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我们回去吧,以后他是死是活,都和我们无关。”
葛明朝心灰意冷,拖着程秀秀就要走。
程秀秀迟疑,心里着急地想,走什么走,不是说好了女婿有办法把他送到队里嘛,那为什么现在不把人稳住,等女婿派人来把他送走呢?
看到葛明朝失望至极,葛平安都不心慌。
“说什么气话,得了得了,你们要心情不好,就先回去,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葛明朝感觉心脏已经很痛了,再也不由分说,拖着程秀秀便出了医院。
程秀秀甩开葛明朝的手。
“你干什么啊,现在说不管就不管,真要出了什么事,咱俩能不管吗?”
葛明朝痛苦地弓起腰:“他嘴里没一句人话,怎么管?”
“那也要先把人弄回去,如今车没了也好,省得咱俩找不到他,等时忱那边安排好,就能赶紧把人送队里了呀。”
葛明朝心绞痛的说不出话,他脸色越来越白,冷汗也越冒越多。
可愤怒和失望的心里,却还在想着葛平安和葛秋,怎么就相差了那么多?
一个是人,一个没心没肺不是人,真是他葛明朝呕心沥血,谆谆教导十几年的孩子吗?
他这个父亲,他这个老师,真的是好失败,好失败。
心脏一紧,如同被人用手掐住,并不准它再跳动的痛,欻的一下冲上了天灵盖……
葛明朝再也站不住的往后一倒。
还在喋喋不休的程秀秀看到,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赶紧冲过来抱,可哪里抱得住,两人同时跌倒在地。
“老葛,老葛?你怎么了老葛?”
……
半山别墅,葛秋掐着点儿陪靳时忱吃了晚饭,怕他胡思乱想,又陷入到不可自拔的思念里,就在走前叮嘱了他一句。
“十点你来接我吧,不好意思老让傅伯来回跑。”
已经缓过来的靳时忱捏了捏她的鼻尖。
“不好意思是假,想要我接才是真,对不对?”
葛秋啐他一口,也不说自己的担心,从善如流道:“是,你不是说要培养共同习惯嘛,那接我下晚自习,也会是个好习惯。”
靳时忱正色的点头:“说得没错,那我亲爱的靳太太,你就不怕万一给人发现,以后你就会面临大型社死了吗?”
这现学现用的,葛秋都想鄙视他。
“你就不会,不给别人发现啊。”
说完不理他,匆匆忙忙往学校去。
靳时忱开心,回头吩咐傅伯收拾东西,准备从今晚开始,他和葛秋又重新搬回公司住。
一来是离三中近,二来是危机解除,他和她确实是要培养一些稳定的好习惯了。
就在这时,傅伯接到程秀秀的电话。
脸色惶然一变,回头就对他道:“大少爷,亲家老爷得了心脏病,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靳时忱心里一咯噔,二话不说赶紧往医院走。
……
整整一天,郑李两家如丧考妣的呆在一起。
中饭没心思吃,晚饭也没心思做,都在揪着心等郑方城最后结果。
随着他最后的一通电话结束,李父颤抖着问:“确定了吗?是不是靳氏集团的律师?”
郑方城脸色灰败:“她为什么会请得动靳氏集团的律师?这一点我是真的想不明白。”
李母害怕了,不敢再有任何侥幸道:“香香爸爸,要不还是算了吧,我们听那个律师的,向他保证再也不去找人麻烦,承担诉讼费,就承担诉讼费吧,总好过这样吊着,让她们进不了学校要好啊。”
郑方城腥红着眼:“你以为现在是诉讼费的问题吗?早就已经不是了,人家是铁了心要告。”
“那,那也是咱们今天早上做错了,彻底激怒了她呀。”
李母倒是想得明白,生怕没说清,又赶紧加了句:“不是激怒她,是激怒她背后的靠山。”
回头又对李父道:“老李,这件事是咱们子晴先做得不对,咱们该认就得认,你说是不是?”
李父心力憔悴,打定主意地站起来。
“孩子妈说得没错,香香爸爸,我打算领子晴,再去她家诚心的道一次歉,不管成和不成,我都想就这样算了。”
郑方城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随便你们吧,我等明天再看看情况。”
眼泪涟涟的李子晴跟着父母到了葛家,却不想扑了一空。
早就悔到肠子发青的李子晴崩溃:“她到底想干什么,难道真的不准我以后再读书了吗?”
李父李母唉声叹气,已无力再骂她道:“你再去学校门口等一等她吧,这次我和你妈就不陪你去了,你也别再当着所有人面跪,好好跟她说,好好认错,如果她还不原谅你,你,你就认了,谁让你去学校当霸王,去骂人,去惹事呢。”
李子晴捂着脸痛哭流涕,别说郑叔叔想不明白,她和郑香香也想不明白。
明明只是一件小事,怎么就越闹越大了呢?
重新回到学校门口,看着灯火通明的教室,李子晴感觉自己的心好凉好凉,凉得都在想,以后还有什么脸回去继续上学呢?
十点,下课铃响。
葛秋和那娜并肩从大门走了出来,前者面带微笑,后者哭丧着脸不知道在说什么。
趁着没人注意,李子晴喊了葛秋一声。
葛秋在看到她后,只是皱了皱眉,但总算朝着她走了过来。
李子晴一脸土色,揪着衣角郑重地弯下腰。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辱骂你,请你原谅我。”
葛秋本来就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是想震慑住她,省得她再找自己麻烦。
既然诚心诚意了,她自然不想再追究。
“道歉我接受,原谅就算了,反正你我之间,是肯定不会再成为朋友,你以后好自为之,也不要再来找我麻烦。”
李子晴羞愧地磨了磨牙。
“那你还告我吗?”
葛秋呵呵:“你明天如果主动的去承担过失,那就自然不告了,但材料我会让律师给你留着,咱们要相安无事到毕业,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能听明白吗?”
心里全是杂念的李子晴没听明白,但她能感觉葛秋愿意放她一马了。
于是咬着唇点头:“明白了,我以后保证不会再找你麻烦。”
葛秋深深地再看了她一眼,转身和那娜说了再见。
等上了车,就发现接她的人竟然是司机小黄。
“怎么是黄哥,靳时忱呢?”葛秋很诧异,按理他答应了,就一定会来的啊。
黄然笑了笑:“临时出了点事,大少爷来不了。”
葛秋哦了一声,也不再多问,但转头时看那娜一个人走在路上,便心随意动道:“帮我先送个同学吧,她好像没人来接。”
黄然转了转眼珠:“这不好吧,万一她好奇,该怎么解释?”
葛秋笑:“没事的,让我来解释就好,需要你的时候,你就配合一下。”
车在那娜旁边停了下来,葛秋放下车窗叫她。
“那娜,我送你回去呀?”
那娜眨了眨大眼睛,先是来回看了黄然好几眼,才雀跃地跑了过来:“好呀,我还没坐过车呢,话说你家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连小车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