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祁夫人?”梁归烟怔在原地,打量须臾。然后把落在文惜脸上的目光悄然回避开去,扫上祁烈的脸。
陶青唏嘘一声,拉了拉洛凉书的袖子。
“嘘……”男人在她耳边嘘声,然后递了个很微妙的眼神。
“公主您叫我文惜就好。”文惜微笑施礼:“常听仲兼提起公主英姿,当真女中豪杰。今日得见庐山真面目,实在叫文惜自惭形秽。”
“祁夫人客气了,女儿家本红颜,当如夫人这般娴熟温良才是。”梁归烟微微挑起唇角,笑容却有些不自然。
“先回宫吧,朕还要上朝,听说前方有军情报。”梁习突然打断了女人们的寒暄,自然也解围了这十足尴尬的气氛。
梁归烟翻身上马,引领着仪仗便冲到最前面去了。上马前的最后一个眼神让陶青很莫名,因为她确认这姑娘是看向祁烈的。
“洛凉书,快点快点——”回到马车上,陶青真是迫不及待地释放出自己的八卦因子:“我觉得这个三公主很有趣唉,快讲讲,她跟——”
陶青一抬眼,这才意识到文惜也跟他们两人坐在同一辆车上,登时好不尴尬地闭了口。
“陶青……”文惜微微一笑:“我……我也看得出来呢。”
“啊!”陶青吞了下口水:“那个,祁大哥之前都没跟你说过这些事?”
“废话,就祁烈那个闷死人不偿命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跟文惜讲?”洛凉书敲了下她的脑袋:“那都是陈年旧账了,我是听祁连说的。”
“讲讲嘛!”陶青摇着他的手臂:“想到一会儿要进宫我就忐忑,搞点有意思的话题我们轻松一下。”
“陶青你有点人性成不成?”洛凉书看了看神情不太自然的文惜:“把别人的私事当消遣,还轻松一下……”
“洛凉书你少装蒜,你要是不感兴趣当初又怎么能来问祁连?”陶青鼓着腮帮子道:“何况人家文惜姐现在都已经嫁给祁大哥了,她有权利知道祁大哥以前的事儿。”
“陶青……其实我还真没什么兴趣。”文惜掩着口笑道:“总觉得仲兼若是想要对我提起,必然不会刻意隐瞒。捕风捉影地追问又有何意义呢?”
洛凉书点着陶青的脑袋:“你瞅瞅人家文惜这个觉悟。哪像你,整天追问那八竿子打不着的白娉婷。”
“你不提这个我还忘了!”陶青瞪圆两只眼睛:“你还敢跟我说你和白娉婷没什么,小时候明明就是你先牵着人家的手说长大后要娶她的!”
“你听谁说的。”洛凉书黑了脸。
“你哥……”陶青得意地瞄了他一眼:“怎么,就许你去找人家的兄长问人家的糗事,就不许我去问你的兄长你尿床尿到几岁啊?”
“你——”洛凉书压着胸口不理她:“我胸口疼,你再吵我把你丢下去。”
“切,不说就不说……皇上不急太监急,又不关我的事。”陶青把头探出去,看到正在外面骑着马若有所思的祁烈道:“祁大哥,你跟那个三公主是认识的吧?”
洛凉书差点喷出一口血:尼玛,他跟这一班皇族贵胄的子嗣都是一起长大的,废话当然都认识啊!
“陶青,快到宫门口了,不要大声喧哗。”祁烈黑着脸走到前面去了,徒留陶青一人笑得肠子都快打结了。
再一转身才看到洛凉书咳得厉害,她有点担心:“你没事吧?”
“现在才想起来关心我啊?我看你跟长舌妇去过一辈子好了。”洛凉书不理她。
“且~当我那么稀罕进你家门啊?”陶青傲娇地别过头去:“惹火了姑奶奶,我现在就调头回怀德。”
“哎呀好了你们就别斗嘴了。”文惜又尴尬又无奈:“要么,洛先生你就说说吧,我也……挺想知道的。”
陶青心里暗笑:装什么装呀,明明耳朵都要伸到前面当麦克风了!
“不要。”洛凉书各种傲娇:“我现在就剩半条命了还是老实点的好,万一祁烈跟三姐一人打我一顿,我就真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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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进入皇宫北阙之后,几路人马开始分流。祁烈停身在梁归烟身边,欲言又止。
“还没恭喜祁将军呢。”梁归烟摘下头盔,甩了一下乌黑瀑悬的黑发:“尊夫人一看就是为贤良淑德的好姑娘……你要好好珍惜。希望你们能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多谢公主。”祁烈攥了攥拳,缓缓吐出几个字。
梁归烟明眸轻转,眼里似有一丝莫可名状的凄然:“你的伤……还好吧,上次我人在太华山,回来才听说你的事。”徒步将马鞭交给侍从,徒步走在祁烈面前越有半人宽的距离。
有点尴尬的站位,既暧昧又疏离。
“谢公主关心,已经无碍了。”
“听说,尊夫人是位医者.”梁归烟幽幽抬起眼睛:“想不到,不仅能治好身子还能治好祁大将军的心。
我.我还真的傻傻地以为,真的能等到我未嫁你未娶的那一天……”
“公主.”祁烈压了压声音,半天才犹豫出口:”仲兼承蒙您的错爱了。”
“你这一辈子,都只会这样对我说话么?早知如此,我应该把你另外一条腿也打瘸才是.”梁归烟嫣然一笑:“不过.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恭喜你遇得佳人。我没有去参加你们的婚宴,但贺礼可是一分不少都送到祁府去了。”
“公主实在是太客气了。公主一句祝愿可值千金,仲兼不敢奢求。”
“该有的礼自然少不了,”梁归烟掩口笑:“否则就祁连那个铁公鸡,说不定就要拎着算盘打上我的门来了。”
“公主说笑了。”祁烈压了压颜面处上涌的阵阵血气,叹了口气道:“公主,我先带军去备案驻扎,随后再进宫……再会吧。”
“过了八月十五,就要出征了吧。”梁归烟点点头道:“真希望皇兄能准我随军。”
“公主…”祁烈变了下脸色:“北伐洪鞑可不是儿戏,公主是金枝玉叶——”
“我只想救我二姐回来。”梁归烟苦笑一声,旋即转身往宫门去:“不是只有你们男人才能为手足之情两肋插刀。
祁仲兼,要不是因为我二姐和你哥哥的事,你……可不可能从一开始就接受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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