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陈轩眉头一挑,隐隐的,他已经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倒是齐封,看了眼陈轩,神色顿时诧异不已。
“你确定,真的不认识他?”
那人再次呸了声:“老东西,你耳朵聋了?我为什么一定要认识他?”
齐封脸一沉,皱着眉头没有说话,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陈轩哼了声,这老东西,果然在怀疑他。
“国丈,孟大人,看这家伙的模样,只怕什么也不会说,不如继续关押,往后再议!”
可齐封和孟天辉眼里同时一冷:“既然问不出什么,还不如一刀杀了了事!”
“不错,如此凶残之人,该杀!”
可两人话还没说完,那人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然挣脱了卓颖的束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凶神恶煞的朝着陈轩扑来。
“狗官,我要杀了你,为王爷报仇……”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齐封和孟天辉脸色一变,却谁也没有任何动作。
倒是卓颖,目光一厉,当即一掌拍在他后背。
“大胆逆贼,找死!”
“大哥,且慢……”
陈轩脸色一变,想要阻止,却还是晚了一步。
那人如遭重击,猛然吐出一大口鲜血,倒在陈轩眼前。
“王爷,天南,钟晋……报,报仇……”
坚定的声音,充满了仇恨和愤怒,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话落,整个人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死不瞑目。
“陈老弟,你没事吧?”
卓颖一脸担忧,见陈轩摇头,这才放下心里。
而陈轩看着面前的尸体,心情前所未有的复杂。
他可以肯定,此人已经认出了自己。
知道必死无疑,所以才用这种方法,给自己传递消息。
王爷,天南,钟晋,报仇?
找谁报仇?钟晋?还是老皇帝?
一重又一重疑惑涌上心头,让他的心情,沉重万分。
“陈大人没事就好,虽然这条线索断了,不过可以确定,平南王之子,势必隐藏在皇宫里,至于能不能找出来,就看两位大人的了,我拭目以待。”
齐封皮笑肉不笑,说罢,直接离开,
孟天辉淡淡看了陈轩一眼:“陈大人,事到如今,本官也只能把整个皇宫的人都排查一遍,届时若有需要,还请大人配合。”
说完,也转身离开。
对此,陈轩面无表情,可内心,却在不断往下沉。
显然,这两个家伙,都有些怀疑自己,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看来,自己得小心一点了,若是被他们抓到一丝丝把柄,都会处处受制。
忧心忡忡的回到后宫,却见司礼监门口,站着一个艳丽清秀的女子。
“红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轩心头一喜,面前的女人,正是许久未见的红缨!
虽然风尘仆仆,却依旧妩媚动人。
“是娘娘让我回来的,还嘱咐我,要好好照顾你。”
红缨红着脸低着头,扭捏的模样,依旧如之前那般清纯。
陈轩会心一笑,随即想起什么:“苏含烟让你回来的?难道她已经……”
红缨叹了口气,红着眼点了点头:“娘娘她,已经跟着宗主离开,回江南去了。”
“什么?什么时候走的?”
陈轩顿时大惊,不是说还有两天时间吗?怎么说走就走了?
“宗主她不喜欢太高调,于是婉拒了陛下和大臣门相送,此刻,估计已经快出京城了!”
“对了,娘娘还留了一封密信,让我务必亲手交给你……”
该死的!
陈轩咬着牙,已经来不及拿什么,拿过信封,赶紧追了出去。
和卓颖要了匹快马,在京城繁华的街道上飞驰。
也顾不上吓到街上的行人,飞快的朝着城门赶去。
足足半个时辰,陈轩感觉屁股都颠麻了,好不容易赶到城门,城楼外,一望无际的荒野,哪还有梅雨烟和苏含烟的影子?
一时间,陈轩呆在原地,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苏含烟!
是他穿越来时见到的第一个女人,也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还记得初次见面,陈轩只是小小太监,而苏含烟,是高高在上的贵妃,两人之间如隔鸿沟,不可跨越。
之后,又有肌肤之亲,忽然发现,他们都是可怜人,同病相怜。
而后,有了夫妻之实,相互安慰,相互帮助。
虽然两人见面总喜欢相互算计,可陈轩,早把他当做自己的妻子。
这一月来的点点滴滴,深深印在脑海,又怎能轻易抹去?
这一去,山高路远,何时再能相见?
“苏含烟啊苏含烟,你怎么能如此狠心?连句招呼都不打,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陈轩喃喃自语,话语里,却满是苦涩。
想到红缨交给自己的书信,连忙拆开,几行娟秀小子,落在眼前。
“小太监,这些时日,有你做我的玩具,倒也消遣了不少时光!不过,你我之间,身份如隔天堑,地位有霄壤之别,又如何能双宿双息?”
“我已执意离开,
从此山高路远,天各一方,再也不见!想娶我,下辈子吧!”
寥寥数字,写得很是绝情。
可细细一看,字迹很是缭乱,像是匆忙写的,信纸上,泪泽隐隐可见,分明是违心之语!
“苏含烟啊苏含烟,你不想见我,我便偏要去江南寻你,你不想嫁给我,我偏要娶你!”
“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找到你,再向整个天下宣布,你是我陈轩的女人,不给我生十个孩子,我绝不罢休。”
陈轩握着信件,眺望着南方,表情前所未有的坚定!
回到京城,陈轩失魂落魄,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漫无目的,走在街道上。
不知不觉,居然来到了王家的布庄。
“许久不见,也不知道王思弦怎么样了。”
想到那个让人心疼的女人,陈轩一时心情复杂,犹豫再三,还是走了进去。
随着王家崛起,布庄的规模,扩大了十倍不止。
各种颜色的布匹,琳琅满目。
尤其是紫色布料,早已名满整个大楚,供不应求。
此刻就有不少商客,来来往往,挑选布料。
却只见几个下人,忙里忙外的招呼,陈轩转了半天,丝毫不见王思弦的身影。
“那丫头,难不成不在布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