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里面冷淡回了一句:“知道了。”
大概五分钟,知只便随着佣人出现在大厅,而当她出现在大厅那一刻,安娜跟安慧的视线都朝她扫了过去。
知只也看着她们。
安慧的眼神算不上友善,但还算有掩饰跟平静,可安娜看知只的眼神,就像芒刺在背,不断朝着知只射杀而来。
知只也冷漠的跟她对视着。
三个人见面,谁都没开口说第一句话,气氛诡异异常。
安老夫人出声:“这是你两个姐姐,从今天起,你们感情一定要友爱,毕竟都是一家人,都姓安。”
知只倒是最先打招呼,先是朝着安慧唤了句:“安慧姐。”接着她的目光看向安娜:“安娜姐。”
安娜唇边带着薄薄的笑,眼神却如刀,她没回应,倒是安慧回应了一句:“三妹妹你好。”
安老夫人很满意她们三姐妹相聚,点头说:“好好好,既然今天重新认识了,那么以前的一切既往不咎。”
安老夫人随即问佣人:“午餐准备好了吗?”
佣人回答:“好了,老夫人。”
于是她们均朝着餐厅行去。
三个人站一起,各怀心事。
在餐厅吃饭后,也不过是各自在吃各自的,可因为老夫人在,她们又不得不各自客套的说几句话。
当然这样的局面在安老夫人这里,已经算是极好的了。
一顿饭结束后,安老夫人让她们三姐妹好好聚聚,单独说会话,而安老夫人离席,餐厅里便只剩下她们三人。
安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动,而坐在知只对面的安娜,手上端了一杯红酒,目光盯着知只,在慢慢小酌着。
她杯子里的红色液体,就像猩红的血,伴随着她脸上时不时的阴冷的笑,还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安娜在饮了几口红酒后,便端着酒杯走到知只身边,在她身边围着她绕啊绕着,她的目光在她头顶盘旋。
“真是想不到,你竟然跟安家居然还有这样一层关系,我该说你命好呢,还是命差呢。”
安慧坐在那,也任由安娜说着,说实话她对这个新妹妹没任何的好感。
安娜在说完那句话,继续打量着她,接着,她端着手上那杯红酒,仰头一饮而尽,在喝完后,她唇边还沾着一丝猩红的液体,她手指去擦,像是在擦掉的唇边的血液。
她目光再次在知只身上打转,轻笑了两声,随即放下手上那只空掉的酒杯,放在了她的手边。
接着,安娜从她身边一言不发从餐厅离开。
而安慧还坐在那,不过在安慧离开后,她也从餐桌边起身,没说一句话,同样离开了餐厅。
在两人都离开后,知只的目光还落在安娜放在她手边的那只空掉的酒杯。
这一天周津南站在书架前翻着书,助理到他身后说:“安娜小姐,被安家接了回去。”
周津南翻书的手停下,看向助理:“被接了回去?”
助理说:“是的。”
周津南翻了几页说:“看来安家是死不悔改。”
“我看她上次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就证明她已经彻底疯了。”
周津南接二连三翻了好几页,大约手上的书不是他想要的,他合上扔到了桌上说:“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
助理不知道他形容的是什么,像是在形容安娜,又像是在形容别的。
助理说:“您不回一趟周家吗?周老先生……”
那件事情过后,他便没怎么回过周家,而革了他职后,一个多月了,该恢复的始终都没恢复,可见他父亲有多么的生气。
周正清还从未对他如此生过气。
周津南说:“没什么事情,需要回去。”他想了想,记起什么:“可以去一趟禅心寺,过几天不是有场佛经讲座吗。”
助理听着,没想到他分毫不在意,反而关注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
助理说:“我知道了。”
周津南嗯了一声,便让助理下去了。
在助理离开后,他继续在书架处翻找着书,一本接着一本翻看着。
安娜在回来安家后,知只基本上跟她没有接触,就算有接触,两个人之间相互没有交流。
而就在这一天,周家公馆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安老夫人亲自是门外迎接的。
来的人是周津南,他身边的司机手上提着一个盒子,是寺庙里拿下来的斋饭。
安老夫人真没想到他会来安家,而且还会送斋饭过来,她站在他面前相当意外:“津南,你太客气了,这次的事情我还要谢谢你呢。”
她指的是知只愿意配合的事情,毕竟之前硬的像块石头的人,在被他接走后,终于被驯服。
比起她自己的手段,好像他更知道该怎么驯服她。
周津南说:“今天上山听佛经,听闻您一向爱斋,恰巧那边的斋饭做的一直都很不错,所以今天给您送些过来尝尝味道。”
安老夫人还是相当欢喜的,便说:“先进去吧,你难得过来一次,先进去坐坐。”
周津南脸上带着淡笑,随着安老夫人进去。
在进去后,安娜正好经过,而在她从大厅经过那一刻,便跟进来的周津南迎面西相撞。
周津南随在安老夫人身边,两人正说着话时,他的目光也注意到了她。
安娜在看到他那一刻,是情绪失控,她的手扣住旁边的一盆带刺的蔷薇,那蔷薇刺刺入她手心。
周津南可没她那么大的反应,目光几乎只是从她身上淡淡略过,可是在略过那一刻,眼角那丝锐气,却让安娜胆寒。
安老夫人看到安娜站在那看着,而她跟津南相遇,便对津南说:“我把她接了回来休养,这次安均的孙女找回来了,我打算跟你父亲吃个饭,当面感谢你们家这件事情,再几日我便带着安娜跟安酥一同回新加坡,让两人去那边常住。”
周津南在听到安老夫人的话,突然重点询问两个字:“长住?”
安老夫人看向他淡淡攒起的眉头。
她笑着说:“当然,怎么了你觉得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