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秋看着他指节分明的手,嫌弃到吐槽,但大庭广众之下,她还是不会给靳时忱任何难堪的。
所以她红着脸,咬了咬唇,心不甘情不愿,把手放了上去。
由他拉着自己先给明叔开了后排车门,再等明叔上了车后,他又笑眯眯地望着自己。
拉了拉被他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
“你坐副驾。”
她嗯嗯点头,温顺地表示服从,就在他目光灼灼下,上了副驾。
他又低头弯腰,半个身子钻了进来,霸道又温柔地替她拽安全带……
就在他看似专心致志的系安全带时,实则把头和葛秋挨得特别近。
近到她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和心跳,以及他身上熟悉又好闻的雪松香。
更甚至耳鬓厮磨也不过如此了。
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瞬间充满心头。
吓得葛秋心如小鹿乱撞,全身僵硬,还生怕坐在后面的明叔看到,会不知道怎么想。
她真的是,快要被靳时忱搞社死了。
好在靳时忱还知道分寸,就在她快要炸毛时,快速地退了出去,同时还带上车门的对傅伯道。
“你去坐叶连田的车吧,我来开。”
傅伯点头,满怀笑意的去了叶连田那边。
但没想到就在这时,远方的直路上,又开进来了一辆车。
其远光刺眼,晃得他们所有人,不得不偏了偏头,然后下意识的想等对方车走。
但叶连田被靳时忱摆了一道,正很不高兴,于是,他就针尖对麦芒的,立马将远光打开了。
嘴里还骂。
“艹,谁特么这么狂,到了这还敢拿远光晃人?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说时迟那时快,对面在叶连田开远光时,立马将远光关了,然后车速也降了下来,缓缓停在了丁字路口的前面。
仿佛瞬间形成了三国鼎立?
众人惊愕,心想这又是谁来了?
今晚,是要不太平了么?
惊愕落地,车上快速地跳下一个人。
由于远光关了,大家用的全是近光,便很快看清,跳下来的人居然是孟洛。
号称北城第一美人,第一名媛的孟洛。
但就在所有人看清孟洛的同时,又看到她坐的吉普车,悬挂着红头牌。
叶连田眯起眼,在对方身体前倾,终于认出了开车的是赵勐晟。
“卧槽,今晚可真热闹,是想凑一起打麻将吗?”
方浩还傻傻的眨巴眼:“好像是孟洛嗳,她什么时候回国了?咦,还有赵勐晟,他们是复合了吗?”
叶连田理都不想理他:“你就快闭嘴吧。”
说话间,下了车的孟洛直奔靳时忱。
好像此时此刻,在她的眼里,和在她的世界,除了靳时忱,就再也没了旁人。
葛秋很惊讶,眼睁睁地看着孟洛走了过来,就站到还来不及上车的靳时忱面前。
她声音悦耳,就好像清脆的叮咚响道:“时忱,我回来了。”
靳时忱脸色微变,只是稍微沉吟,就见他沉着道:“看到了,欢迎回国。”
孟洛的表情像被针刺了一下。
她急声问:“就只有欢迎我回国吗?”
靳时忱皱眉,越过她看了看不远处的吉普,以及不太想下车的赵勐晟。
“很抱歉,今天有事,等改天有空了,再给你接风。”
去特么的接风,她马不停蹄的来见他,不是想要他接风。
孟洛泫然欲泣,总算有些名缓教养的看了看周围,但她没看清车里的葛秋和明叔。
毕竟这是晚上。
但却因为赵勐晟这辆车的近光照射,她看清了叶连田和方浩,还有停在他俩后面的另一辆吉普。
显然,她如果没来,靳时忱应该和叶连田,还有其他人,马上就要离开了。
她不觉得这个时候,会有长辈在这里。
所以,她厚着脸皮,又眼带祈求道。
“我能和你一起吗?”
靳时忱摇头:“不方便。”
孟洛立马说哭就哭的,眼泪掉了下来,然后咬唇捏包,十指缠绕,楚楚可怜。
这一幕,把叶连田和方浩都看傻了。
“卧槽,这特么什么鬼?赵勐晟呢?他就在车里看着?”
放眼整个北城的上层圈,谁不知道孟洛和赵勐晟,曾经是最让人羡慕的一对,还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可偏偏造化弄人,孟家不知道脑子抽了那门子的风,又进了那门子的水,竟然以赵勐晟入队为由,硬生生斩断了两人的交往。
这一断,就是五、六年。
但再怎么五、六年,在叶连田和方浩这些人的心里,她孟洛头上还挂着赵勐晟的标签,那么现在……这是什么鬼呢?
前任带着前任来找现任?
可现任这位,已经结婚了呀!
卧槽,别说方浩脑子蠢,就是叶连田自诩聪明过人,此时也头皮发麻了。
同麻的明叔皱眉:“怎么回事?你家这位和孟洛什么关系?”
没比其他人有多镇定的葛秋,一头雾水。
但她知道,此时不宜再旁生枝节,所以压低声音摇了摇头:“不清楚,我是第一次见她,她叫孟洛吗?”
其实,葛秋知道她叫孟洛,因为上一世的身份,她对北城圈子的了解,可能比叶连田和方浩还要多。
明叔沉了脸,刚给靳时忱打的二十五分,马上清零。
“对,她还是北城商圈四大家族孟家的独生女,看样子,她和你家的这位关系不浅啊。”
呵呵。
葛秋干笑,抱以理解和大度:“他们一个圈子的嘛。”
明叔唏了一声:“你还不吃醋?”
虽然孟洛从下车到现在,也就和靳时忱说了几句话,但从她的表情,还有肢体语言,全明示了所有人,她和靳时忱不是普通朋友。
而是有暗通曲款,又或者男有情,女绝对有意的那种关系。
葛秋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并没有任何感情纠纷,那么谁又没有年轻的时候,又或者几个不太懂事的前任呢。”
她表面故作轻松,实则把孟洛暗贬了一下的说完,明叔就啧啧了几声。
“还年轻的时候,你很老吗?我记得你师父说,你今年才十八岁吧。”
葛秋汗颜,捏拳压在唇畔,索性急智地撒了个娇。
“亲爸爸,您就不能看破不说破嘛,多尴尬呀。”
百转千回里,杨将故意让孙刚按了下喇叭。
然后他摇下车窗,朝着靳时忱中气十足道:“小靳有人找,就留下来吧,老明,你还要在里面坐多久?”
明叔呵了一声,也没了心思再和靳时忱交谈,自己拉开车门下了车。
看都不看靳时忱和孟洛,敲了敲葛秋的副驾。
“老杨说得对,咱们有咱们的事要办,没功夫在这看什么儿女情长,走吧干女儿,办咱们的正事去。”
这一波三折的,葛秋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只能在孟洛的惊愕下,优雅的下了车。
她先回头看了眼靳时忱,然后朝孟洛笑了一下,追着明叔就回到了叶连田车上。
听到杨将的声音,再到明叔和葛秋的出现,孟洛总算意识到,自己好像坏了靳时忱的什么事。
可她以为,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除了叶连田和方浩,不应该还有其他长辈在的呀。
完了完了,靳时忱恐怕要恨死她了。
她惊慌失措,又满含深情和无辜的看靳时忱。
靳时忱却对她视而不见眉峰紧蹙,随后干脆地绕过她,直接和傅伯交换了位置,也上了叶连田的车。
就把孟洛丢在那,任由她风中凌乱。
而这时,已经听到杨将声音的赵勐晟,赶紧丢掉了烟下了车。
就在他打算过去敬礼,杨将淡淡声音传了出来。
“赵勐晟,这是你的下班时间,去办你的私事吧。”
赵勐晟头皮一麻,如条件反射,朝着上了车的靳时忱就道:“你不能把阿洛一个人放在这,她是特意来找你的,你下来。”
卧槽,这特么就很恶心了。
在场的所有人里,除了方浩是个死脑筋,其他人都猜到了几分关系。
但杨将故意有失长辈风度的这么说,还暗中授权给赵勐晟,那就是妥妥的在给葛秋难堪。
以及想找麻烦了。
原本不想旁生枝节的葛秋沉了脸。
老话说的果然没错,没了生育能力的男人,他就是个变钛。
而且越年长,越身居高位,就越变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