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后百废待兴再无战乱,哪还有什么买凶杀人,肆意扰乱社会次序的现象。
就张怀和张蕊这一代人,都算是在和平的天下,以及蜜罐中长大的。
可张蕊呢,还只有十六啊,竟然胆大包天到花钱请杀手。
何其胆大,何其凶残。
“你个孽障,她和你是什么仇什么怨,就值得你去买凶杀她?你可知道一条人命,就算不是经过你手,若因你而死,你也是要背人命债的?”
张老太太气得全身直哆嗦。
而张蕊被骂到六神无主,早就说不出是谁了。
既然说不出,还有什么再需要确认呢。
张怀阖了阖眼:“小妹,你为什么想到要杀她?”
不容置疑的确凿,让张蕊无法狡辩,可心底的不服就是让她很憎恨,尤其是这样的三堂会审。
“因为我讨厌她,要不是她,靳哥哥不会那样对我,你们更不会把我软禁在家里。”
“就因为这,你就想要她死?”
“难道她不该死吗?她算什么,一个破落户里的泥腿子,有什么资格站到我头顶上说话?”
张怀青筋弹跳:“就凭她是靳时忱的妻子,就有资格站到你头顶上说话,你看不起她,就是看不起靳时忱,你动她,就是动靳时忱,你骂她,更是在骂靳时忱,明白吗?如果不明白,我还可以再说一次。”
张蕊看着冷怒又咆哮的哥哥,人被吓坏了,但她还是不服,梗着脖子低咆。
“那她有什么资格嫁靳时忱,更何况她也没死。”
“靳时忱说有资格就有资格,与你何干?他娶妻,难道还要经过你同意吗?你特么算老几?”
什么叫还没死,她已经构成杀人事实了呀。
张怀忍不住爆粗,就感觉自己捧在手心里宠了十六年的亲妹妹,如今面目可憎到不可理喻。
他很失望,太失望了。
等将来靳时忱查清,他们整个张家,不但抬不起头做人,还会因此而留下巨大的隔阂。
更甚至搞不好,以后靳张两家,都不会再来往了。
张怀骂完,再也无法直视愚蠢的张蕊,面朝老太太道:“奶奶,五年前因为爸爸投资失败,咱百年张家差一点大厦将倾,就连脚下这栋房子,搞不好都不再是我们的了。”
“危难之时,是靳时忱帮了我们,现在咱们又在他手底下讨活,恩还未报,却反咬一口,我以后哪里还有脸面见他?以后公司里的事,您和爸爸商量,让大哥或者二哥去吧。”
反正他是不会再去了,拿着靳家的钱,去杀靳家的人,他羞愤难当。
说完就走,再也不想看张蕊一眼。
被自己最亲的人陷于不义,他还有什么脸面?
张老太太骇的心脏紧揪,想去拉住张怀,可哪里拉得到,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伤心欲绝的孙儿出了家门。
再回头看仿佛还不知错的张蕊,一口心头老血直接涌上舌尖。
“你,真是要把这个天都捅破啊!!!!”
噗,血喷了出来,人瞬间倒地。
张蕊目呲欲裂:“奶奶,奶奶?”
……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他们走得也快,我不敢追上去。”程跃目光直勾勾的看着葛秋。
只觉得这一世的葛秋,比上一世要漂亮多了。
就连脸上的疤,都淡了不少,看起来格外顺眼。
葛秋拧着眉说谢谢,米婶紧张的就道:“我现在去告诉大少爷。”
“不用吧,我现在还是安全的,等他下班回来说也不迟。”
穷人的钱,富人的时间,她不愿为了这个,又把人叫回来一趟。
米婶正色:“等那个时候就晚了,大少奶奶你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说完她就走,要去给靳时忱打电话。
但听到大少奶奶的程跃却是懵了,脱口问:“什么大少奶奶?”
米婶边走边回:“我们大少爷的妻子,自然要叫大少奶奶。”
葛秋抚额,她要隐婚低调的呀,这下好了,米婶估计是看出程跃喜欢她,所以故意宣布主权。
叹了口气,她笑得很无奈:“要不里面坐吧,估计他很快就会回来,搞不好还要调警力,到时候还需要你帮忙认人。”
程跃瞳仁扩大,就感觉自己的脚钉在地上道:“你结婚了?”
她点头,坦然回答:“结婚了。”
“这怎么可能,你才十八怎么结婚?”程跃不信,可心里大概知道,应该是真的,对有钱人来说,改一下户口上的年龄,并不是很难的事。
那他怎么办?
他还想要娶回她的啊。
“去澳门结的。”葛秋淡笑,随后想让他知道也好,省得他还把心思放自己身上。
程跃脸色微微泛白,感觉自己就像个小丑。
“你不愿意嫁我,却愿意嫁给别人,是嫌我现在没钱没势吗?”
葛秋收起笑意,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有些话,看破不说破,以后才好再见面,你这又是何必呢?”
其实钱势在她心里并不重要,但这个时候她必须要这么回答。
程跃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深感受辱的挺起脊梁。
“好好好,我明白了,真想不到你居然是个拜金女。”
话变得又尖锐又难听,可葛秋发现自己一点都不生气,只是感觉好笑的垂了垂眼帘。
“拜金有错吗?贫贱夫妻百日哀,你应该是经历过的。”
程跃点头:“你说的没错,穷确实是原罪,不但是原罪,还不该结婚,不该谈恋爱,就该——活该单着,还该去死!”
最后几句程跃很激动,不但语速快还很偏激,但就是这句偏激,让葛秋确定他就是重生了。
否则他肯定说不出这种话。
葛秋嗤笑:“你要这么理解,我会表示尊重,也谢谢你冒着生命危险跑来提醒我。”
盛怒下的程跃,还没察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