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由人。
葛秋先是狠狠瞪了一眼靳时忱,然后四开车门的站在亮光前。
一改之前的柔顺和人畜无害,端着一个已婚妇女,又是靳时忱正宫娘娘的身份,声音铿锵且有力的落落大方道。
“孟小姐,我姓葛,单名一个秋,是靳时忱前段时间死皮赖脸,又连哄带骗娶回家的妻子。”
“我不知道你和靳时忱以前是什么关系,在今天之前他也没跟我说,但我知道我和他结婚的时候,他是个自由人,然后今天我们还有些别的事情,如果你不急的话,等改天再来约他如何?”
“我保证不会有任何阻拦。”
葛秋目光平和,大大方方,在点明自己身份的同量,没有一丝醋意和小家子气,比起柔弱无助,又满脸震惊的孟洛,她简直可以堪称名缓典范。
而稍微有些近视,今天又想以最美的样子来见靳时忱的孟洛,她完全看不清站在车边的葛秋。
但她把葛秋的话,全都一字一句的听明白了。
只见她惊慌、错愕、尴尬、无助。
羞愤地捂住嘴。
而赵勐晟就心疼的赶紧上前,以保护的姿势,快速将她隔绝在光线之外。
说真的,赵勐晟知道杨将的意思是什么,是想让他借孟洛把靳时忱留下,出于职业习惯,他照做了。
但他就是没想到,一个小小荛城出来的乡下丫头,竟然敢在这种场合挑明身份,还摆出她正妻的落落大方,狠狠地把孟洛给羞辱了。
他心疼到滴血,很想说让孟洛先去一边,让他去把靳时忱揪下来。
可理智告诉他,这个场合不允许,哪怕杨将默认他这样做,又有能力保他,他也没办法再继续冲动。
因为刚才,他确确实实听到,明叔喊葛秋干女儿。
那么再继续把事情扩大,最后受伤的只会是孟洛。
他不忍,也舍不得,所以宁肯冒着杨将的怒火,他也要忍耐着,先放过靳时忱。
至于靳时忱,他觉得自己很无辜。
在叶连田启动车子,并离开了丁字路口后,他委屈巴巴的解释道。
“不是你看见的这样,我对孟洛没有任何想法,五年前她去国外求学,我刚好快要毕业,看在同胞的份上,就对她指点了一二。”
葛秋耷拉着眼帘,本不想多问,就想安静的到家,先把杨将的事处理完。
但靳时忱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解释了。
她心里叹了口气,知道从他的角度,又在明叔和叶连田几个面前,必须要解释,所以她只能配合道:“是吗?可我们刚才看见的,可是深情款款呢。”
靳时忱头皮发麻,他故意长手长脚都不知道如何放道。
“我发誓,在碰到你之前,我对其她的女人,真的没有任何想法,不信你可以问张怀,又或者傅伯和米婶,他们都能证明我的清白。”
这种回答很俗套,更甚至还有不附和靳时忱人设的感觉,但在外人面前,绝对是大多数男人,辩白最有力的方法。
同时也充分说明,他是真的很在乎葛秋。
葛秋脸上撇嘴,把不相信发挥到淋漓尽致,可实则她内心平静,完全相信靳时忱对孟洛没有任何想法。
因为上辈子都没发生的事,她不信这辈子就有。
当然,相信靳时忱最大的原因,还是她自己,只要一个女人足够优秀,灵魂又足够强大,那么男人于她,不过就是锦上添花了。
若是失去,她也不会让自己太过痛苦。
更何况以前的事情,还老揪着不放干什么呢。
“照你这么说,是孟洛一厢情愿,对你单相思咯?”
靳时忱苦笑,沉默了几秒,幽幽道:“在我看来应该是这样,但对孟洛……可能不是。”
“为什么不是?”她假装很在乎的追问,实则眼睛在叶连田和方浩身上转了几圈。
就见这两憨包,全支着耳朵在听。
至于明叔嘛,从上了车就在假寐,看似不想搭理靳时忱,实则还是很想知道原因的。
所以葛秋在心里感叹,感叹这人啊,真的不是随心所欲,只为了自己一个人而活,而是要在追求自我的同时,还要努力的去方方面面,再八面珑玲。
靳时忱抿了抿唇,又张了张口,好像接下来的话,他会有些难以启齿。
等了几秒的明叔按捺不住了。
“有话就说,这里没有外人。”
靳时忱一脸好吧,捏了捏眉心:“如你所见,孟洛长得很符合东方人的审美观。”
葛秋心里翻了个白眼,好看就好看,美女就美女呗,咬什么文嚼什么字,还东方人审美观。
可据她所知,东方人的审美观和西方人的审美观,是完全相反的好吧。
他继续:“所以她五年前一到国外,就被霍华德家族的继承人艾洛特看中,为了追求她,艾洛特下了很多功夫,比如死缠烂打,威逼利诱,有些无所不用其极,所以那个时候孟洛有向我求助。”
明叔嫌他讲得慢,很不满的插了句话:“霍华德家族是条纹国的那个什么狗屁公爵吗?”
靳时忱点头说是:“按理我可以不予理会,对一个漂亮的女人来说,有人疯狂追求,那是她的资本,也是理所当然的,但艾洛特这个人风评很不好,他有众所周知的sadoasochis倾向,死在他手上的少女没有二十个也有十个。”
叶连田窝起嘴:“卧槽,所以你答应帮她,后来就帮出感情了?”
方浩傻傻的问:“什么叫S忒麦S克森?能不能别说我听不懂的。”
明叔意味深长的看了方浩,叶连田就一个拳头砸过去:“要你多读点书你不读,以后怎么跟我去维和?Sadoasochis简称S、M,翻译过来就是变钛。”
要知道,叶连田这辈子的梦想,就是像个真男人一样,去战场冲锋,去享受枪林弹雨,只有沐浴过战火的男人,那才叫真男人。
方浩窝起嘴:“卧槽,变钛啊。”
明叔了解了,冲着他俩训斥:“闭嘴,继续听他说。”
叶连田才不要闭嘴,他脑洞大开的飞快道:“还有什么好说的,他刚才不是说孟洛向他求助了嘛,那他肯定答应了呗,就直接说,你是怎么帮她的吧。”
对着这两憨货,靳时忱也是很无语。
“是的,我后来答应帮她了,但不是白帮,更不是冲着她的美貌,而是冲着孟家在国内囤下的资本,我让她打电话回家,和他父亲商量,愿不愿意冲击海外市场,他父亲答应后,我就以男朋友的身份,做了她三年的护花使者。”
叶连田一个中指。
“靳时忱,你可真不要脸,告诉我,你是怎么可以做到,把吃软饭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的?”
靳时忱挑眉:“我不认为这是吃软饭,至少对我来说,这是一场交易。”
方浩皱眉,喃喃道:“为什么孟洛要向你求助啊?她在我们北城没人敢惹。”
叶连田啐他:“那是北城,不是国外。”
方浩不服气:“那她可以回来啊,有什么好怕的。”
明叔倒戈的踢了方浩一脚:“国外的制度由财阀掌控,霍华德家族在漂亮很有话语权,如果他不想让谁走,大使馆去了,都不一定有用。”
说到这个,明叔很气愤,小声说了句只有葛秋和靳时忱能听到的,太弱了,咱们国家还太弱了。
对此,葛秋和靳时忱深表赞同。
且不说八零年的时候,就是现在,国内在国际上还没有太多话语权。
等到有话语权的时候,就是进入到科技飞速发展的时候了,而那个时候,对于大量引进科技,并一直主张自我研发的靳时忱,就有莫大的功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