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那娜叫来的明姐上前几步,在葛秋身后轻声道。
“是赵先生和大少爷马上要进场了。”
葛秋眯了眯眼,回头看了眼明姐,就见她年约三十五岁左右,穿着干练,眉眼和睦,还在冲她温和地笑。
葛秋点头,跟着那娜喊了声:“明姐好。”
“你也好,那娜说你很好奇今天的客人,不知道你好奇哪一位?”
葛秋没废话,直接点了点小戈秋。
“她家是做什么?”
那娜顺着她的手望过去,又发出一声惊呼:“卧槽,她家也是有钱人?真特么看不出来,咱们三中藏龙卧虎。”
葛秋懒得理她,安静的等明姐跟她说。
明姐拍了下那娜,示意她少爆些粗口,然后告诉葛秋,她父亲叫戈明辉,是在荛城做建筑材料的商人,不算大富大贵,但也算是荛城上流圈的小小人物。
之所以能参加这种宴会,主要还是沾了唐家的光。
而唐家嘛,在荛城主要是经营地产,以及承包各种桥梁建筑等等。
同时也是荛城商会的会长。
是属于荛城第二富有的大人物。
说话时,电梯门开了,一个在本地电视上有露面的赵先生,第一个走了进来,只见他方头大耳,一身中山装,那种常年身居高位的气场,可以说是扑面而来。
随后就是一身黑色正装的靳时忱。
说是正装,其实也就是他平时的打扮,而且还是今天早上穿出门的。
显然是,并没有因为这场宴会,特意去换过衣服。
害得葛秋忍不住就在想,他恐怕是今天晚的这些人里,最不想来,又唯一一个,没有精心打扮过的人了吧。
就这,他与生俱来的贵气,也压过了身居高位的赵先生。
并且还是他一露面,就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明姐看到靳时忱眼睛亮了亮,随后傲然道:“唐家虽然是荛城第二富,但在靳氏集团面前,它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葛秋默然,心想确实如此。
想着闲着也闲着,便让明姐说了一下其他人。
有荛城第一珠宝商陈家,也有荛城第一贸易商林家,基本上都和衣食住行息息相关,但说到最后,明姐有特意指了指最靠右边的一群人。
只见那群人仿佛以一个女人为尊,环绕在女人身边的男人,脸上统统带着煞气,一看就不像正儿八经的商人,又或者政客。
再仔细看女人,就见她三十岁左右,长相谈不上很漂亮,属于中等偏上,但身形高挑气质冷冽,并不像来参加宴会的女人,都穿什么小礼服,又或者长裙,而是一身全黑又修身的男式西服。
“她是荛城第一夜总会的负责人,叫杨环玉,别看她是个女的,但她狠起来比男人狠,而且给她悄悄站台的,还是北城杨家。”
那娜惊骇,立马拉着明姐问:“哪个杨家?”
明城看了眼葛秋:“还有哪个杨家,就是你知道的那个杨家呗。”
那娜啧啧数声,怕葛秋不知道,就特意解说明姐嘴里的杨家,是开国元勋杨建英为主的杨家。
葛秋瞳仁缩了缩,她还以荛城没大鱼了,却不想还有个沾亲带故的。
杨建英她知道,曾是赫赫有名的大勋,但据她所知,杨建英一共有三个儿子,其中两个死在战场,剩下最后一个儿子杨华章。
还因战争原因伤了根本,后来就一直没有娶妻,直至杨家凋零。
那么这个女人,和杨建英父子有什么关系呢?
就在她想问,又不知怎么问时,那娜替她问了出来。
“不是说杨叔叔受过伤,这辈子都不会再娶了吗?那她到底是杨家的谁啊?”
明姐摇了摇头:“不清楚,只知道他和杨华章关系很微妙,而杨华章也对她多有照顾。”
那娜撇嘴:“什么照顾,不就是情人嘛,想不到杨叔叔还是这种人。”
明姐瞪了她一眼:“别瞎说,再了不起的人,他首先也是个人。”
既然是人,就离不开七情六欲,有个情人也没什么大不了。
那娜嘟囔着回头就和葛秋叨叨,说她和杨家爷爷,以及杨华章有过几面之缘,还偷偷告诉她,杨家以前也是古武世家,如果不是后来杨家进了官场,她家和杨家关系还算不错。
葛秋挑眉表示清楚了,随口问了句:“你家还是你哥家?”
那娜翻白眼,含糊道:“都有。”
葛秋便笑着不再多问,心里知道有些关系还是树大根深的。
就在她们说话之时,外面的音乐变成了圆舞曲。
在唐会长的示意下,好几对夫妻笑着走到了场地中间,然后跳起了交谊舞。
葛秋玩味的问明姐:“这种宴会还会跳舞?”
明姐哂笑:“正常,唐文龙去过北城和魔都,每次由他主办,他就会东施效颦,而这次……”
明姐戏谑味更浓道:“他明显不是为了牵头而来,而是打着牵头的招牌,想推荐自己女儿给大少爷,不信你看吧。”
葛秋百无聊赖,就见唐会长夫妻围着靳时忱和赵先生,像是在说什么跳一曲。
赵先生哈哈大笑的退后半步,仿佛在说自己并不喜欢跳舞,不如让靳时忱下去跳。
葛秋移开视线,就见站在唐夫人身边的唐芬,早已羞红了整张脸,那含苞欲放的模样,确实是艳冠群芳。
别说靳时忱难拒佳人,就是她这个同样身为女人的女人,看了都难免心动。
“卧槽,姓唐的居然让大少爷带他女儿跳一曲?有病吧,也不看看自己是谁,请得动大少爷这尊佛吗?”
那娜白眼翻到了天上。
葛秋低咳,忽然有些意兴阑珊:“没意思,要不咱俩回去吧。”
把时间浪费在这,她还不如回去好好完善一下奶茶店的营销策划。
毕竟明天就要拿去给燕儿了。
那娜冲她眨眼睛:“不是吧,现在走?”
说好监视她男人的,现在正关键时刻,咋就不接着往下看了呢。
葛秋淡淡的看了靳时忱一眼,就见他面无表情垂着眼帘,薄唇轻轻动了几下。
“他不会和别人跳舞的。”葛秋笃定。
会唇语的那娜复述:“大少爷说他没兴趣跳舞,哇靠,你快看唐芬,脸色都变了,哈哈哈,也不知道她们脑子是怎么想的,竟然把女儿拿出来搞色诱,还穿得这么暴露给人看,真是笑死我了。”
葛秋抚额,心想自己果然是老了,完全找不到像那娜这样快乐的理由。
而那娜确实是精神好到飞起,拉着她又快速问:“你怎么这么确定,他就不会和别人跳舞呢?”
葛秋无奈:“因为他自己说过,会遵守夫德。”
嗯,夫德!
他好像是说过,而且就算没说夫德这个词,意思也相同。
那娜啧啧:“那咱俩来监视个屁啊。”
葛秋抚额,确实是来监视个屁,但这个屁,是她非要来监视的啊。
要不是她放学看到黄然,只怕早把这事给忘了。
葛秋幽幽道:“我说那娜同学,你就这么想看我男人偷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