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坐起身,江铎是个话少性格闷的人,别是被黄德江那老狐狸找到空子脱身了吧?
她正想等方明朗回来后,让他帮忙去给自己查看一下情况的,病房的门再次被打开。
有了刚刚忽然撩开门帘,撞上的却是别人的经历,这次明珠学乖了。
她悄悄的立刻躺下,闭上眼睛装。
隔帘撩开,熟悉的气息裹挟着外面沾染的冷意逼近,明珠倏然睁开眼,就正看到江铎的手,轻轻抚摸向自己的头。
明珠立刻眉眼弯弯的露出了笑容:“你怎么才回来呀,我都等你半天了。”
她撑着双手坐起身,张开双臂正要抱抱他,江铎却往后退了一步,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我身上凉,别过了凉气在身上,等会儿再抱,饿了吧。”
他边说着话,边解开衣服扣子,从里面取出了一份用油纸包的食物递到了她面前。
“我都快被饿死了,”明珠真已经饿坏了,她接过纸包,打开的同时,江铎已经帮她撑起了小桌板。
见纸包里竟然是一只烤鸡,明珠诧异不已。
今天早上,两人从空间出来聊天的时候,她才刚跟他说过,自己特别想吃香喷喷的烤鸡,可是来了
这里后,却一次也没有吃到过,甚至也没地方可买,结果今天中午,他就帮她实现了心愿。
“你……这是从哪儿弄到的?”
“我今天离开医院后,先去一个老乡家买了一只鸡,找了一个以前会做叫花鸡的老厨子帮忙做的,尝尝好吃嘛。”
明珠心里一阵感动,他给的宠爱,无声,却强大,从来没有让自己失望过半次。
她打开纸包,闻到这香喷喷的烤肉的味道,立刻整个人都像是被注入了能量。
“好香啊!”
她先撕了一块鸡腿,递给了江铎。
即便再饿,有好吃的,也得跟心爱的人一起分享呀。
江铎看着她,摇了摇头:“我还不饿,你吃。”
“哎呀,一起,不然显得我像是吃独食的,我多没脸。”
“没关系……”
“不要,我们是夫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好吃的当然要一起干掉它!”
江铎因为这话,眉眼别提多舒展了:“那我去洗一下手,你先吃。”
明珠点了点头,把鸡腿放在油纸包的边上,她又撕了一块鸡肉吃下去。
我天!可能是饿坏了,她觉得这叫花鸡烤的,虽然没有那么多调料的香味,只有淡淡
的咸,但也正好凸显了鸡肉本身的香气,简直不要太好吃!
她大口朵颐着,江铎洗完手回来了。
明珠递上了大鸡腿,江铎没要,而是撕了块鸡胸上的肉。
他吃了没几口,便不再吃了,就静静的,宠溺的看着明珠香喷喷的吃着,自己一阵心满意足。
明珠几口肉下去,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后,才有心思问他:“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黄国富的事情处理的不顺利吗?”
江铎掏出明珠之前给他缝的手帕,边帮明珠擦着满嘴的油渍,边说起了今天的事情。
他去了公安局后,黄德江一见到他,都没问明珠的情况,就立刻讨好的过来问江铎,能不能通融一次,黄国富只是一时糊涂才做错了事,但他本性并不坏,他能改。
江铎没惯他毛病,直接将侯晓晴给开的病例甩到了黄德江面前。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你在说什么胡话?我爱人现在昏迷不醒,生死未卜,你却说你那要杀人的儿子本性不坏?”
“我可以赔钱,赔给你们很多钱。”
“我不缺钱,我只要你这故意杀人的儿子承担责任。”
“那如果明珠醒了……”
江铎看出了他
的意图,是想等明珠醒了,好脱罪,他直接开口堵死了黄德江的后路:“即便我爱人醒了,也是她自己命大,你儿子触犯了法律,他依然是杀人未遂,证据确凿!”
旁侧看起来甚至比江铎还伤心的乔斌立刻上前,义愤填膺:“没错,我就是证人,黄国富用过的那把家伙就是证据,我和头儿都亲眼看到,他打伤了我嫂子,他得偿命!”
黄德江脸色一沉,知道求江铎的这条路行不通,便立刻转换了对策,说黄国富就是收了陈凤娇的怂恿,这件事,即便承担责任,也该是陈凤娇来承担。
江铎没应声,倒是乔斌把江铎拉到一旁,低声道:“头儿,黄国富来了这里后,的确一直在说,他是冤枉的,他是听了陈凤娇的话,才会去埋伏你的,他的目的是要‘吓唬’你一下,没想真的伤人,这边的办案人员已经派人去带陈凤娇了。”
江铎眸色尚算冷静,倒是乔斌有些担心了起来:“如果陈凤娇已经提前跟黄国富串好了供词,她来了,跟黄国富说的一样……听办案人员的意思,那可能,对黄国富的确很有利。头儿,你说,这畜生这次把嫂子害这么惨,不会真让他
就此脱罪了吧?”
黄德江看着乔斌一脸担忧的和江铎嘀嘀咕咕的样子,觉得拉出陈凤娇这棋子,是走对了。
陈凤娇一心想嫁进黄家,名正言顺。
只要自己承诺了陈凤娇,事情一结束,立刻带她和黄国富去领证。
这么大的诱惑,陈凤娇自然知道该帮谁。
至于江铎……
他眉梢挑起几分得意,走到江铎身边,语气已然不似刚刚那么低声下气:“江铎,你应该知道,只要陈凤娇一来,就能证明我儿子只是无意间伤了人,了不起再去进行几天劳动改造,但却不会有大碍,总能被放出来的。”
见江铎没说话,黄德江终于露出了出事之后的第一次笑:“咱们共事多年,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不如……你就识相一点,主动销案,我还可以帮你们承担明珠住院治疗期间的所有费用,如果你们坚持跟我刚,最后可就人财两空了!”
在他看来,江铎没得选,只能妥协,他胜券在握!
但没想到的上司,江铎唇角却露出一抹讥笑。
那笑意散去,只剩喜怒难辨的冷寂,笼罩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接下来说出口的话,更让黄德江脊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