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我将这愿望放在心里,没告诉任何人,现在我终于敢大声说出来了。哪怕别人嘲笑我自不量力,也没关系,我将在黑暗中寻找黎明,在冬日的酷寒下寻找生的种子。我会用行动告诉你们这是属于谁的时代?请你们尽管来打击我吧,我将用你们的恶毒言语,磨砺自己的道心,请尽管来吧,我将获得更大的动力。无论有多少人阻挡,虽千万人,吾往矣!”
李浩然说的大义凛然,似整个人都散发着光芒。那种坚持,那种悲壮,感人心肺。
老爷子听的热泪盈眶,原来一直是自己误解了孙子,一直以为他只会耍些小聪明,没想到他居然有如此宏愿。是自己错怪了他,真是老了,不懂年轻人的世界了,老爷子突然觉得自己看不透孙子了,后生可畏啊。后继有人了,老爷子感叹道,一脸欣慰。
李浩然很满意在场众人的反应,甚至自己都有些恍惚,要不要成为自己所说的那样伟大的人呢?嗯,这个问题问的好,我已经如此伟大了,何必还要浪费时间精力呢?好吧,结果很明显,伟大如我,不需要。
老爷子想要一把搂过李浩然,却想着这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尊严了,改为拍拍肩膀,郑重道:“好孩子,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既然决定了就去做吧,爷爷做你的后盾,看哪个敢笑话我孙子。为了梦想努力吧,让我们这些庸俗的人,看着你崛起,爷爷等着被你打脸的那一天。”
李浩然伸手抱住老爷子,眼眶通红道:“终于有人愿意支持我了,谢谢你,爷爷。”
“好孩子!我相信你会成功的。”老爷子用力拍着李浩然的后背,鼓励道。
释迦在一旁默默消化李浩然带来的冲击:差一点,差一点贫僧就信了,还好贫僧心神坚定,阿弥陀佛!
老爷子来此的目的已达到,心情大好,摆摆手说道:“你们年轻人有活力,自己玩,哈哈哈!我先回了!”老爷子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自行走了,他决定要回去喝几盅。
“还好我对付过去了,不然就完了。”李浩然在老爷子走后就很没形象的瘫坐在地上。“哈哈哈,我真是天才,完美!”李浩然突然爆发一阵大笑。
赵武从开始就是懵的,从李浩然爆发开始,赵武看向李浩然的神情越发佩服,到崇拜,甚至觉得自己和李浩然相比就是只没有梦想的咸鱼。在他刚立下走出自己的武道之路的目标时,李浩然却来这么一出,霎时间赵武心中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还是来回几趟的那种。
赵武觉得自己好傻,居然信了,怎么就傻傻的信了?然而这番话像是一颗种子深深地埋在他的心底,直到有一天长成了参天大树,后来的赵武回忆时说道。
释迦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没全信,不然自己怕是会忍不住揍他的,看赵武眼中喷火就知道。李浩然激起了他的武道之心,自己却自甘堕落,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啊,我会功夫的,别过来,别...啊!别打脸啊,别打脸,释迦,救命啊...啊!”李浩然惨嚎。
释迦眼不见心不烦,闭目诵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
“释迦你不仗义!”李浩然顶着熊猫眼,口齿漏风。
释迦默默掏出药瓶,幽幽道:“自己配的,管用!最多两天消肿,不留痕迹。”
李浩然此时就想问一句,你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也想打我来着,只是没好意思出手?想了想,终究没敢问出口。
释迦伸手扯下李浩然的玉佩,雕工精湛,是和田玉籽料,雕的是一只蝉。应天书院几乎人人佩玉,李浩然亦不能例外。君子配玉,这些书生倒是将这一传统保留了下来。
释迦手上金光一闪,那只玉蝉便多了几分灵动之意,似要活过来。
李浩然心中震动,每次见到释迦都会发现他身上的迷雾多了一层,这次又是什么?
释迦第一次使用开光能力,细细查探开光前后有何区别。在释迦的眼中,这玉蝉之中散发着淡淡的金光,祥和温暖清净,隐隐带动着外界的天地元气。
释迦将玉蝉丢还给李浩然,一脸淡然:“常带着,可宁心静气,诸邪不侵,至于还有没有什么未知的能力,自行摸索后,回来告诉我。”
李浩然眼睛一亮,腆着脸,凑到释迦跟前:“哥!再给两个呗,我回去送人有面儿。”
释迦脸色发黑,一把将这有碍观瞻的猪头推到一边,闷声道:“没了。”
“哥,亲哥!我去买玉,您就‘咻’的一下,闪个金光,不费事儿。”李浩然不死心的再次凑上来。
“没了。”释迦不吃这一套。
“别介,不能没有啊,您看咱俩什么关系?表兄弟啊,那就是兄弟,兄弟有难,哪有不帮忙的?这次你帮我,下次我帮你嘛。”李浩然死皮赖脸的求。
“送谁?”释迦考虑下说道。
“爷爷、奶奶、爸、妈、夫子、还有我那女同桌...”李浩然开始扳着指头数。
“太多了。”释迦打断,不然他还不飞上天去。
“不多啊,你看...”
“那你自己来。”
“九个,九为数之极,这个数好啊,它...”李浩然咬牙道,似乎吃了多大的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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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最多!”释迦伸出手比划,末了还补上一句:“再啰嗦一个都没有。”
李浩然一脸失望,然而心中却乐开了花,本来就没打算能拿到那么多,有五个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李浩然兴冲冲的下山买玉去了,这让释迦一度怀疑是不是给的太多了?
释迦不懂玉的价值,或许知道了也无所谓,但李浩然心里清楚啊。从释迦手上转了一圈,玉的品质直接上了好几个台阶,更别提还能宁心静气,诸邪不侵。这种好事,可遇不可求,逮到就不能放过。
李浩然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待释迦将几块玉石开光完毕,李浩然便兴冲冲的下山去了。
“夫子,我回来了。”李浩然一幅做错了事的乖宝宝模样。
“回来了,还知道回来?不告而别,当书院是什么地方,容得你放肆?”老夫子很生气。
“浩然知错。”李浩然乖乖认错,态度好的没话说。
“哼!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望你是真的知错,莫要再犯,否则戒尺伺候。体罚就不必了,但是众人经典你不能给我在拖拉了,必须背熟。早日修出文气,我书院弟子将要面临一场......哎!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回去吧。”夫子话说到一半,意兴阑珊。
李浩然听到书院将面临一场...的时候,心中一凛,暗道释迦果然没猜错,夫子知道些什么,但见夫子似乎不愿意说,自己也不能问,只得就此作罢。
“夫子,我来时一朋友送我的玉佩,您请鉴赏一二?”李浩然递上一枚鱼形配。
“放肆!当老夫是什么人?行贿之事居然发生在我书院弟子身上,简直不可理喻!身为书院弟子,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老夫子怒不可竭。
“夫子您别激动,我不是那意思。”李浩然见老夫子面色涨红,须发皆张随时可能气晕过去赶忙劝道。“我是见这玉佩能宁心静气,诸邪不侵,特意拿来给您赔罪的,别无他意,况且我的其他几个长辈也都收了。”李浩然说的也没错,其他长辈有爷爷奶奶爸妈,只是一家人罢了。他又道:“况且,这是书院,能,求财否?求权否?”
老夫子闻言面色才好看一些。
李浩然趁热打铁,大义凛然:“夫子,我李浩然虽然爱耍小聪明,但我该有的原则还是有的!试问古往今来,有几人敢以浩然为名,我既名李浩然,就绝不能辱没了这几个字!”
“好!浩然你能有这个觉悟,为师深感欣慰。浩然,你去,将我书架上的《论语》拿来。”夫子仔细看着他,李浩然则死命绷住,最终夫子笑言。
“夫子。”李浩然在书架上找到,恭敬递上,李浩然注意到这卷书虽有些泛黄,但极为平整,无有一丝褶皱。
老夫子抚着手中的书卷,像是抚摸自己的孩子般慈爱:“浩然,既然你有如此志向,老夫也不能埋没了你。这卷《论语》上的注疏,是老夫一生的心血,一直以来苦于没有传人,今日便赠于你,望你勤修学问,勿要懈怠。”
李浩然心头一颤:“夫子,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夫子哈哈一笑:“终究是要有传人的。浩然千金宝玉换注疏,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哈哈哈哈!”
李浩然捧着《论语》注疏,心头发赌,觉得手中的这卷书重若千钧。他发誓他回来只是想学些自保的手段,但夫子的期望,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无心?
“夫子,我李浩然发誓定不会忘记夫子大恩,这卷书我会认真研习的,不会让夫子您的心血白流。”李浩然郑重道。
“去吧,去吧!”老夫子毕竟年纪大了,精力有些不济。
“夫子,您好好休息,浩然告退。”李浩然一揖到地。
李浩然走在书院中,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在这未知的时代开启后,知道的人在紧张备战,不知道的人依旧无忧无虑。
自己是时候选择自己的路了,李浩然默默地看着手中的书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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