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洛?
她居然敢来这里。
还点名要见葛秋。
葛秋愣了一下,大嫂子倒是反应很快,立马就问马天乐:“没把人带进来吧?”
马天乐老实的摇头:“没有。”
他知道今天的家宴都有谁,除了前面大院来的,外人一概都不会让其入内。
“那你先让她在外面等着。”大嫂子做主,随后眯起眼问葛秋:“昨晚的事我听你大师兄说了,据说是一场交易,你心里有数吗?”
葛秋点头:“有数的。”
大嫂子便又问:“那要不要我和你大师兄陪你去?”
葛秋想了一下,摇头道:“不用,她还不够格让您和大师兄出面。”
怎么说呢,虽然大家都是同辈分的人,但高干和富二代,还是有差距的,尤其是九零年,两个圈子泾渭分明。
如果一定要分高低,那么高干就好像旧时代的皇室,手里捏着权和势,只有富二代倒贴和跪舔。
所以她才会说,孟洛不配。
大嫂子给了她一个欣慰的表情:“去吧,别给咱董家丢脸,腰杆子要挺直些。”
葛秋听话的抬头挺胸,两手插兜的就到了大门口。
只见孟洛今天换了身衣服,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夏奈尔高订,小羊绒修身连衣裙,再配上一条苏格兰羊绒大方巾,全身上下尽显迷人风采的大家闺秀。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明星来袭,美到简直不可方物,
就连历经四个以五为单位的时尚潮流,葛秋也不得不说,孟洛的衣品,一如既往的好。
虽是如此,她也没觉得自己冲锋衣外加直筒裤,就比她差很多。
因为葛秋从本质上,就不怎么迷恋穿衣打扮,她就是一个比起修外,更喜欢修内的人。
“你找我?”她礼貌的微笑。
反观孟洛,她在看清葛秋的穿衣打扮后,眼里不着痕迹的划过鄙夷,随后很不礼貌的将视线定在她脸上的疤痕上。
“你就是葛秋?对不起我有些近视,再加上昨晚光线不太好,所以我没看清你。”
葛秋似笑非笑:“那你现在看清了?”
是,不但看清了,还感觉不到她身上的任何卑微。
丝毫不像,她昨晚从赵勐晟嘴里得到的出生信息。
就好像她面对的,不是从荛城来的泥腿子,而就是从董家院里走出来的高干子弟。
孟洛心里一梗,她抓紧了手中的古琦小坤包。
“你长得并不漂亮。”她如实的抬了抬下巴,好看的凤眼还拖出一条线。
葛秋认同的点头:“是的,没有你漂亮。”
她就是不动如山的,看她想干什么,大有种见招拆招,丝毫没把孟洛放眼里的感觉。
这样的高高在上,孟洛只在正儿八经的高干子弟身上见识过,所以此时,哪怕她早有腹稿,也被葛秋的气场压得脸变了色。
“我来是想问你,你凭什么嫁给靳时忱?”
葛秋笑出了声,反问她:“我又凭什么不能嫁给他呢?”
孟洛瞪眼。
这人若美,瞪起双眼都是眼波流转,动人心魂,看得葛秋都在想,靳时忱真的没对她动心过吗?
她要柔情万丈,恐怕连她这个女人都吃不消,恨不能放手心里呵护呢。
“你和他门不当户不对,你嫁给他,并不能给他任何帮助。”
葛秋抚额,故意抬头看了眼师父大门上的门牌。
“孟小姐,你是在小看我师父的身份吗?”
孟洛脸色一变,立马想到“正商”二字,但她不信的指出:“那你也只是董师傅徒弟,能给他什么帮助?”
葛秋摇了摇头,再看孟洛,真的就像看孩子:“徒弟这个身份已经够了,我能经常接触的某些人,孟小姐一辈子,都不见得能见到一回。”
孟洛倒抽了口气,知道她说的没错,但赵勐晟不是说,她才来北城一个多月吗?
就算拜董师傅为师,也是一个月前,那么她是从哪变出来的底气,还马上把底气用到了她身上?
按理,她应该就是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又因为天撞大运,而畏畏缩缩的泥腿子呀。
“你,可你站在他身边,都不般配。”
葛秋意兴阑珊:“那你觉得谁配,你吗?”
孟洛咬牙,纤纤十指露出了关节分明。
“总之不能是你。”
失去所有兴趣的葛秋的叹了口气:“如果你来找我,是想说这些,那你现在可以回去了,我的时间很宝贵,没空把它用在你身上。”
听完这句的孟洛,一双美目又瞪大了三分,心如惊雷的想,她这口气,怎么那么像靳时忱?
就连眼底深处的冷静,都几乎一模一样。
一股难以喻言的羞愤笼罩住她,她急切道:“你知道我是他未婚妻吗?”
葛秋皱眉:“据说那是一场交易,他给你提供身份上的庇护,你们孟家则给他提供谈判上的筹码,所以你来告诉我这些,意义在哪?”
孟洛急了:“不对,我和他不是交易,我和他是真的未婚夫妻,你是第三者插足知道吗?”
葛秋无语,想马上结束这样无营养的对峙道:“那你得去问他,至少目前,我和他还是合法的。”
孟洛又瞪起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天啊,你们居然还没离婚,那怎么赵勐晟说,你们离婚了?”
葛秋有些无奈:“所以你今天来,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
当然不是,她就是想看仔细,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女人,曾经嫁给靳时忱,虽然很短暂,但到底是个前妻身份。
而她,很膈应这个身份,所以想来羞辱她一番的。
但现在,赵勐晟给她信息明显不对,这个女人和靳时忱还没有离,并且还很清楚自己的分量,以及能给靳时忱带来的助力。
“你不要管我想知道什么,反正你是第三者,我请你把他还给我。”
葛秋无力冷笑道:“孟小姐你可真幼稚,靳时忱他是一件物品吗?可以让来让去?”
孟洛被讽刺到脸红了红,她全身发抖的喊:“可你确实是第三者,我和他并没有解除未婚夫妻的身份,你怎么可以嫁给他?”
其实葛秋完全可以说,那你去问靳时忱。
但她不想给孟洛任何希望的错觉,也无意在这件事上,再过多纠缠,就索性立场分明道。
“不管你解除还是没解除,我和他现在就是合法的,还有,比起相信你的话,我更愿意相信,你是单方面认为没解除,还有就是,你一口一个和他是未婚夫妻的身份,那么我问你,有在国内国外同时官宣,又宴请过所有亲朋好友吗?”
孟洛脸色瞬间难看到极点,她和靳时忱是一场交易,其实她比谁都清楚。
所以不论是交易期间,还是解除交易之后,她和他都没有扩大过影响,又宴请过什么亲朋好友。
“你没资格问我这些,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我现在就是很明确地告诉你,你是第三者,你抢了我的未婚夫。”
葛秋露出你有病的眼神。
“合着你就是不愿意讲道理,来找我胡搅蛮缠了?”
孟洛涨红脸:“谁想和你这样的人胡搅蛮缠,我现在就去找他。”
葛秋冷笑着,一脸你随意。
但就在这时,靳时忱抱着薛定谔,从胡同的那边走了过来,他清冷又淡漠道:“不用,我刚好自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