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根兰见她盯着那张床犹豫,以为是现在这处地方她开始嫌弃,毕竟在城里过了半年的好日子,哪里还能够住习惯这种地方,王根兰说:“这房间啊我没打扫的,你是住不得了?”
知只知道王根兰误会了,连忙说:“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有些难堪的,她站在王根兰面前低着头。
王根兰见她说不是那个意思,也没有多说,只点了点床:“我不知道你会突然回来,被子没换,你要是觉得放久了,有点脏,就自己换一下。”
知只点头说:“没关系的。”
王根兰跟她说完这些,便走了出去。
知只在她走了出去后,才松了一口气,有些疲惫的朝着那张床走去,她在床边坐下,不过在坐下后,她的手撑在床上,手紧抓着身下的床单。
那个上面,仿佛还有王铮的温度。
知只这次回来,轰动全村,什么难听的话都有,可那些话,那些人也只能私下里说,倒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这边念。
王担跟张利华准备在家里盖大别墅呢,在路上听到家里来了人,当即夫妻两便走了回去。
家里一堆的客人聚集在那,跟王担还有张利华打招呼,嘴里说着:“王担,利华,你家弟嫂回来了。”
张利华一脸热情笑容说:“是吗?知只回来啦?”
那模样别说有多欢喜了,王担也说:“回来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我们好去接啊。”
两夫妻便朝着房间里走。
那热情的模样,可是从来都没有过。
知只正在房间呢,瞧见王担跟张利华进来,有些局促的立在那,也没跟他们打招呼,毕竟之前难堪的事情发生不少,谁知道,一向对她无比暴力阴邪的王担,一瞧见她,便走了上来说:“弟妹,你回来怎么不说一声,家里都没怎么准备菜,正好六二家有个塘,你等着,我现在就给你去捞一条上来!”
王担说着就要去,张利华又立马说:“还有还有!买些好菜回来,还有带瓶可乐!晨晨最爱喝了。”
门口围满了村里的人,而张利华跟王担对知只的态度,就像在对财神爷。
知只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对她这样客气,而且还是在这么多人的围观下,脸上没半点异色。
知只在那些村里人的注视下,只能紧张的立在那。
张利华在吩咐完王担后,又问知只:“知只,你要吃点什么?你跟我说,嫂子这就给你做。”
以前张利华是刻薄的,哪里这般跟知只说过话,大多数时候知只是怕她的。
她还真没想到她会这么亲热的问她。
知只细声说:“用不着这么客气的。”
现在知只可是他们王家的财神爷,张利华哪里敢怠慢半分,又说:“什么叫不用这些,你回来家里,做你爱吃的菜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
知只被张利华的态度搞得手足无措。
她见实在是太多人围观了,那些视线,就像是在看戏一样,看着她跟张利华。
知只为了摆脱这种注视,便对张利华说了句:“随便吧。”
张利华一听随便,立马便笑着说:“那我去张罗。”
说着,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后,她见门口围了许多的人,像是看不到他们脸上的异色,招呼着他们:“招婶,刘婶,我家知只回来了,你们今天在我家吃饭。”
大家都在笑着推脱说:“你家知只回来,我们在这吃什么,不不不,不了。”
张利华也不过是随口一说,见她们拒绝,笑着也没再说什么,穿去了大厅。
门口那些视线还在知只身上停留着,知只知道她现在必定在他们眼里是不耻的,知只除了难堪还是只有难堪。
好在那些视线也没有在门口多停留,在张利华一走,大家也就都散了。
因为出去的张利华在外面招呼着:“大家都站在门口干嘛,快来喝茶啊,我泡了茶。”
那些人这才客套的说:“茶啊,我们都最爱喝利华的茶了。”
外面大厅满屋子村民的笑声。
知只听到有人在外面问:“这次你家王铮的媳妇回来,打算在家里住多久啊?”
有好事的村名问张利华,张利华给他们倒着茶,听到他们问,像是丝毫听不出任何的含义,只说:“不知道呢,她爱住多久就住多久,反正家里有她一处地方,无论王铮怎么样,她都是我们家的家人。”
不得不说,张利华真是好脸皮,一点也没觉得有多么的燥,简直是对答如流。
又有人说:“你家知只啊,果然是在城里住了半年,回来,还真有些不认识了,会打扮了,可气派了呢。”
张利华说:“可不是,我家知只当然是漂亮的,她要是不漂亮,这村里就没得漂亮的了。”
有也老人抓着张利华的手说:“你们家啊,真是好福气,娶了个好弟媳妇。”
张利华笑得一脸喜庆:“我也是这样觉得的呢,二嫂子。”
知只在房间里面,听着张利华在跟乡邻们对话,知只的脸低了在低,脸上没有了半点血色,不过好一会儿,她抬起脸来看着前方。
好在晚上王家人吃饭是安静的,终于没有乡邻来王家了。
张利华不断给知只夹着菜,问她:“味道怎么样?好不好吃?这可是新鲜的大鱼,你大哥去池塘里捞上来的。”
王担也在那嘿嘿笑。
知只根本没吃多少东西,张利华给她夹的菜,都快从碗里满出来了。
张利华见她碗内塞得满满的,以为她是不爱吃她做的菜,想着周家的饭菜肯定是她们王家不能比的,便问她:“这些菜你不爱吃?”
知只说:“不是,我只是没有胃口。”
晨晨在一旁挥舞着筷子说:“我最喜欢吃大伯母做的饭菜了!”
王担见晨晨在一旁搭话,便咧嘴笑:“晨晨不愧是王家的人,爱吃家里的饭菜。”
张利华觉得这话不对,桌下直接踹了王担一脚:“你说什么呢?!”
王担意识到自己刚才句话,仔细一听好像确实不对,他赶忙住口说:“我刚才胡说的,知只你可别放到心里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