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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6章 撑腰
    狌憋着满心委屈葛秋跑出了家门。

    

    气头上的程秀秀就好像没听清她最后的那句话,竟然还在她身后喊:“你活该!我又没让你买,怪谁?怪你自己。”

    

    边跑边哭的葛秋心碎的再也拼不回来。

    

    呐喊着,是怪自己,都怪自己,空有菩萨心肠,却没有雷霆手段,以为当个圣母,捧杀死了葛平安,就是上上之策,却没想到伤自己最深的,往往就是她最爱的人。

    

    “程秀秀,你要不会说话就别说!!”葛明朝急了,从头到尾他还算清醒,知道这件事里,女儿才是最委屈的人,情急之下,他拔腿就去追葛秋。

    

    看到这一幕的程秀秀,还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就认死理的觉得,葛秋不应该不依不饶,还怨葛明朝出尔反尔。

    

    “是谁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你现在又来怪我了。”

    

    程秀秀也很委屈的哭了起来,一气之下冲进屋里,把葛秋带回来的东西,全部摔了个稀碎。

    

    “就是这些东西害人,买回来干什么,干什么。”

    

    葛秋哭得稀里哗啦,闷着头也不知道要往哪跑,稍微慢了一步,就被葛明朝拽住。

    

    “秋宝,是爸爸不好,没有保护到你。”

    

    听到这声保护,葛秋的眼泪就像断了线。

    

    “爸,我求你们,不要以为我嫁了个有钱人,就很有钱了好不好,我不是个手心向上的人,比起花别人的钱,我更喜欢花我自己踏踏实实得来的。”

    

    听着女儿泣血似的哭诉,葛明朝心碎了,仿佛现在才想起,他的女儿才十八岁。

    

    别人家十八的女孩,还在家里撒着娇,要着钱,可她家秋宝,已经开始赚钱养家了,更结婚之前,就能拿七千一个月。

    

    反观他,他就是上了半辈子班,年收入也就几千块。

    

    五万的东西没了,女儿怎么能不伤心,不难过。

    

    “爸知道,爸明白,是爸不好,别哭了,别哭了。”

    

    人往往就是这么怪,越是有人劝别哭,眼泪就越是止不住。

    

    心里的委屈,也像黄河泛滥。

    

    “我不想哭,也不愿意哭,您从小教我,哭是最没用,最懦弱的行为,不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会影响正确判断,可你们左一句算了,右一句维护她,真的是太过分了,她偷东西,拆东西,还要跳楼证清白,我呢,我就成恶人了?”

    

    “没说你是恶人,爸知道你受了委屈,也知道东西是她拿的,但她不承认,报警也不是最好的办法呀。”

    

    “那您去帮我拿回来,我宁愿自己砸碎了,丢到河里,也不想给她。”

    

    葛秋像个孩子似的哭,就在这时,准备回半山别墅的靳时忱,刚好在车上看到这一幕。

    

    “停车!”

    

    不等他再喊,眼尖的傅伯已经停下,并比靳时忱还要迅速地拉开车门。

    

    “小葛,怎么了?”傅伯隔着马路大声喊。

    

    靳时忱从后门下来,长腿一伸就朝着葛秋走来。

    

    泪眼模糊的葛秋愣愣的看着他和傅伯,鬼使神差的,掉头就往靳时忱怀里冲。

    

    靳时忱微微吓了一跳,但想都没想,就伸开手像大母鸡护崽似的抱住了她。

    

    葛明朝惊讶的看着靳时忱。

    

    只觉得眼前这大少爷,长得真是龙章凤姿,宛如谪仙似的人,心中一比,自惭形秽。

    

    “怎么了?谁把你气成这样?”靳时忱紧紧抱着,如清风朗月的眼底,快速生出雷霆风暴。

    

    他都只敢哄着,骗着,忍着,宠着,疼着的人,谁敢把她气到失了理智?

    

    当他这个合法丈夫是纸糊的么。

    

    葛秋呜呜的哭,眨眼就把靳时忱胸前的衣服全打湿。

    

    “是肖红,她趁我们不在,把我从香城买回来的东西全拆了,还拿了我那块,瞅了好久才买的百达翡丽手表,要她拿出来,她死活不认,还说要跳楼自证清白。”

    

    妈妈呢,又胆小怕事,只知道骂她,这才是最让她伤心和难过的。

    

    只是这句,她不敢告诉靳时忱,也怕说出来丢人现眼。

    

    但靳时忱是什么人,虽然出生世家,但家里的何琼,可没少让他经历乱七八糟的事,所以听了其一,就猜到其二。

    

    正所谓英雄杀敌无所畏惧,可最怕的就是后院起火,以及最爱之人,给自己捅刀。

    

    他星眸一沉:“别哭,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有我在,我给你做主。”

    

    丈夫是拿来做什么的,就是拿来撑腰的。

    

    葛秋哭到打嗝:“我,我不是心疼东西,东西没了可以再买,我是,我是……”

    

    难过妈妈说的那些话,尤其是最后一句活该,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但仅存的理智又知道,那是妈妈气头上话。

    

    因为人就是如此,所站的立场不同,感受就不同,她对肖红从始到终都是防备,但妈妈却是和肖红天天相处,所以妈妈考虑的,就和她不同。

    

    但再不同,妈妈也不该对她恶语相向,要知道好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一声六月寒。

    

    她也是人心肉长,怎么会不疼,不难过,不失望。

    

    靳时忱揉着她的脑袋:“我知道,我懂,现在上车,让我送你和岳父回半山?接下来的事,我让傅伯去处理,好不好?”

    

    他轻声慢哄,恨不得把人揉进心尖,省得她的眼泪再烫胸膛,让他心里也跟堵了十万八千斤重一样难受。

    

    “不好,我家很多破事,我不想让你插手,我有自己的计划。”最后一句,她说的很小声,主要怕爸爸听到,又解释不清。

    

    同时也清醒了不少,意识到自己扑到他怀里哭好丢人。

    

    明明平时高冷,还遇事镇定,结果却因为这点小事就破了防。

    

    破防也就罢了,还偏偏让他撞见。

    

    撞见更就罢了,鬼使神差地又扑他怀里。

    

    难堪一起,伤心都褪了好多。

    

    看出她的复杂和外强中干,靳时忱只觉得她可爱,心想世上咋有这么傻的小姑娘,明明自己处理不来,受尽委屈,还不愿他插手。

    

    “好好好,我不插手,但你哭我心里难受,也见不得你受委屈。”

    

    葛秋咬唇,理智回笼的挣脱出他的怀抱,回头像做错事的孩子,看着不远处的爸爸。

    

    “爸,他是靳时忱。”

    

    葛明朝吐了口浊气,心里百味杂陈地点了点头。

    

    自己放在手心里宠的女儿,如今都有别人的男人疼了,还当着他的面,抱成一团,他这个老父亲啊,心里咋就那么空落落呢。

    

    “你好,我是秋宝爸爸。”

    

    靳时忱正色,上前一步恭敬道:“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迟来的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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