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津南在电话里说:“去医院?”
她说:“是的。”
周津南笑着说:“猜到了。”
她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给她电话,她沉默着,也没有主动问,只是等待着他主动开口,说这通电话的原因。
“只是想给你一个电话而已。”
现在满A市都是他跟许娴姿婚礼的事情,他在这个时候给她电话。
知只想了想说:“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挂了。”
“酥酥。”
在知只刚要挂断的时候,周津南低声唤着,他在电话那端像是知道她要挂断电话。
知只挂电话的手又停住。
“我给你这通电话,是希望你不要受外界影响。”
“你跟许娴姿结婚的事情吗?”
他没有回应,但显然是默认。
知只说:“你想多了,我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
她的声音硬邦邦,带着丝倔强。
周津南突然又笑了,轻笑。
“我真的不会在意!”
知只觉得他那笑充满了歧义,好像她刚才是在说反话一般。
周津南依旧在笑:“我知道。”
他知道什么?他到底知道什么?
知只更加恼火了,又一次重复:“你跟她结婚,是你的事情,跟我无关,我为什么要在意?”
周津南笑的更加愉悦了,笑声通过电话,传递到知只耳边,带着轻轻的震动,震动着知只的耳膜以及耳朵。
“你为什么要笑?我说的都是真话!我说了我不会在意,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周津南听着她着急的语气,不再逗他,终于止住了笑:“好了,逗你玩呢。”
知只真是被他给气到了,她紧握住手机,强忍着挂断的想法。
电话那段安静了几秒,周津南才又说:“是跟你没关系,是我自作多情打电话过来,告诉你不要胡思乱想,无论外界怎么说,可以吗?”
他顺着她的性子。
知只想了很久,心里的气终于消了一些,有反问他:“你为什么来跟我解释这些?”
“只是希望那小姑娘不要跟闹别扭。”
“我不会。”
她哼了一声。
“哦。”
“你哦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知只觉得他真是莫名其妙,她又问:“那我挂电话了,下午我还要去给你挑选礼物,你跟许娴姿的结婚礼物。”
知只故意说出来,想看他什么反应。
谁知道周津南竟然笑着说:“那我有点期待了。”
“你——”知只气极。
她干脆不说话了,觉得两人的对话到现在有些莫名其妙。
“医院到了。”传递的意思,就是她要挂电话了。
“酥酥。”
知只刚要挂断电话,他又在电话里唤住她。
知只手停住。
周津南在电话里说:“我喜欢的小姑娘有记住我刚刚跟她说的那些话吗?”
喜欢……
知只心脏突然就跳动了一下,他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知只知道他说的是谁。
知只假装没有听到,没有出声。
周津南又说:“有什么事要给我电话,这几天我可能顾忌不到你。”
他又补了一句:“你挂吧。”
知只听到他的话,等了一会儿,将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终于挂断了这通电话。
她低眸看着手上的手机,在心里想,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
可知只想到他刚才的话,心里竟然不可自抑在跳动,开始在生些不该有的期待。
他喜欢她,是真的吗?
他不会跟许娴姿结婚的吧?想到这里,她的手紧抓着手机。
在到医院后,安老夫人果然让她去准备许家跟周家结婚她们这边送去的礼物,知只不是很想去,她做不到真去买这份礼物。
就算她嘴上说的毫不在乎,可她的心真是这样吗?
安老夫人看着她默不作声的模样问:“怎么了?”
知只沉默了半晌,在安老夫人的视线下,迫不得已问:“一、一定要我去吗?”
老夫人见她手抓着自己的衣袖,她问:“怎么?你去不得?对他还有想法呢?”
“没、没有。”
知只立马否认。
老夫人怎么会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呢,她吃过的盐可比她吃过的饭还要多,她淡声说:“好好挑,挑好了告诉我。”
她让她这么做,就是要告诉她,不该有的妄念不要再有。
老夫人说完那句话,又淡声补了一句:“那个钱律师我不肯,他、你更加不要再想了。”
知只什么话都没再说,点了一下头,在病房内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司机在楼下等她,是等着她去挑给周家的礼物的。
知只一点兴趣都没有,但为了完成任务,只能去办。
她在那些名贵的商场里选来选去,都没选出什么来,最后挑的实在太累,在商场里随便挑了一对男女情侣表。
当知只看到那对情侣表时,在心里想,要是两人结婚了,可能真戴得上,这也算是自己的心意了。
于是她坐在那看着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包装,接着放进便携式保险箱,然后将保险箱递给了她身边的司机。
知只什么都不需要做,在这个过程中她唯一要做的只需要挑选,其余的便是老夫人派来的司机付款。
之后买完,知只随着司机回了安家公馆。
回到安家公馆后,安娜在客厅拦住了她,笑着说:“周家的婚礼只有一两天了,我看你还挺平静的。”
知只说:“不然呢?”
安娜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会躲在房间哭呢,真可怜,我还以为周津南对你有多特殊呢,没想到说结婚,就可以跟别的女人结婚,你跟我也没什么区别。”
知只知道她今天是来落井下石的,她目光看向她:“我怎么看,难过的人是你才对?”
“你——”
安娜被她戳中痛处。
知只冷笑了一声,不再看她,径直朝楼上走去。
安娜的拳头捏紧,看着她那副高傲的姿态上来,她在心里想,果然是那老不死的活了,她的气势就起来了。
她父亲安排的医生倒更像是救了她。
安娜心有不甘,手紧捏,可想到自己父亲,她又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