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是程秀秀初次登门,看着酷似葛秋的年轻岳母,靳时忱表面上诚惶诚恐,可实则心里对程秀秀早就埋了根刺。
尤其是想到程秀秀不分青红皂白打过葛秋,他就很惆怅。
只不过他脸上不显,并且还比接待葛明朝时,更加用心更加体贴。
而此时的葛秋还在楼上对答案,并不知道妈妈找来了。
下午面试,她一共做了三套试卷,当时感觉不难,但出了学校就很忐忑,所以一回到别墅,连晚饭都没心思做,就把自己锁在屋里来回翻资料。
直到晚上八点,她自己统计预估,语文九十分,数学八十分,英语八十五分,才沮丧的从房间走了出来。
大声喊着靳时忱:“我没拿到满分怎么办?怎么办?”
却不想没听到靳时忱回答,就听到妈妈响亮道:“什么怎么办?你复读能及格就好了,要什么满分?”
葛秋吓得脑袋一懵,赶紧从楼上跑下来,就见妈妈坐在客厅,笑眯眯的看着靳时忱。
而靳时忱就像百变星君,坐在沙发上无比乖巧的冲着她笑,浑身上下除了温文尔雅就是娴静得体,那有下午面对葛明朝时的阳刚帅气。
乍然一眼,简直连男儿味都没了,倘若他再翘个兰花指,那活脱脱的就是个妇女之友——娘炮!
葛秋心头一震,咽了口唾沫的想,妈妈喜欢这一类?
她怎么不知道。
程秀秀白了她一眼:“都嫁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就不能学学时忱文静一点,乖一点么?”
葛秋眼角抽搐,有疯狂打死靳时忱的念头道:“我没毛毛躁躁啊。”
“跑下来不是毛躁是什么?”程秀秀不理,回头对靳时忱说:“秋宝是被我和他爸宠大的,平时有什么不好,你一定多担待。”
葛秋:“……”
靳时忱纹丝不动的乖乖笑:“妈妈放心,结婚前我就做好心理准备,她活泼我安静,她外向我内向,正好互补。”
程秀秀满意到不行,恨不能拉着女婿手,说女婿好,女婿乖,女婿懂事,女婿稳重,女婿是个好良人。
葛秋鸡皮肆虐的狂翻白眼,他安静吗?狗屁!
苍蝇都比他安静。
再说内向,这话也就妈妈相信,一个生意人内向,还怎么谈判,怎么管理下属?
趁着米婶端水果进来,她坐到他旁边,压低声问:“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能装,那么靳先生,你就不怕将来露馅,我妈说是你个大骗子吗?”
靳时忱低眉垂眼,悄悄把她手握在手心。
“不怕,只要你不拖我后腿,我能为你装一辈子。”
滚犊子吧,他要继续这么装,那么以后,所有人都会说她对他不好,而他呢是千好万好,她才不要受这冤枉气。
飞快地把手抽出来:“妈怎么来了?”
程秀秀叉了块哈密瓜,板着脸反问:“我不能来吗?”
呵呵,葛秋求生欲极强的:“能,就是有点意外嘛。”
程秀秀错开她不理,眼睛只看靳时忱:“上次她爸回来告诉我,说你过几天就来,但没想到你去了国外。”
意思就是,不是她来的意外,而是葛秋和靳时忱答应回来见父母的,但却耽搁了,她呢也没怪罪,所以自己过来认个人。
靳时忱不好意思的道歉:“是的,都怪我,回来后又忙到不可开交,一不小心就给忘了,还请妈妈原谅。”
葛秋听到他一口一个妈妈,尬到疯狂咽唾沫。
心中暗想,还好靳时忱父母双亡,家中又没了所有长辈,要不然她可喊不了这么丝滑。
“我没怪你,知道你俩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程秀秀咽了一小块哈蜜瓜,随口赞:“这哈蜜瓜好吃。”
葛秋扫了眼,就知道这是进口的,甜度和脆爽度都比目前的国内好。
靳时忱立马接:“妈妈再尝尝莲雾,看看喜不喜欢。”
“什么莲雾?”
九零年国内水果匮乏,但凡是高端的水果荛城都没得卖,程秀秀最先叉哈蜜瓜,那是她只认识这一种。
靳时忱就细心的介绍,一种又一种的哄着程秀秀尝,只要听到她说好吃,就偷偷记心上,准备一会走时,他亲自己去送。
说了一波,人又被哄得眉开眼笑后,程秀秀总算想起来了自己的来意。
索性当着他俩面,苦口婆心道:“你们呀,既然结了婚,那就尽快要个孩子吧,趁着我年轻,还能帮你俩带带,要是等我再老点,说不定就带不动了。”
猛不丁的葛秋都差点把水呛到气管里。
“妈,您说什么呢。”
程秀秀瞪她一眼,怪她不懂自己心,转头就目不转睛的看靳时忱。
靳时忱神色不变,笑眯眯的看了看葛秋:“妈妈放心,等秋宝大学毕业,我们一定会要个孩子。”
程秀秀心想,还要大学毕业啊,那不是还得三、四年,万一这三、四年有什么变化呢?
心不安稳道:“上大学也可以结婚生子的嘛,妈就想尽快当姥姥,尤其是秋宝这猛不丁的结了婚,我就感觉家里好冷清了。”
这次不等靳时忱说,葛秋就抢在前面:“妈要觉得冷清,不如和爸爸商量,再给我生个弟弟或者妹妹?我反正是不介意的。”
程秀秀惊讶,脱口一句:“要死啊,我和你爸都什么年纪了。”
葛秋呵呵傻乐:“四十多岁算什么年纪,正年轻着呢,像外面好多人感觉大号练废了,两口子就商量练小号,反正现在医疗也发达,大不了就剖腹产,这有什么,国外连五十岁生孩子的都有。”
程秀秀听完只觉得满是谬论,翻着白眼埋汰:“我要你给我赶紧生个孩子带,你就劝我再生,有你这么当女儿的吗?”
葛秋当领悟不到她的真实想法,继续越说越好像真的道。
“我是说真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