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能问一下,你能拿到靳先生多少离婚财产?”
“还没算,能有多少是多少,主要是算计了一个总裁我很开心。”
葛秋笑眯眯的,仿佛真是一个老谋深算,又很自私自利的人。
正常来说,这种人很难招人喜欢,但陆天明就是觉得她没那么讨厌。
就好像这世上有种人,偏偏能把卑鄙过到坦坦荡荡。
接下来他又问了几个尖锐的话题,葛秋都保持了人设。
最后结束,陆天明犹犹豫豫。
“这篇通稿要发出去,你在荛城的名声,就会彻底烂透了,更甚至还会影响你复读考大学,以及你将来的人生路,所以,你想好了吗?”
葛秋奇怪的看着他。
“我若没想好,你就会不发,又或者阻止别人不发,不议论吗?”
陆天明怔忡,瞧,这就是他高看葛秋的地方,她似乎还有理智和冲动并存的人格魅力,而这种人格魅力,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身上。
太世故了。
“我阻止不了,其实在我来之前,已经有很多人在议论了,只不过还不太清楚靳先生的立场,所以没人敢发任何通稿。”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总代表着他会福祸相依,我只会接受这一次采访,所以你自己看着办吧。”
没有后世的长枪短炮,她还觉得很不习惯呢。
等人一走,那娜吐了枚枣核:“怎么说呢,你这虚荣贪婪,还充满算计的样子,好伟大。”
葛秋笑到差点迸出眼泪。
“你这话,孔子和孟子都想跳出棺材来打你。”
那娜哈哈大笑,身体忽然前倾,撇着嘴用她无比稚嫩但又严肃的样子道。
“秋啊,你这样牺牲自己真的好吗?我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糟糕。”
“那是你不了解洪拳。”
葛秋垂帘,她记得后世有人评价过洪拳,说他是第二个曹孟德,其心狠手辣的程度,常人无法想象。
所以她一定要把自己能做的,主动去做了,剩下的就是靳时忱,能不能理解和配合了。
从此以后,于她,于他,都需要时间。
“说的好像,你就很了解他一样。”那娜翻白眼,但又不想费脑子,话锋一转就甩着小剧本。
“明天一天,咱们不能只重复演这个吧,会无聊死的,不如改一改,用舞狮的方法玩?”
“可以啊。”
她只要外表的冲击力,做给消费者看,但内里乾坤,有几个消费者会去深思?
在图个热闹和自家的柴米油盐上,大多数人会选择柴米油盐之余,顺便看个热闹。
“还有哦,你朋友说,这是谁陷害你来着?你不打算以牙还牙吗?”
葛秋认真想了两分钟:“先不急。”
等她能跑能跳了再说。
那娜才不管,找了个借口溜回家里,喊了二、三十几个外门弟子,气势汹汹的就往职高那边去了。
欺负她最好朋友开的店,还想在旁边看热闹?
没门。
“都记住今天的任务了吗?”
“记住了。”
众外门弟子嘻嘻哈哈,纷纷鬼鬼祟祟的从身上摸出杂七杂八的东西。
像什么就地取材的毛发,随手抓的蟑螂和地狗,特意揪断的壁虎尾巴,离谱的是还有人挖了一坨史莱姆。
看到这玩意,那娜惊为天人。
“这挖的啥?”
某弟子得意:“我妈的芦荟胶,贼恶心,像不像鼻涕?”
当天傍晚,程跃的蜜雪冰城被人砸了场子。
一大堆人举着加了料的爆款,先是故意在学生们放学时大闹特闹,然后一哄而散的去了卫生监督局。
夸张的是,还有两人直接去了医院,说是喝完他家爆款,肚子立马翻江倒海,希望有关部门好好查一查,是不是中毒!
程跃气到原地爆炸,几乎想都没想,便知道这是赵燕找来的帮手。
简直比他还要无耻,还要明目张胆的猖狂。
收到信的姚芳来帮忙,恨不能把赵燕祖宗八代都给骂了,唯独没骂葛秋。
因为他俩还不知道葛秋已经醒来,只以为那些小道消息,都是从靳家流出来的。
毕竟成了植物人嘛,靳家总要想办法甩锅。
哪怕再有钱有势,有个植物人老婆也很丢人的。
骂到声嘶力竭,姚芳问程跃:“儿子,你说葛秋是不是真的,给人家下毒了?”
程跃呵呵几声:“谁知道了,或许是。”
女人嘛,做得再好都不如嫁得好,守着一个未来的全球首富,他要是女人,也要想尽办法去爬床。
所以下毒算什么。
可惜运气不好,偏偏被人打成了植物人,正所谓墙倒众人推,她不死谁死?
当初还不如和他坦诚布公,原锅醒原盖的一起创业。
把火发到赵燕身上的第二天,卫生监督部门把程跃的店封了。
程跃气急败坏,赶紧四处托人走关系,走到一半,听到四季春昨天就解封,今天已经开始正常营业,就气不过的偷偷过来看。
却不想看到四季春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吃瓜群众。
大低音喇叭,欢乐的放着:你爱我,我爱你,四季春春甜蜜蜜,哦,你爱我,我爱你,四季春春甜蜜蜜……
程跃脑袋瓜子一嗡,心里大骂:“不要脸!”
什么四季春春,明明就是他家蜜雪冰城。
赵燕怎么会?
难道是葛秋的后手?
不可能啊,绝不可能啊,他一大活人,还斗不过一个植物人吗?
怪他,怎么没早点把这歌给录出来。
这下好了,反而让赵燕抢了先机。
愤怒之时,他挤进人群,又见到后世才有的显眼包,人形大玩偶。
只见代表四季春的春春,圆头圆脑圆金发,身穿红色短裙披翅膀,十分讨喜,十分卡哇依,手里还握着一把充气的黄金大宝剑,指着对面同样卡通化的蟑螂人偶大喊。
“看剑!”
蟑螂人偶戴着王冠,一边抱头逃窜一边痛哭:“我没有来过你家,你不能乱杀无辜。”
“春春拒绝蟑螂,不管你有没有来过,春春都要杀无赦!”
蟑螂人偶呜呜大哭,满地求饶,其滑稽的样子,把围观的小盆友们,全看笑了,甚至有些胆大的,还跑上去帮着春春阻拦。
嘴里喊着:“蟑螂王脏脏,春春快来消灭它!”
看着越来越欢乐的场面,程跃知道完了!
赵燕走到了他前面。
可为什么赵燕会走到他前面?
葛秋,是葛秋。
难道她醒了?
被妒火烧到眼睛有些发红的程跃,转身来到葛秋家。
恰好看到玛纱推着她,从河堤方向回来。
她披着一件淡黄的针织衫,头上冒着汗珠,脸色潮红。
“你果然是醒了,我就说赵燕怎么会那些把戏。”
程跃冷冰冰的拦下葛秋。
他吓到了玛纱,只见玛纱赶紧站到前面。
“你是谁?想干什么?”
“滚开,这没你的事。”
程跃怒火滔天,好像他要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葛秋倒是一点都没惊讶,笑着让玛纱别紧张。
“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程跃呵呵,心里知道葛秋说的是什么,但她有证据吗?
既然没证据他就不会认。
“表子娼妇果然不同凡响,当了植物人还能醒来。”
葛秋眯眼:“表子娼妇生的崽种果然比较懂行话,像我们这种人类,字典里都没有,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