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我自己来吧,这点小伤不打紧。”
知道她已经在濒临崩溃的边缘摩擦,若换平时,他一定能很绅士的任由她自己来,但经过电梯那一遭,他不想再温吞水了。
更感觉自己对她,似乎不用那么客气。
因此,他理都没理的,拿出棉签和碘酒。
“手伸出来。”
葛秋磨牙,不想伸又不敢不伸的抓狂。
“说了不用,我……”
“闭嘴,你要再不听话,就别怪我用强。”
“……”卧槽!
强尼妹!特么的,她不是玻璃娃娃好吧,你丫的快走行不行。
快要疯了的葛秋把头拧向大门,但又害怕他真敢用强的,乖乖把手伸过去。
眼不见心不烦下,她感觉他抓着自己的手,正在小心翼翼的给伤口消毒。
动作很轻很柔,好像生怕弄疼她。
鬼使神差下,葛秋咬牙来了句:“没必要,你这样对我,能对一辈子吗?”
靳时忱手一顿,抬头看了看她通红的耳朵,以及微翘的鼻尖下,银牙紧咬的下唇。
“若我说能呢?”
“快滚蛋吧,你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不觉得这话说出来很可笑吗?”
葛秋心乱如麻,只知道自己在本能的抗拒,更知道靳时忱就是在心疼她,还想把她纳到他的羽翼之下,好好保护起来。
可这样的暧昧,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所以没有经验应对,更不知要如何应对。
看她紧张成这样,靳时忱薄唇一抿,发出一声轻笑。
“我有什么身份?”
葛秋另一只手捏拳:“大少爷,别玩我了好不好,我只想安静的赚个钱,再读个书,您大人有大量,就放小女子一马吧。”
靳时忱沾了些云南白药粉,淡定的将其抖在伤口上。
“放什么一马?我只是怕你一个人处理不来,替你包扎一下。”
轻描淡写的语气,好像在嘲讽葛秋自作多情,这下把葛秋气得,猛的转过身。
柳眉倒竖的瞪着他。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自己处理不来了?”
靳时忱头也没抬,好像就是在专心致至的处理伤口。
“水开那么大,冲着不疼?打架的时候伤的,现在才发现?不是处理不来,是什么?”
“放屁,那是你给吓的。”葛秋爆粗,心里真特么有一万匹羊驼在狂奔。
尤其是看到他淡定又充满戏谑的眼神,心里就越发抓狂。
靳时忱知道她失了淡定,也不介意她爆粗。
“我吓你什么了?”
葛秋干瞪眼,恨不能赏他个大逼兜。
“你个大尾巴狼,到底要干什么?”
他越发淡定的掀了掀眉:“别动,给你包好我就走。”
走尼妹,只管杀人不管挖坑是么。
葛秋气得全身直抖。
“都说不用了,我能自己……”来。
来字未出,她想抽手回来,靳时忱却比她更快的握牢,就好像他要有始有终,非要给她包扎好一样,拿着创可贴,在她眼前一晃。
“让你别动,你怎么就不听话了,嗯?”
充满力量的威慑,骇得葛秋瞬间没了脾气,就像明明炸了毛的猫,但又因反抗不过,而充满了桀骜和弱小的无助,以及欲哭无泪。
“呜呜……谢谢大少爷,您快回房吧。”
您老人家这样,她不但吃不消,还发毛。
看到她终于认怂,靳时忱越发感到好笑。
“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伤着?”
葛秋心里实在气不过,就感觉他在逗小猫小狗,还仿佛跟个正人君子似的,索性就挑衅道:“身上伤着了,你还要不要看?”
他瞳仁猛的一缩,漆黑的双眸抬起。
“身上哪?”
“……”葛秋抬头咬唇,心里咆哮如雷的喊,我错了,你特么快走吧。
别人包扎收钱,你特么包扎要命。
她不自在,她特么全身都不自在。
终于,小拇指包好,她快如闪电的收到身后,就像踩了尾巴的猫,蹭的一下跳了起来,指着大门。
“没有,我就是在生气,谢谢大少爷,大少爷请回。”
靳时忱憋笑,知道不能再逗的站起身,拿手点了下她头皮上的红肿。
“这还疼吗?”
“咝”葛秋疼的呲牙,心想你老人家不戳,她就不疼。
玛哒!
赶紧再后退到书桌边上,远离他个溅人溅手的。
“不碰不疼,正在康复。”
“好吧,晚上要害怕,到对面叫我。”
他轻咳一声,总算回了对面。
葛秋跟疯了似的关门锁门,一气呵成,再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窘到她连头都抬不起来。
“靳时忱你个浑蛋!明明在撩我,还不承认,啊……”
这算不算腹黑,算不算?
无声的啊了半天,葛秋泄气了,马后炮的想,她到底在慌什么?
自己明明是两世为人,还能被他给撩到失了理智?
她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呜呜……
太丢人了。
真的是丢人到,她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而此时的靳时忱在对面笑崩,抬头看着不明觉厉的傅伯:“你回去准备吧,明早出发,再顺便告诉她,明天早上不用做早餐。”
傅伯看着笑到难已自制的大少爷:“那早餐我让别墅准备,明天一早带过来。”
靳时忱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就看着傅伯去敲她的房门。
“小葛,大少爷说,明天早上不用你做早餐,我从别墅那边给你俩带。”
葛秋在屋里又气又委屈的咬牙切齿。
没听到回应,傅伯无奈的回头看靳时忱,靳时忱便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傅伯咳了咳:“小葛啊,我走了啊,晚上要有什么事,大少爷就在对面。”
死撑着桌子的葛秋怒瞪门板,真心恨自己骂人的词汇不丰富,才导致她现在,骂,骂不出来,气,气不出来。
那个憋屈啊,文字都形容不了。
她讨厌这样的不清不楚,和以后都没有边界感的相处。
该死的靳时忱。
她要怎么办?
冲过去把话说清楚?
但如果他又像刚才那样装糊涂,玩腹黑怎么办?
岂不是又是自己自作多情?
葛秋心里那个复杂,那个焦虑,心都快要无处安放了。
再思前想后,她决定还是不要为难自己,再憋下去她会疯,而往后的日子,也会不好过。
于是,她鼓起勇气重新打开门,就见门一开,靳时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正端着一些文件在看。
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毫无波澜。
而他之所以在这里,也不过就是懒得回半山别墅,仅仅如此。
葛秋憋屈得眼冒火花:“靳时忱!”
今天必须要把话说清楚了,她要拿出她三十米的大砍刀,斩了这不该有的烂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