚需要的正是这一点。那个监控芯片,不能读取人们的历史记忆,只能记录现在的思维和六感。只要阿联默德一回想,那么他所想的一切,都在柏承诚的监控之中。
自由世界有没有世界各大势力的违法记录呢?自然是有的。影帝此人,绝非善茬。他能以一个低阶武帝的战力,可以将自由世界公开式地经营几十年,是单凭他那种特殊的影子异能吗?不可能的。他在给各大势力输送利益的同时,也收集着这些白道势力的把柄。
这些把柄,未必能威胁到白道势力,因为他自己是黑道,拿出来的东西不见得可以作为法院的证供,但是,影帝却可以交给该势力的对手。任何一个势力,几乎都不可能没有敌人或政敌。
东西在影帝手上,或者威胁不到白道势力A,但如果影帝将对A不利的资料,交给A的敌人B,就很有可能对A造成致命的打击。
而影帝他又不可能真的拿出来交给B,除非A给他死磕。
A会跟影帝死磕吗?绝对不会。不要以为黑白势力绝对不相容,所谓的颜色,只是行事方式不同而已。所有的势力,都只在为利而忙碌,顶着官方的名头也一样。
官方打击罪犯的目的何在?是为了支持正义吗?呵呵,是为了政治安定,是为了它所代表的利益方的利益。名不举官不究,为啥?不影响政治稳定呗。何况,影帝还能给各大势力输送隐形利益呢?
你要说影帝是黑道,包庇星盗等罪犯,但是,他自己并不抢劫啊。再者,所谓的星盗,背后往往跟某些所谓的白道,本就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是白道势力假扮的。
打个比方,A国有某种B国急需的技术,材料,或专家,但A国对B实行输出禁令。B又想要,怎么办?让‘星盗’强切呗。抢劫之后直接运送到B,一旦被发现,完全有可能导致两国之间的战争。
这时候,‘星盗’就将抢劫得到的东西运送到自由世界,由B从自由世界购买走。
A要追究,B是不会担责的。我是从自由世界购买的,你要追究,追究不到我身上,找‘星盗’和自由世界去吧。
A真要动自由世界,且不说能不能打下环境诡异的自由世界,B、C、D、E······等很多国家都可能或明或暗地掣肘。
所以自有世界风风光光地存在了那么多年,是因为这个世界有需要,也是因为影帝的手段高明。
影帝手里有东西,很多人都知道,心里都有数,这是一种生存知道嘛。也都知道,影帝是不会随意将那些东西抛出来的。一旦影帝抛出来,某种平衡就打破了,首先被毁灭的,绝对不是影帝想针对的某个势力,而是自由世界。
东西在影帝手上,没什么问题,然而到了柏承诚手里,问题就大了。三道宗的颜色,那是白得不能再白了。他们的宗旨是惩恶扬善,道德为先。一旦他将各大势力的污点或说罪恶公开出来,任一个势力都将付出昂贵的代价。
思虑半天,阿联默德怪异地看着柏承诚,“你找我来到底想谈什么?我以为你会跟我谈合作呢?”他感觉自己被柏承诚耍了,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柏承诚微微一笑,“有点东西想给你看看。”手一挥,一面虚拟屏出现,显示的是从自由世界获得的关于桑尼特国尤其是其中可能有阿联默德影子的一些交易记录。
“污蔑,这是赤裸裸的污蔑。”阿联默德拍案大怒。
柏承诚没说话,再次一挥手,又一面虚拟屏出现,这次显示的是一些视频。这些视频的内容,正是刚刚阿联默德脑中回想的画面。不过,经过了一些剪辑,还改变了拍摄角度。
阿联默德回想过程中,他脑中的画面,自然他眼睛里看到的。也就是说只有他人的图像和声音以及他的声音,没有他自己影像。
柏承诚通过神之视角略加改编,换一个角度,模拟出阿联默德的影像,就好像实在阿联默德对面或侧面拍摄的一样。
这样做,会让阿联默德猜疑当时有别人偷偷摄了像,更为重要的是,不能让阿联默德猜到,这是通过监控他的思维而获得的。
两种资料一一印证,阿联默德不咆哮了。若是柏承诚将资料交给相关方,他辩无可辩。
阿联默德突然一笑,“什么意思,直说吧?那这东西要挟我,你觉得有用吗?”
自然是有用的,但要看柏承诚的索取价值几何。代价太大,阿联默德肯定是不答应的。即使公开出去,对他,对桑尼特确实都有一定的负面的影响,但做出一些牺牲,未必摆不平。
柏承诚还是没说话,第三挥手。
阿联默德吓得一激灵,他都害怕柏承诚挥手了。
稍后,阿联默德瞪大了眼睛,他简直不相信他亲眼所见的。
在阿联默德身侧的沙发上,先是无中生有地出现一团雾气。慢慢地,雾气越来越浓密。随着时间的推移,雾气逐渐凝实,一个人形物体出现。
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奇迹出现了,一个跟阿联默德一模一样的人,端坐在阿联默德身边。
之所以是奇迹,意味着这个‘人’他竟是一个真正的人,而不是塑像。他的外貌,表情,衣着,跟真实的阿联默德完全一致。
阿联默德惊悚得汗毛倒竖,一跃而起。然后更惊恐了,那个‘他’做出的动作,也跟他毫无二致。
他向左侧转身,又惊又怒地看着‘他’自己。那个他也向左侧转身,变成了背对着他。但他们对面的墙上,出现了一面巨大的镜子。阿联默德可以通过镜子,发现那个他脸上的表情,依然跟他毫无二致。
“柏承诚,你到底想干什么?”阿联默德转身对着柏承诚嘶吼。
“柏承诚,你到底想干什么?”那个‘他’做出完全一样的动作,发出完全一样的声音。
‘他’的声音一出来,阿联默德id脑子嗡的一下,懵逼了,唰地扭头,“你,你,你······?”
‘他’唰地扭头,“你,你,你······?”
“你是谁?”
“你是谁?”
“我要杀了你!”
“我要杀了你!”
阿联默德扑向‘他’。‘他’扑向阿联默德相同的方向。两人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平行的复制。
房间的空间毕竟不大,阿联默德继续扑的话,肯定能扑到‘他’,因为墙壁阻挡了‘他’的活动空间。如果是太空,似乎永远扑不到,因为两人的运动方向和速度完全一样。
柏承诚自然不能让阿联默德扑到‘他’,气场一放,两个阿联默德都被‘暂停’住了。
阿联默德要疯了,“柏承诚,你到底想干什么?”/“柏承诚,你到底想干什么?”
柏承诚终于开口,“别激动。回到原位坐下,我们好好谈谈。”
“我能不激动吗?”
“我能不激动吗?”
“你闭嘴!”
“你闭嘴!”
“我······。”阿联默德又要动手。
“我······。”‘他’又要动手。
柏承诚的气场再一次一放一收。
“你让他滚。这种状态下我无法谈。”
“你让他滚。这种状态下我无法谈。”
“柏承诚,赶紧让他消失,不然,我不奉陪了。”
“柏承诚,赶紧让他消失,不然,我不奉陪了。”
阿联默德和‘他’同时起身,转身朝外走。
柏承诚淡定地说:“真的要走吗?呵呵,只可能出去一个阿联默德呀。”真的阿联默德突然被暂停,迈不动步子了。
阿联默德的惊恐,这一刻达到了极致,“你,你准备用此人替换我?”声音不由自主地有些颤抖。
‘他’终于没复制阿联默德的话了,但却继续朝门口走去。
柏承诚道:“等一下吧。如果阿联默德将军愿意好好说话的话。”
柏承诚招招手,“过来,请坐会原位。”他是对阿联默德说的。
阿联默德看了看‘他’,发现‘他’没动。也正因为‘他’没动,差点被吓疯的阿联默德终于会过一点神来,颤颤惊惊地回到柏承诚对面的沙发上,“你到底想干什么啊?”这句话已经是第三遍了,但每一遍的语气都不一样。咆哮,惊恐,到颤抖。
柏承诚道:“稍微在等片刻。”拍了拍手,一位亲卫推进来一些仪器。
这些仪器阿联默德基本都认识,所以惊恐到了极致,强自镇定,“你,你想杀了我,用他来代替?为什么?”
柏承诚道:“如果有必要的话。”
阿联默德立即道:“没必要,绝对没必要。你说,你想谈什么?只要我能做到,我······。”
柏承诚云淡风轻,“不急。我先做个实验。”
亲卫在阿联默德惊恐之中将仪器推到‘他’面前,为‘他’测试掌纹,瞳孔,基因,血液等数据。
数据都显示在虚拟屏上。
亲卫再将一起推到阿联默德面前。
“不!绝不!柏宗主,你不能这样做。”阿联默德快崩溃了。
柏承诚道:“我是让你自己检测一下,他有没有替代你的可能。来,看看嘛。”
“不,不,不,不用了。”阿联默德惊恐地往后退。
但在柏承诚面前,他又能往哪里跑。很快再次无法动弹,被亲卫强行检测各项数据。
两组数据都展示在屏幕上,一模一样,如同复制。
阿联默德彻底绝望了。
柏承诚一挥手,‘他’消失了,“别紧张,一个试验而已。
来来,我们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我的诉求嘛,一统猎户。说说你的诉求,好吗?我想,我们应该能达成一致。”
阿联默德都要哭了,求你别再玩我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