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来了,正好,这有封信是给小葛的。”
傅伯全程笑眯眯,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但等葛秋看清彰州物流,就忍不住头疼了起来。
心知肚明的靳时忱凑到她旁边,把脑袋往她肩膀上一搭。
“谁给你写的信?”
葛秋抚额:“应该是程跃吧。”
他明知故问:“程跃是谁,你以前的同学?”
葛秋回想了一下,这才发现他拿下巴靠着她肩呢,有始以来头一回这么亲密。
脸快速一红,动都不敢动道:“你应该见过吧,我记得第一天去半山给你做早餐,你去公司的时候,在路口有撞见我。”
靳时忱关注点不在撞见。
“记得这么清楚?是不是那个时候,就已经偷偷见过我了?”
葛秋心头一跳,拿肩挑起他的下巴。
“你这人讨不讨厌,我老实的回答你,你却东跳西跳,不想知道就算了,我还懒得跟你说。”
靳时忱就喜欢她恼羞成怒的样子,怪不得书上说,年轻的男孩喜欢女孩,都喜欢用不正常的手段吸引女孩注意。
比如说嫌弃女孩,为难女孩,扯头发,取外号……
虽然他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但现在丝毫不妨碍他,从葛秋身上去体会。
长腿一伸,坐到她房间的沙发上,还朝她勾了勾手指,就像她昨天召唤薛定谔那样。
“我想起来,那天早上,是好像看到你和一个男孩站在一起。”
葛秋嘟起嘴,脸上虽嫌弃,但还是很给他面子地坐了过去。
“什么叫站在一起,明明是我骑在自行车上,他在卸轮胎好吧。”
“那我记错了,程跃就是他?”靳时忱面不改色。
“嗯。”
“那我就想起来了,傅伯说,他喜欢你。”
葛秋微微炸了毛,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正常啊,读书的时候,喜欢我的人数不清。”
“确实,不然怎么有人,会记恨你到现在。”他说杨悠然。
葛秋呵呵,当着他面把信拆开。
就见程跃那手宛如烂鸡爪的字,跳入她和他的眼帘。
开头中规中矩,写着葛秋你好!
我到彰州物流已经三天,这边什么都好,就是身边没有认识的朋友,所以下班之后,很是想念你和雷涛等人,也不知道你们在荛城好不好,尤其是你,进了靳氏集团,想必工作的时候,一定很辛苦……
原本,葛秋看这样的信,不会感到头皮发麻,只会觉得很无聊,但奈何靳时忱在她旁边,又看得十分仔细,好像还要逐字逐句去看一样,就搞得她很明明没有什么心虚的心,也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丢给他吧,她感觉自己显得心虚。
不丢给他吧,自己捧着,他仔细看,又很尴尬。
好在,程跃啰里啰嗦的也没写太多,就一页纸,所以很快就看完了。
只不过在最后,程跃深情的写了句: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结婚,但我能等,等到你愿意和我结婚的那一天。
爱你的程跃。
葛秋深吸了口气,干笑数声:“你饿吗?”
靳时忱低头猛笑了起来,笑到葛秋快要受不了时,他忽然身体前倾,以压倒式的把她推倒在沙发上。
“靳太太,我要吃醋了。”
葛秋面红耳赤,想都没想,一边推着他胸膛一边快速道:“你爱吃不吃,我又没想过要嫁给他。”
“我知道,因为你已经嫁给我了,这也就是我为什么怕你反悔的原因。”
“什么呀!”
“什么什么,明明就是我家靳太太,太受欢迎,不早早把你骗到手,我哪能安心?你说是不是?”
最后五个字,他轻吐慢言,暧昧的空气都开始滴水。
葛秋全身宛如过电的呼吸急促,就见瞳仁里五官分明的脸,骤然放大,仿佛下一秒就会和她贴面亲呢。
她吓得连喘气都不敢有,更脑袋很是混沌时,白雨香刚好出现在门口。
“秋秋,你知道楼下不远处,开了家奶茶店吗?店名还叫……”
后面的话,白雨香在看到靳时忱,还以身贴着葛秋,瞬间给吓得完全消了声。
葛秋猛然回魂推开他,蹭的一下站起来。
“我知道,叫四季春冰城,是我最好的朋友开的,也是我教她做的奶茶。”
白雨香此时哪里还敢逗留,惊吓得如兔子般跑了。
葛秋脸红到能炒菜的跺了跺脚。
“都怪你,我要隐婚的。”
靳时忱笑弯双眼,克制住蠢蠢欲动的心,慢悠悠站起来道:“不用担心,我去叮嘱她一句,她不敢乱说,要敢我就扣她工资。”
葛秋一刻也不敢再和他单独相处了,感觉太危险。
因为他若亲下来,她知道自己一定不会拒绝,毕竟她心里是个成熟女人,哪能不知道,当两情相悦时,亲吻有多么的让人难以抗拒。
推着他往外走,她心里又咯噔了下。
她对他,已经开始走向两情相悦了么?
真是好不可思议。
靳时忱走了,走到前台,看到白雨香假装在忙碌,便敲了敲她的桌子。
“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
白雨香吓得脸色发白,忙不迭地点头,表示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但靳时忱并不满意她这句话,迟疑片刻,给了白雨香五秒反应后,白雨香终于鼓起勇气:“靳总,秋宝是个好姑娘,您能不能?”
高抬贵手?
最后四个字她没说,但靳时忱听出来了。
丝毫不介意她把自己臆想到渣男道:“从下个月起,你的工资上调百分之十,这百分之十不用通过人事部,你去找傅管家,就说是大少奶奶让调的。”
白雨香一脸震惊……
“还有,去楼下宣传部,免费给四季春冰城打一波广告。”
直到靳时忱进了办公室,白雨香都没回过魂。
收到信的傅伯过来,拿文件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回魂了,恭喜你,知道维护大少奶奶,就是维护了你的饭碗。”
精明如斯的白雨香倒抽口气,差点惊叫出声。
“秋宝是咱们的大少奶奶?”
傅伯竖起中指放在嘴边:“大少奶奶要隐婚,想继续加工资,就把戏演好。”
白雨香喜出望外,连忙点头如捣蒜。
“放心,我保证一个字都不会乱说,一会还把戏演好了。”
傅伯笑眯眯:“乖,一会到我那签个工资上调的合同。”
葛秋悔到肠子发青的怪自己没关门,再看看时间还早,她是想做卷子,也做不下去,好想冲到办公室,卡卡地给他一顿劈时,又怂怂的又不敢。
无奈之下,她只好揉搓薛定谔,把它揉到怀疑猫生,才放下它,跑到厨房去折腾小点心。
她记得靳时忱上辈子不爱吃甜食,那么这辈子,她就要让他吃,不然今天这忐忑就过不去了。
什么绿豆糕,枣糕,薏米酥,还有败火的龟苓膏,统统做了一大堆。
准备按铃,让人给他端去时,白雨香喜滋滋地来了。
“秋宝。”
葛秋头皮发麻,哭笑不得的看她:“雨香姐姐。”
“嗯,刚才我壮起胆子警告咱老板了,没想到老板说,他不是和你玩玩,而是很认真的呢,快老实交代,你和老板都好了多久了?”
“……”葛秋无言以对,还别说,这确实像靳时忱作风。
“吃点心吗?我做了好多。”她转移话题。
白雨香毫不客气的过来抓了块枣糕。
“吃,必须吃,恭喜秋宝喜提老板,以后结婚一定要给我发请贴哟,最好是让我当伴娘,这样啊,说不定我也能钓个金龟婿。”
白雨香说归说,但眼里并没有太多虚荣,更像是开玩笑,也是真心地想祝福她。
想到她刚才说壮起胆子警告靳时忱,葛秋不得不佩服和感激道:“谢谢雨香姐姐,如果有哪一天,肯定请雨香姐姐当伴娘。”
白雨香哈哈大笑,故意指着龟苓膏:“给老板的?”
降火意图太明显,葛秋未曾开言先脸红。
没办法,谁叫白雨香撞得那么及时。
“能不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别看她两世为人,但在这种事上,她的经验……是真的不足,也很难为情。
白雨香只当她是年纪小,宠溺地摸了摸她脑袋:“知道了,其实咱们老板人真的很好,羡慕你。”
“……”唉!
她也羡慕自己,是有些像中了六合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