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仲的安排,柏承诚显然是不能接受的,“秋院长,你看我还是一个学生,并非国家体制内的人员,工作组由国家工作人员组成,使用国家经费,这不合适。”
秋仲笑道:“看看,看看,还是对取消你的议员身份有意见不是?我跟你说,这是临时的。毕竟违规了,我们需要给法律和公众一个交代嘛。
至于体制的问题,那还不简单,只要你一毕业,单位任你选。国科院,军科院,还是大学,你想到哪都可以。再说,你前面的干得很好嘛,各工作组都顺利展开工作,离不开你的辛苦。我们不会忘记你的功劳的。”
柏承诚苦恼地说:“秋院长,我跟你怎么就说不通呢?我就直说了哈。我个人组建工作组,招聘的人是我的员工,我为他们支付薪资。那么,所有的研究成果都可以是我个人的。最多,为了激励员工的工作激情,我可以承诺给他们一点利益分成。
若是由国家出面组建工作组,出了成果算谁的?那自然是国家的对不对?
至于前面各工作组的事,我最多也就是起个橡皮图章的作用。荣院长让我签字我就签字,我没从中私拿一分钱的经费。”
秋仲不高兴了,“柏承诚,你的思想觉悟有待提高,怎么能总盯着钱呢?要那么多钱,你用得完吗?为国工作又怎么啦?这是所有公民的责任和义务嘛。
都像你一样只打自己的小算盘,华龙还怎么发展,又怎么强大?华龙之所以屹立世界之巅,还不是无数先辈义无反顾地为国无私奉献而来的?
我们不能只享受前人的成果,而不作奉献对吧。”
柏承诚也不高兴了,“秋院长的话,我不敢苟同。
我自己研究怎么就不是为国做贡献了?我是华龙公民,我的科技成果难道会变成他国的?或者说,我得到收益的时候,没有交税?我已经为国家创造了数百亿的税收了啊,这都不是贡献?
无私这个词,我想请教一下。您老拿国家的薪水没有,你老家里有产业没有?您是不是应该做个表率,将您家的产业都捐献给国家呢?不计个人私利无私奉献嘛。”
秋仲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但还是‘苦口婆心’地说:“我们不是一回事。我为国家奉献多年,所做的贡献不是你所能了解的。
安心为国家工作,本就你作为一个公民的义务。国家和民众都不会忘记你的功劳,也绝对会给予你相应的荣誉和待遇。不要受了点委屈,就耍小性子。
针对你反应的问题,我们会郑重考虑好吧。身份好办嘛,大不了让炎黄军政大学特聘你怎么样?名誉上,科学院和有些部门都在考虑给你授奖,你急什么?
我再给你一个特殊待遇,研究一下给你国家二级专家的津贴。只要你能做出成绩,几年之后就能按一级待遇发放。这总满足了嘛。”
柏承诚哭笑不得,“我是缺那几个钱的人吗?”
秋仲振振有辞,“这怎么是钱的事,这是荣誉,是国家和人民对你的认可。有多少人奋斗了一辈子,能获得国级专家的称号?你才多少岁?这是光宗耀祖的无上荣光。要不了四十岁,特级专家也不是不可能的。”
柏承诚简直无语,“我牛顿公会会员的荣誉,似乎已经不低于特级专家了吧?还是国际公认的。”
秋仲的修养似乎非常好,并未因此而恼羞成怒,“看来我很难做通你的思想工作。这样吧,我回去再研究一下。你呢,也不要着急。我们肯定会让你满意的。”
话不投机,谈不下去了。
秋仲告辞,柏承诚不想送了,只是送到客厅门口,就挥手告别。
张仁枚等人涌进来,“怎么样?说好了吗?”
柏承诚恼火地说:“想做点事怎么就那么难?张仁枚,看样子必须帮我请一位律师。我想咨询一下我招人做科研违不违法?”
张仁枚惊异地说:“你跟秋院长没谈好?不用问律师,我就知道,当然不违法。只要研究范围不是国家禁止的东西。不禁即合理。”
柏承诚道:“那就不管了,招人。方式隐晦一点吧,免得有人使绊子。你不是投资了一些小公司吗?请他们帮忙,用他们的名义招。然后用培训的名义给我送来。
嗯,律师还是需要的。免得像上次一样,我违规了都不知道。”
张仁枚的情绪不是很高,甚至有点忧心忡忡,但还是按照柏承诚的要求去办。
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张仁枚给荣政清打电话,“老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荣政清一头雾水,“你在说啥?”了解了一下柏承诚的反应之后,荣政清也无可奈何,“仁枚,招聘的事,你先拖一拖。律师呢?你自己去考一个律师资格证嘛。难不住你吧?其他的,你就别问了,过几天应该有结果。”
秋仲回去之后,跟其他四人通报了一下跟柏承诚交谈的结果,认为绝对不能允许柏承诚私自组建工作组,绝对必须掌握在国家手里。补充道:“这小家伙的思想觉悟太低。说句笑话,我倒是觉得可以生产一些专注剂,先给他用用。”
没人迎合秋仲的冷笑话,这一次五人没有取得一致意见,暂时搁置。留待下一次例会再做决定,实际上是各自回去召集自己的智囊团,进行商讨、研究,如何处理才更合适。
挂了电话,唐常盛烦躁地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不该让一个商人去安抚柏承诚。”话没说完,意思是秋仲没有私心才怪。柏承诚的工作组,不属于任何国家单位,科技成果确实不好计算。
什么叫属于国家的?科学院军科院等各单位,他们的成果也只能算在科学院军科院头上。他们的成果也是可以有收益的。当然,享受了国家薪资和津贴,收益不可能全归个人,只能分享其中的一部分,百分之二三十。大部分归研究小组和单位整体所有。
柏承诚这个怎么算,算在华龙军政大学吧,柏承诚又不是华龙军政大学的职员,只是学生,还没有一个专职的指导老师,也没进任何教授的实验室。
但全算在柏承诚个人头上,显然也不合适。工作组的成员都是国家公职人员,且经费由国家出。
作为唐常盛的亲信,在私下柯主任也不怕直言,“秋仲显然有私心。所谓的国有公司,还不是在某些人手里,都快被某些人视为私有领地了。将柏承诚的成果强制定位国有,自然要交给国有公司运作的嘛。
我认同柏承诚的意见,他在国家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进行科研,有什么不可以的?担心泄密之类,都有法可依嘛,派驻军方代表进驻就是。
不能公开的不公开,不能发表的不发表。可以公开的,柏承诚本就该获得相应的利益。都要求无私奉献,科学家哪里还有热情?”
唐常盛点头,“本就该如此。秋仲不知道吗?他是觉得柏承诚年轻,好骗。人呐,一旦掺杂私心,就坐不正了咯。”
招聘合适的人手需要一段时间,柏承诚等不及,将张仁枚和贺长空等人都拉来做助手。方法很简单,买来最先进的感应器,贴满人头上的所有穴位。然后让试验者放空心事,什么都不要想,再阅读书籍。
在阅读的过程,因为专注,思想肯定就是阅读的内容。柏承诚则收集感应器转换出来的电信号,仔细分辨阅读不同内容时的不同信号,力图从电信号里翻译出书籍的内容来。
有珀丽雅的帮助,细分电信号不难。只要收集到足够的数据,完全能将感应出来的‘脑电波’全部翻译成文字信息。这就是柏承诚所谓的科技读心术。
除了身边的人,柏承诚又召唤所有认识的人前来做实验体。依然不够的情况下,向卓老求助。这种实验对人体有无害,读书而已,不会违规。卓老调动了卓家大量的人手,分批进入大地俱乐部,协助柏承诚实验。
张仁枚跟荣政清说过之后,荣政清也自觉主动的帮忙,以交流学习为名,让学校里的大量学生来向柏承诚‘请教’。
很快,第一台简易科技读心器就完成了制作。不是那么精准,柏承诚也不管了。试试再说。联系宁卫平,想在秋道河等嫌犯身上试试。
他研究这个,并不是想追求利益,而是想抓出算计他的幕后黑手。若是国家真的不准他做科学实验,他就不做了,沉下心继续学习和修炼就是。
宁卫平请示华坤麟。华坤麟特批,可以。
柏承诚并未离开大帝俱乐部,只是让方星航将科技读心器带去炎黄卫基地,教他怎么连接。
连接好之后,按照炎黄卫的审讯方式审问就可以了。
他没告诉任何人,他自己在这边是可以收到无线信号的。
审问秋道河的过程中,尤其是反复询问到底是谁指使他的时候,他的回答显然跟脑袋中的思维不一样。
所有嫌疑人全都审讯几遍下来,柏承诚得到一份名单及其相应的身份。
方星航比较死板,非要依法办事。依法办事的话,名单上那些人多半查不出问题。柏承诚私下里将名单发给了卓老和华坤麟,对其他人的说法则是一无所获。
卓老和华坤麟会不会动手他不管,过了几天又悄悄给了云叔一份。
云叔心领神会,发出绝杀令。
柏承诚则将所有试验设备封存,整理出所有资料,包括自己编制的所有翻译程序。还写了一份自己的分析,比如让程序员戴在头上,程序员即可在脑袋里思考程序,另一边连接的设备可以自动记录。然后让贺长空送给聂开泰,这算是给国家加在他身上的开天计划一个初步交代。
这种方式其实没多大作用,也就是柏承诚起初说的,最多让程序员的编程速度快一点而已。目前相关的设备并非没有,比如声音录入法,程序员只要用嘴说,电脑也可以自动生成文字和编码。
但在科技上,还是有很大进步的,能直接用于感应人的思维嘛。这个应用范围就大了,比如测谎仪,比如感应式机甲,比如飞船操控等等。
又复制了一份资料传给华坤麟,附加了一些自己对应用范围的推测,就彻底撒手不管了。也不再做科学研究,而是专心学习和修炼。
他清闲了,炎黄甚至整个华龙却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