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何琼在这些年,不想经营自己的势力,而是五年前有老太太镇压,本以为熬死了老太太,她就能扬眉吐气,却不想还只是半大不小的靳时忱,竟然压根不给她脸。
还用雷霆手段,把她压到喘不上气。
想想以后还要被他所谓的妻子制裁,她岂能心甘?
只见她双眼有如淬的毒。
“你敢!我好歹也是这个家里的姨太太,你有什么资格停我支出?就凭你是新进门的?我呸,我都没承认,你算个什么,傅森你要敢,我就去靳时忱公司闹,到时候让所有人看看,靳家是怎么尊老爱幼的。”
葛秋垂了垂眼帘,再一次忽视掉她所谓的主权,以及一口一个的靳家,就像打蛇打七寸,只掐她命运的喉咙道。
“群众的眼睛很雪亮,对为老不尊之人,并不会同情,更何况你要真敢闹,那你,就更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对于底蕴深厚的世家,尽管没了长辈在,也有一众老仆,他们根深蒂固的思想,在大事大非上,自有一套处理方法。
葛秋那怕不懂全貌,也肯定傅伯不会容她败坏靳家声誉。
更何况靳家现在做主的,还是靳时忱。
所以她很有底气的再接了句。
“何太太,我奉劝你,还是想清楚了再说话,若再要口出狂言,就别怪我越俎代庖,对你不客气了。”
看着这样气度的葛秋,何琼心里总算凉了半截。
也知道,今天是势不如人了。
面色沉沉下,她又快速恢复理智。
“你到底是什么人?”
葛秋面无表情:“不管我以前是什么人,现在就凭我是靳时忱合法妻子,就有资格奉劝你,闭上你的臭嘴。”
何琼一瞬不瞬的看她,忽然又得意的笑:“我还当你修养真有那么好,原来也不过是装的。”
轻哼过后,她抬起下巴,恢复她的高高在上:“我倒要去见见时忱,听听他是怎么娶的你。”
葛秋嘲讽:“去吧,不管他是怎么娶的我,我也是靳家正妻,你若好好说话,我还能尊你一声何太太,你要还是刚才的那个态度,那么下次,我就会让玛纱先打烂你的嘴!”
何琼五官抽搐,知道这个葛秋压制不住,转身就往外走。
葛秋冰冷的眯了眯眼:“去喊傅森,看她要去哪,如果是去见靳时忱,就送她去,如果不是,立马送她去该去的地方。”
玛纱狂喜的跟了出去,很快又如旋风般冲了回来。
“大少奶奶,你刚才做的太棒了,简直就是给我们出了一口恶气。”
葛秋哭笑不得:“现在没外人,不要叫我大少奶奶。”
玛纱调皮的吐舌:“这不能怪我啦,是刚才你真的,好有大少奶奶的气势,真的太棒了。”
葛秋失笑,偷偷擦了把手心:“棒什么的,我就是装的。”
玛纱不以为然:“才不是呢,你那气势,装可装不出来。”
“她以前对你们不好?”
玛纱点头:“何止不好,还很变态,就喜欢折磨我们这些下人,轻则骂,重则打,都是常有的事。”
葛秋心生厌恶:“那靳时忱就没给你们做主?”
玛纱不好意思的收了收肩:“大少爷平时很忙,都没敢跟大少爷说,而且就算说了也不好,但我们会告诉傅伯,傅伯会经常给我们出气,可傅伯到底不是主子,再出气也没有像今天这样的爽。”
爽吗?
葛秋不觉得的,后悔自己魄力不够,要想真爽,就应该叫他们把人按在地上摩擦。
很快,心有不甘的何琼还真去找靳时忱了。
但她没想到,人没见着,反而被傅伯强制着送回了北城,并且就在她踏进四合院的后一秒,就被彻底软禁。
何琼气急败坏,摔烂了整个屋的东西。
然而在大西洋彼岸,酒醉后清醒的罗庚,把靳琦给叫醒了。
“半夜我好像听到你屋里电话响,谁打来的?可别是你哥查岗。”
罗庚很怕靳时忱。
靳琦扶着宿醉的脑袋:“不是,肯定不是我哥,他可不会给我打电话,而是直接让人上门揍我。”
“那会是谁?”昨晚酒喝得多,还玩了几个洋妞,现在正虚脱着。
“不知道,管他是谁,扰我清梦,其罪当诛。”
罗庚哈哈大笑,就喜欢靳琦这二世祖的味道,走过去掀了掀窗帘:“天亮了喂,需要好好学习的,你上午是不是还有课?”
靳琦拿手遮了遮阳光,骂了句蟹特,这才懒洋洋的爬了起来去洗漱。
与此同时,傅森把何琼来了之后,葛秋所说的每一句话,还有她惊喜的表现,一一告诉了靳时忱。
靳时忱只对其中一句感兴趣道:“她说是我的合法妻子?”
“是,不但这么说,还说得铿锵有力,震慑十足,害我差点以为,是老太太附她身了。”
靳时忱嘴角上扬,竟然想起葛秋有一天对白雨香说,潜力就像海绵,挤一挤总是会有。
果然她没让自己失望。
至于何琼吃憋,他一点都不在意。
因此,他很快就结束了手上的工作,七点便回到了白加道别墅。
进门也不需要去别的地方找,只要往厨房一走,就听到她在说:“这份比上一份好,但火候还是掌握的不对。”
靳时忱耸了耸鼻尖,就闻到斑驳的味道从厨房飘了出来。
再走近,就见玛纱汗流浃背的站在灶前颠勺,流理台上至少摆了七份蛋炒饭。
其色泽和形状,看得他眼角直抽。
七份里最少有五份是炒焦炒糊的,实在难以言喻。
但这样的学厨,他看得很新奇。
“你在教她炒饭?”
葛秋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他,不由自主的放下勺子:“不是说九点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靳时忱挑眉浅笑:“想你了,自然就早回来了。”
呃!
不要说这种土味情话!
她全身不自在的好伐。
葛秋搓着鸡皮脸爆红,从指导位走向玛纱:“黄金炒饭吃吗?”
靳时忱开心:“现在可以点菜了?”
葛秋头也不回的翻白眼:“不可以,因为你回的早,别的食材还没准备,但黄金炒饭是现成的。”
靳时忱嫌弃的看了眼所有成品:“你说的现成是指这些?”
葛秋不用回头就知道他指什么,玛纱很好不意思的退居二线。
小声替葛秋道:“我做的还不能吃,但大少奶奶做的,非常好吃,是我从来没吃过的美味。”
听到外人夸赞,靳时忱心情更加愉悦。
“那是自然。”他对葛秋很有信心。
被他愉悦到,葛秋脸上带了笑:“喝汤吗?海鲜汤。”
“喝。”只要是她做的,他都喜欢。
随后看她忙碌,连多余的眼神都不给他,靳时忱便松了领口的扣子,声音充满磁性道:“听说你把何琼给气炸了。”
葛秋撇嘴:“她自称是你小妈,又忽然出现给我下马威,我还能惯着她?可拉倒吧,我这个人,向来都是别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
说完,她回头扫他一眼:“你要责怪我吗?”
充满杀气的质问,靳时忱岂敢没有半点求生欲。
想也不想,他果断道:“怎么会。”
他只想说做得很棒,也怪自己没有提前告诉她这些,但她能应付得游刃有余,也是让人很惊喜。
“我家目前就我和同父异母的弟弟靳琦,其他人都只能算外人,比如何琼,她要敢对你不客气,你随时都可以用女主人的身份反击,至于其他旁支,你要想知道的话,我让傅伯一一告诉你。”
葛秋心里其实还有些小抗拒,但理智又告诉她,从今以后得了解一些,不然像何琼这样的人多了,她处理起来会畏手畏脚。
“回头我去问傅伯,你先上楼去洗澡换衣服吧,等一下就可以吃了。”
靳时忱露了露大白牙,忽然觉得,这样充满烟火气的沟通,就像有她在,这岁月便静好了。
可就在他前脚离开,张怀后脚便赶到。
一进门便咋咋呼呼的喊傅伯:“小丑女来了吗?这香城的菜齁甜,还个个清淡,都快把我嘴里淡出个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