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等到无法挽回再后悔。”

    “什么无法挽回？”

    这个答案注定他听不到，红唇再度印了上来，素手在他身上摸摸索索，俩人贴着墙壁磨蹭到床边，噗一下倒在床上。

    关芝琳把他按在下面，砰砰砰开始打桩。

    天色蒙蒙亮时陈家乐揉着腰翻身起床，下地的时候两腿还打颤，冷不丁被一只手拉回去。

    “大姐，让我去个厕所行不行。”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今年是她刚刚三十岁，已经有点吃不消了。

    今天全员睡懒觉，等大家醒来时都快到傍晚了，张国荣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给他们留了张字条。

    勿念，回港再聚。

    剧组回到电影城的时候，副导演和摄影师一干人等还是没适应京城的天气，都缩在酒店打牌。

    铸钢暖气片散发着熊熊热量，屋里屋外完全是两个世界。

    王京和邱淑贞毫不避嫌的勾肩搭背。

    陈家乐往过瞄了一眼迅速摆正，那种偷偷摸摸的快感刺激着全身每一个细胞，何况她还是香江最美的人。

    林清霞跟他俩相处这么久了，一个眼神动作就能看出端倪，撇撇嘴白了俩人一眼没说破。

    京城的戏份比较杂，大致分为皇上、太后、海公公三个主要戏段，周星星吃火锅那场戏就是临时改出来的。

    《鹿鼎记》还是按照两部拍摄，不同的是一口气都拍完。

    王京向来是边拍边写，如今要他一下子拿出来完整的剧本属实有难度，好在陈家乐已经叙述的五五六六，大体框架很符合他的长项，再加上周星星自由发挥，倒也不愁没东西拍。

    这里所有人几乎都是第一次接触无厘头喜剧，有时候跟不上跳脱的节奏，或者放不开，比如一些女同胞还有刘松仁……

    皇上这个角色原先是打算陈家乐自己演的，结果王京说他穿上黄袍也像令狐冲，不会点功夫都对不起观众。

    你看看，情商高的人拒绝都这么让人舒服。

    拍了几天，剧组来了伙意料之外的人，张国师跟尤子，国师不太好意思一个人跟巩俐来，就叫了几个搭档。

    不否认的说现阶段香江商业电影吊打整个亚洲，国内还处于刚起步的拓荒阶段，张国师真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的。

    姜闻这货到哪儿都有他，爱凑电影热闹的主，抱着跟国师一样的心态来看看吊威亚是怎么个过程，又看看香江表演跟内地有什么不同。

    “哟，张导，葛大……哥，欢迎欢迎。”

    陈家乐把王京叫过来一起聊聊，让周星星一个人带着大家玩。

    介绍了一遍，王京也没摆谱，“我其实很喜欢内地拍的片子，就比如你们最新上映的《秋菊打官司》，香江就拍不出来，没有这种素材，还有《大红灯笼高高挂》，民国啊，地主什么的，我翻阅资料看到过，但一直没具体概念，看了你们的电影才知道是这样，它有深厚的历史味道，是我们拍不出来的。”

    一番话说的张国师脸都笑开花了，“过誉过誉，内地电影才刚刚起步，人民物质需求上来了就该追求精神需求，我们希望带给观众更大的欢乐，香江电影在商业领域的贡献首屈一指，在这方面你们做到了极致，什么类型的片子都能拍的好，让我们这些内地人望尘莫及啊，今天冒昧拜访是想学习学习，请勿见怪。”

    “相互学习，相互学习。”

    香江很多导演都对文艺片有种执着，无论是洪津宝还是王京都是这样，他们拍商业片赚钱，然后在不伤筋动骨的情况下准会投拍一些文艺片满足自己。

    这次王京受到祖国文化的冲击，那颗文艺之心蠢蠢欲动。

    几人相谈甚欢，姜闻作为后辈只是听着，后来才在关键时候说一两句，让两人对他有了重新认识，三个人三种思想。

    姜闻处于商业与文艺之间徘徊摇摆，他看了一段表演，觉得太浮夸，但不否认喜剧效果非常好，内地人几乎做不到这么开放式的表演，例如巩俐就会端着。

    张艺谋主要是来学技术的，然后拿香江艺人的表演风格和内地做对比，葛优就是这方面的行家，他能一下抓住人物的心理，对于表演方式不表论。

    关芝琳悄无声息的给他们换上热茶，然后陪在陈家乐身边。

    嚯~

    几人早就注意到剧组里的美女，都没敢上去搭话，太漂亮的人会让人产生望而却步的心理。

    陈家乐怔了下，闹哪样啊，这是在剧组！

    关芝琳才不管他，端端正正坐着，俨然跟小媳妇似的，时不时插一嘴，透露陈家乐演过的文艺片。

    “对对对，我演的那部《古今大战秦俑情》，其实就是仿照你那部《梦中人》拍的。”

    他还有脸说，那时候他很看不起商业电影，拍完后连最后的录音都拒绝，这就很没有品德了，香江人在这方面做得很到位，只要接了戏，别管拍成什么样总是圆满交付。

    陈家乐偏头看关芝琳，悄悄跟她拉了拉手，俩人算是从那部戏开始有了真正的感觉。

    “艺术片也好，商业片也罢，我们都是为了呈现给观众最好的影片，我投拍的片子以商业为主，这次抵京意外接触到《霸王别姬》，看过剧本后觉得非常棒，总算理解王京导演的心情，就是好片子摆在面前的时候，把钱放在什么地位，我真的考虑了很久才放手一搏，有时候明知道结果不尽人意，但就是要去做，求一个心理满足吧。”

    关芝琳听到他这么讲，又爆料说道：“他还演了阮玲玉。”

    一说到文艺片，张艺谋和巩俐就来了精神，他们知道这个人，但不敢碰，拍不出来啊。

    “一定得看看。”

    “什么时候去香江，我做东请大家观影。”

    陈家乐笑着应和。

    此时的国师在国际上拿了几个奖，再加上国内电影隐隐露出苗头，雄心壮志想要干一番大事业。

    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二三十年后不论是内地还是香江，都无法复制此时的辉煌，八九十年代的香江电影成为一代人的回忆，再也拍不出那种味道。

    国师想学习拍摄手法学习拍摄技巧，可他学习不到演员们的特质，以及拼搏精神，香江电影之所以辉煌是因为面积小制作公司多，如果说演员们是神仙打架，各公司就是道统之争，稍微让观众不满意就会一蹶不振，想想邵氏是怎么倒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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