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go是非政府组织的缩写,表面上和政府无关,但它其实是社会治理体系里面重要的一环,补充了政府无法抵达的领域,完成了政府不方便涉足的任务。
说几个著名的ngo组织。
世界动物保护协会,绿色和平组织,世界自然基金会。
再多就不敢说了,反正啥行业都有。
杨吉祥揉鼻子,有点为难:“宋教授,咱们就不能找个无党派,无宗教,无信仰,无倾向,无组织,最好是无性别的合作者?我真是被某些人搞怕了。”
宋教授哈哈大笑:“连性别都不要,那你只能找机器人了。你别那么害怕ngo嘛,我们国内也有很多靠谱的ngo,比如专注支教的美丽中国,还有中国扶贫基金会,现在改成中国乡村发展基金会了你知道吗?”
杨吉祥点头:“知道,我就是从城市回乡村发展,当然清楚这家单位。我不是不信任所有的ngo,而是不信任挂羊头卖狗肉的ngo。算了,您还是帮忙引荐一下吧,万一她是靠谱的ngo成员呢。”
宋教授给对方打电话,要到地址后,就和杨吉祥出门了,导航到木兰山风景区旁边的女将村。
杨吉祥开车,宋教授给他介绍这个朋友。
她叫陶金燕,1989年出生,今年35岁,也是荆楚农业大学的校友,本科毕业后去美国,在那边待了五年,学习有机农场的建设。
美国那边的ngo组织特别多,陶金燕加入了几个社区组织,以及“绿色自然国际组织”。
2023年六月份,陶金燕回国,在红枫农科院乡村经济发展中心任职,做有机农场课题研究,同时也成为“绿色自然国际组织”中国分部的重要成员。
杨吉祥开着车,随口问:“您干嘛特意提她的ngo身份?这个绿色自然组织的口碑很不好吗?”
宋教授说:“不怎么好,他们利用环境保护的由头来攻击抹黑企业,打压竞争对手,但收了钱就不报道,不攻击,闭口不谈的事情时有发生。”
“这种组织不早点退了,留在里面过年,等拿年终奖吗?”
“陶金燕向我抱怨过几次,我也劝她退出这个组织,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她还在里面任职。”
陶金燕不退,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两人正好聊到国内ngo的乱象,宋教授一肚子的吐槽:“你知不知道贰基金为什么口碑那么差,被人骂的狗血淋头?”
“没关注过他们,怎么,诈捐啦?还是贪污啦?”
“都有,诈捐,报假账,作秀等等,很多名人在利用这个基金会为自己牟私利,赚名声,吃相很难看。”
“哪些人啊,您点个名,让我避避雷,老李子本人就不用了,我吐他。”
“王老实,老实集团的老总,2008年捐款时要求员工捐款不得超过10元,总计捐了200万,并公开表示慈善捐款不能成为负担,刚好贰基金的理念是宁可老百姓每人每个月捐款1块钱,也瞧不起李嘉诚和比尔盖茨捐的1000亿,王老实和他们一拍即合,成了贰基金理事。”
“哇哦……瞧不起富人的捐款,只要穷人的捐款,这个三观……我裂开了,不愧为老李子!”
“其实做慈善真的不难,买水,买口罩,买帐篷,救援,灾后重建,难在哪里了嘛你告诉我,不是可以连一包方便面都能公示出来吗?可总是有那么一小撮人利用规则漏洞为自己牟利,爱狗协会,红十字……导致整个事情就完全变味了,口碑也全坏了。”
宋教授很痛心。
杨吉祥说:“所以做慈善就应该像白总给我们竹夹村修路一样,不用等上面拨款,也不用纳税人花一分钱,更不用公示账目,不逼逼,直接把事情做到位,现在全村老少都记住他的好,村里三姓的祠堂都记录了这件事,这才是真正的做慈善。”
宋教授赞同这个观点:“像白总这么有魄力的企业家,又有几个?哎,白总去美国治癌症,情况怎么样了?我们还是上次摘枇杷的时候见过一面,有小半年没听到他消息了。哎,你和他姑娘有进展没有?哇,你们在谈朋友啊,恭喜恭喜,结婚一定要通知我呀。”
两人闲聊,路上不寂寞。
红枫市北部有一个木兰山景区,据称是“木兰从军”的故乡。
当然,这是有争议的,国内还有另外三个地方在争花木兰故里,都是为了挣钱嘛。
红枫的木兰山景区开发特别成熟了,有八大景,整座山脉几乎都被圈起来,水库,山林,草原,骑马,漂流,农家乐,游乐园,能挣钱的项目全都有。
看到【女将村】的指示牌,杨吉祥的朗逸顺着导航进去,来到景区。
双向四车道的柏油大马路,整齐规划的一排排景观树,光是停车场恐怕就能停上千台车,路边是各种仿古的高大商业建筑,酒肆,民宿旅社,纪念品商店,奶茶咖啡店,应有尽有。
杨吉祥啧啧赞叹:“比我们竹夹村要商业化多了。”
宋教授说:“其实我更倾向于你们竹夹村保持住原始风貌,不要像这里一样过度商业化,和其他景区一样千篇一律。”
说的也有道理,回头跟杨忠鑫提一句。
“前面往左拐。”
朗逸开进一条窄窄的村道,坑坑洼洼开了五分钟,在路窄的道路尽头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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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下车,旁边是一层半的传统平房,看新旧程度大概是上世纪八十年代风格,现在已经十分残破,不太适合住人了。
堂屋大门打开,暂时没看见人影。
杨吉祥在门口喊,没人答应。
就在宋教授准备打电话时,从小路那边走来一个提着篮子,穿着套鞋的女人,与他们挥手:“宋教授,我回来啦!”
陶金燕身后还跟着一个弓腰老头,穿着大棉袄,顶着黑色雷锋帽,正是这间平房的主人袁拥军。
两边介绍,老袁头邀请众人进屋子坐,端火盆生火。
杨吉祥连忙跟上,主动接过火钳:“我来我来,您柴放哪里了?我来弄,您去坐。”
老爷子腰不好,直不起来,一看就是重农活干多了。
杨吉祥生火这事儿熟得很,分分钟就端着火盆到了堂屋。
袁老头看他熟练的动作,还特别好奇:“小伙子,你也是农村出来的?”
杨吉祥说:“对,我就是正儿八经的农村孩子,现在家里有几十亩地的果园菜园,我还办了养殖场,养了几十只猪牛羊。”
袁老头赞不绝口,竖起大拇指:“好,好!现在的年轻人还能这么吃苦的,没几个了!”
陶金燕已经知道了他的来意,笑着问:“杨总,你是怎么想到开生态种植园的?据我所知,国内90%以上的生态种植户都是亏本的,你应该不会是想做慈善吧?”
杨吉祥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从食品安全开始,说自己在大城市里一天伙食费70块钱,还吃不到好的,全是料理包,就想回家自己种田,吃点健康的纯天然有机食物,这是主要目的,赚钱只是附带的。
陶金燕笑着问:“挺凡尔赛呢,我听说你附带着赚钱,去年就超过600万?”
杨吉祥点头:“差不多。”
袁老头在旁边听了,特别羡慕:“几十亩果园和几十头猪牛羊就能赚这么多钱?”
杨吉祥笑了笑,他家的东西真不便宜。
比如说猪,别人养殖场喂猪饲料,小猪半年长到200斤,他家的猪吃红薯叶子,吃玉米豆饼粮食,四个月也能长到200斤,而且肉质比饲料猪更好。
普通猪7块钱1斤,他家给三家白鲸酒店的内部批发价是30块钱1斤,卖到消费者手里,50块1斤,2023年轮着卖大猪,买小猪,总共出栏了300多头,光这一项就超过100万。
还有牛和羊呢?
三家白鲸酒店,以及竹夹村的吉祥餐馆,从9月份开始联合推出烤全羊菜品,40斤左右卖3999元,别的普通店烤全羊20块钱一斤,名气大的店贵点的卖2000块一只,根本没法比。
别觉得贵哦,这已经成为三家店的特色招牌菜,红枫的有钱人趋之若鹜,白鲸酒店大会员还要排队预定才行。
这个价格是白雨霏按照市场行情定的。
里面包含了酒店运营成本,宣传成本,以及抓住了“物以稀为贵”的消费者心态,做到了利润最大化。
杨吉祥确实赚到钱了,但他有些不爽,怎么全给有钱人吃了,普通老百姓就不配吃?
只是他不能乱来,不能把猪肉以10块钱1斤的低价卖给普通老百姓。
这绝对不行。
这么做只会催生出另一个畸形的产业链,那些普通老百姓在幸运买到10块钱1斤的肉之后,门都不用出,转手就以40块钱1斤的价格卖给其他黄牛,黄牛再加价,一层一层卖给更有钱的顾客。
解决这个难题的唯一方法,就是家庭生态种植农场。
杨吉祥说:“我想改变生态农场的销售模式,让顾客参与到种植环节里,支付的货币不是钱,而是劳动力,这样才能淡化财富差距,尽可能做到人人平等。”
陶金燕眼睛一亮,这个说法有点意思。
她试着问:“杨总,这位袁伯伯正好遇到一个难题,他家100亩的耕地正在寻求合适的经营者,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合作?”
杨吉祥乐了,100亩,可以呀,这是犯困有人送枕头!
袁老头突然跪下来,抓着杨吉祥的手,一脸哀求:“老板,求你帮帮我吧。”
杨吉祥吓了一跳,赶紧和宋教授扶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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