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张家府邸。
已经被软禁很多天的张蕊心情很不好,问和她一起长大的玩伴小彩。
“我哥去香城几天了?”
“三天吧。”小彩折好了一个千纸鹤,将其小心翼翼的放到玻璃罐里。
四小姐说,等装满了,就要给四大天王的舞王寄去,她不敢不上心。
“为了一个小小厨娘,关了我这么多天,也不知道是谁胳膊往外拐,把自己人欺负的这么狠。”
小彩不敢接话,就在这时,她俩都听到有人上楼了。
实在无聊的张蕊拿起水杯,就把耳朵贴在上面,去听奶奶和谁说话。
声音透过水杯,嗡声嗡气,只听来人说:“绝对是真的,都惊动何琼了,何琼为此还特地去了趟香城,结果威风没威风没来,反被人给关回了北城。”
张老太太惊讶:“你知道是谁吗?上次我去,是听时忱说有了个未婚妻,但当时并没有说什么时候会结婚,这也未免太快太儿戏了。”
“可不嘛,那有正儿八经的世家娶妻这么随便的,传出去都会被人笑死,我琢磨啊,可能就是有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仓促。”
“仓不仓促先不说,就说你知道人是谁吗?”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收到的风声是,靳家的这个新人,好像还是个厨子,这也就罢了,据说脸上还有道疤,是被毁了容的,所以何琼气得不行,但她又能如何呢,姨太太这种身份,可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那怕就是生了个儿子,都没用。”
来人叭叭的吐槽,话里话外都在嘲笑何琼。
张老太太惊骇:“你说什么,厨子,还脸上有疤?”
“是啊,所以我说你不会信嘛,我都不敢相信,老太太您想啊,靳家大少爷凤表龙姿,性格又和光同尘似的,他那样一个谪仙的人儿,怎么能看上一个厨娘?要我说啊,肯定是这个厨娘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挟子成婚啊。”
老太太一听心里直打鼓,感觉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别说那些旁的,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真结了。”
“结了,律师团都到了澳门,教堂那里还找了花童的,听说靳大少爷还给她过了一半的家产,这女人的手段啊,真不是一般厉害,借着会做几个饭,就攀了高枝,搞不好还在菜下了那种下三烂的药,要不然光风霁月的靳大少爷能娶她吗?”
来人又嫉妒又鄙夷的说了好几次笑死人。
张蕊惊呆吸了口气:“靳哥哥结婚了?娶的还是她?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重新贴回去再听,就听到奶奶在给三哥打电话,但好像打通了没人接。
“这事我知道了,时忱还没有宣布,你就不要到处去乱说,把嘴巴给我闭紧些,如果听到有人乱传话,你就给我狠狠的罚。”
来人惊讶:“老太太这是?”
老太太黑着脸一言不发,心想如果真是女人用了手段,那她就要在问清楚以后,替时忱做个主拨乱反正。
来人看懂,悻悻的不再吐槽了。
确定有这么一回事的张蕊,吓得爪子发麻,立马在屋里焦灼的走来走去。
“为什么是她,怎么是她,我说靳哥哥怎么好像变了个人,就说她做的菜有问题吧,还不信,还软禁我,打压我,骂我不懂事,真是气死我了,这不是全好了她那个小溅人。”
张蕊咬牙切齿,越想越不心甘,她如今灰头土脸,不就是拜葛秋所赐的吗。
回头喊小彩,让她想办法把电话拿进来。
小彩不敢不做,很快就偷偷的扯了电话线进屋。
张蕊打给林妮。
“妮妮姐,我要告诉你一个事,你现有没有空听?”
林妮放下绣花针,把配线重新摆了一下,以方便呆会再接着绣。
“你说吧,我绣东西呢。”
“别绣了,你知道上次靳大哥为什么会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吗?”
“为什么?”林妮怔忡,荛城回来后,她一直在想办法忘掉靳时忱,更不惜拿出自己最不愿意绣,又最废功夫的千里江山图样,可想而之,她是真想尽快遗忘掉。
可张蕊一提,她又忍不住的想知道了。
张蕊便在电话这边,义愤填膺的说了她刚刚听到的,评判和来人口闻一样,认定就是葛秋勾引了靳时忱,并且还爬了他的床,所以才没把张家人放在眼里。
“妮妮姐,姓葛的肯定是怀了靳大哥孩子,要不然靳大哥绝对不会就这样结婚,你看咱们世家嫁娶,谁会偷偷摸摸,还好像见不得光?”
林妮如晴天霹雳,整个人都呆傻呆傻道:“他结婚了?”
“应该是结了,告诉我奶奶的那个人是何琼的对头,她巴不得看何琼笑话,肯定不会有假。”
林妮捂着心脏,只感觉疼痛难忍。
声音仿佛带着丝凄凉:“他宁愿娶一个脸被毁了的普通人,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蕊蕊,我就那么不堪,那么不如他意吗?”
“别这样说,我还因为她被禁足了这么多天呢?这笔帐怎么算?我恨死她了。”
林妮啜泣,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张蕊还未情窦初开,不懂这种心碎,但有安慰:“妮妮姐别哭,那女人什么样,我们比谁都清楚,靳大哥就是被她蒙蔽,也被她控制了,与其在这里哭,还不如赶紧想想办法,怎么样才能救靳大哥出火海。”
林妮哽咽的摇头:“我们怎么救?”
张蕊搜肠刮肚的想:“找人教训她?不好,教训完了,咱们容易引火烧身,妮妮姐,你说我们要不要一不做二不休,找外国的杀手,索性杀了她?来个神不知鬼不觉?”
林妮吓了一跳,刚想说不要,这是犯法的,但脑中闪过靳时忱温文雅尔的样子,脱口而出的话就变成了:“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只有她死了,靳大哥才能脱离她的掌控,转给她的一半财产,还能完整的拿回来。”
越说越觉得可行的张蕊,如恶魔般的笑了。
随后问起林妮还记不记得前年见过的约克,她记得约克就在她面前说过,自己是干买命卖命的中介。
只要钱到位,就没他办不成的事。
“我不敢。”林妮怯怯的推诿,但心里特别想让张蕊这样去做。
张蕊气头上,不管不顾的拍胸脯:“你不敢我敢,不就是钱嘛,我还攒了三十万的零花钱呢,但我现在出不去,只能拜托你去帮我联系他,看他要多少钱才肯干。”
林妮压着狂跳的心脏:“我,我不会啊。”
“这有什么不会,你就想办法帮我联系上他啊,问他要电话,让我来跟他说。”
“这,好吧。”林妮答应了下来。
当天晚上,林妮按张蕊说的,电话里找到了约克。
约克听说是去东方干活,心里突了个突:“照你这么说,她已经是靳家的女主人,那么水涨船高,一点小钱可请不动我,更何况你们国家还高手如云,个个都会功夫,这活可不好干。”
张蕊早就收起怯懦的样子,冰冷且充满嫉恨道:“你说个数。”
“二十万美金,我可考虑考虑,毕竟你也知道,在你们国家,管控的非常严,有些事做起来没那么简单。”
“可以,我只是帮朋友联系你,想杀她的人不是我,但我愿意偷偷替她补上差价,你只需要问她要三十万就好。”
约克玩味,但知道东方人做事就是如此,也不刨根问底,很快就联系上了张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