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第一医院,张老太太已经醒来四、五个小时。
急忙从外地赶回来的张知平跟何芝,连家门都来不急进,便匆匆来到老太太面前。
“妈,您怎么样了。”
老太太看了眼跪在地上仍不知错的张蕊:“我还好,你们问她吧。”
张蕊哭红了眼,坚持的大声喊:“我没错,我就是看不惯她,更不想在将来叫她一声嫂子,再说了她也没死,反到是我,所有零花钱全没了,这还不够吗?”
呜呜的哭声充满整个病房。
老太太捂着胸口呢喃造孽,她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把张蕊教成这样?
想她一把年纪,带大了两辈人,经她手的也不是只有张蕊这一个女孩。
年轻时育了两男两女,都是个顶个的棒。然后到了张怀这一代,嫡孙外孙,加起来十几个,就没有谁像张蕊这么蠢。
她掰开了,揉碎了,都讲给她听,可她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已经在路上知道一些来龙去脉的张知平,话都没说,冲过去就是一耳光。
在没留一丝余力下,张蕊被打飞了半米,整个脑袋都偏到一旁,仿佛连抬都抬不起来。
做为母亲的何芝看见,心疼的手都颤,急忙拉着张知平,就护在张蕊面前喊:“消消气,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是打死她都不解决问题呀。”
张知平气得想吐血,指着她们娘俩:“那你错了,如今想解决问题,就得打死她。”
张蕊吐出一口血,眼睛变得猩红。
“打吧,打死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怕得罪靳哥哥,可我不怕,而且我相信,靳哥哥就是中那个女人的邪,我是为他好,没有错,我就是没有错。”
吼到这,她红着眼又瞪老太太。
“奶奶,那个女人邪门是您说的,还让三哥不要吃她做的菜,那么你告诉我,我到底错了什么?我不过是做了你们都不敢做的事吧!”
老太太气得全身直抖,指着张蕊:“所以你要杀人,还是我唆使的?”
“我没说是您唆使,但我知道,我就是做了你们不敢做的事。”
张蕊执迷不悟的一口咬死,就在这时,张家管事匆匆赶来。
“老太太,大老爷大太太,刚才靳家的傅忠打来电话,他旁敲侧击,应该是知道了,另外……”
张管家痛心的看了眼张蕊,压低声又道:“另外四小姐好像找了邓家兄弟,让他们去荛城杀靳家新太太,据说还是没杀成,反被靳大少爷扣在派出所,这个时候该说的,应该是都说了。”
老太太双眼顿时一片死灰,头往左边一偏,再次昏死了过去。
没一会张仁、张义也匆匆赶来,只见父亲张知平,已经气疯的抓起小妹头发,说要带她去荛城负荆请罪。
张蕊哭嚎的趴在地上喊没错,她没错,她不要去。
大哥二哥于心不忍,连同何芝把人救下来。
“事到如今负荆请罪只怕解决不了,张知平,咱们再听听蕊儿怎么说好不好。”
何芝哭着把女儿护在怀里,摇着张蕊道:“你刚刚说的那个邪,到底是什么邪,快跟你爸说清楚呀。”
张蕊其实说不清楚,但到了这个时候,她必须要说清楚,于是添油加醋,一口咬死葛秋在菜里下了毒,不然不可能让靳时忱性情大变,不管从小长大的情谊,只顾着维护葛秋。
越听越像溺水中抓住一根稻草的何芝便哀嚎。
“听到没,妈也这样怀疑过,既然如此,咱们为什么不弄清楚?若是弄清楚了,咱家蕊儿就是没错啊,反过来靳时忱还得感谢咱们,知平你说对不对?”
张知平铁青着脸甩了句脏话。
“对你酿个头,满嘴的胡说八道,我妈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你们还能当真?”
“靳时忱是谁?他父亲还在世时,是把他当接班人培养的,后来又在国外受了高等教育,十八、九岁就能在华街号令风云,他会拎不清是是非非?”
“还有傅忠跟米六娘,你们当他们又是吃素的吗?江湖上的那些歪门邪道,他俩还看不出来?”
几句话一说,何芝清醒了,因为张知平说的没错,傅忠和米六娘,年轻的时候,可不是一般人,以他俩的能耐,绝不可能让歪门邪道靠近靳时忱。
那么这一切,就是女儿见识短,又夹杂着女儿家的眼红和嫉妒,才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
何芝痛哭失声:“可我们就这一个女儿啊,你不能就这样把她交出去。”
张知平失望到凄凉,回头看张仁和张义。
“可你也不是只有这一个女儿,你还有三个儿子,两个儿媳,更还有你何家十七口,以及我弟弟,弟妹和三个亲侄,这事如果不给靳家一个交代,你觉得是张家能替她扛得住,还是你何家能替她扛得住?”
何芝打了个寒战,目光变得空洞而无神。
默了好久:“养女不教母之过,让我去,让我去跪到她面前,替蕊儿受过。”
张知平惨笑:“我们是要跪到她面前认罪,但谁也替她受不了这个过。”
说完,再也不管何芝如何阻拦,拖着尖叫的张蕊便出了医院。
第二天一早,靳时忱还在睡梦中,傅伯和米婶就站在门外喊。
“大少爷,大少奶奶,张家老爷和张太太来了。”
葛秋最先醒来,推了把迷迷糊糊的靳时忱。
“快醒醒,傅伯和米婶在外面说张家的人来了。”
她又推开窝在她胸前的薛定谔,直到人下了床,还不见靳时忱睁眼。
“要不要睡这么香啊?快醒醒啦。”
靳时忱翘了翘嘴角,声音不大也不小道:“让他们在外面等着。”
傅伯在门外低头,回了句是,人就走开了。
好像张家人无足轻重。
葛秋很诧异,想到他和张怀的关系,还有上次张家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