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花宴吗?怎么没有一道有花?”
张蕊壮着胆子质问,张怀眼一瞪,刚想说你闭嘴,靳时忱就清清冷冷道:“花宴食材,你不是都毁了吗?既然毁了,又怎么会还有。”
偌大的餐厅,空气瞬间凝结。
张老太太想说没关系,作死的张蕊已经接话。
“毁了还可以再摘嘛,又不是没有。”软软糯糯,像是在撒娇。
靳时忱半垂着眼帘:“你是不是还想说,反正你张家给了钱,我靳家的人就必须老老实实做?”
一个张家一个靳家,淡漠的语气已然生分,更有种讽刺张家凌驾靳家的味道在里头。
这时哪怕张蕊再任性,也吓得变了脸,六神无主的看老太太和张怀,希望他俩能帮她说说话。
却不想,老太太忽然闭上眼,假装年纪大了在打盹。
而张怀则是冷怒斥责,薄唇紧抿。
显然是不想帮她说话,就打算让靳时忱好好教训她一番。
看到这种情况,林妮也吓得不敢吭声。
且不论葛秋到底是什么人,就说张蕊这两天行事,确实有种代表张家凌驾于靳家之上的感觉。
有道是再主随客便,也不能客大欺主啊。
“不,不是,靳大哥,我,我……我没有。”张蕊结结巴巴,顿时委屈的眼泪汪汪。
“没有什么?没有怀疑我靳家的人在菜里下毒,动手脚吗?”
靳时忱提起筷子,最先夹了一个三不沾。
黄澄澄,圆溜溜,就好像一个剥了壳的鸡蛋,再仔细一点,上面还仿佛能反出光,十分漂亮。
他夹起来在空中停顿了半秒,直接放到张蕊碗里。
轻飘飘的说了四个字:“吃吧,没毒。”
吃完就滚蛋。
手收回来,又夹了一个给自己,在张老太太眼皮轻颤下,咬了一口。
张蕊吓的眼泪叭嗒叭嗒掉。
滚蛋的意思太明显,她感觉自己颜面尽扫的只想走人,张怀却在这时,严厉道:“吃完跟我去道歉,若连这种担当都没有,那你就不配做我张家的四小姐。”
语落,张怀目不斜视的给老太太也夹了个三不沾。
老太太叹了口气,知道不能再装傻道:“蕊儿不懂事,是我之过,都怪我平时太惯着她,时忱啊,你帮着教训是对的,说明你没把奶奶当外人。”
靳时忱笑而不语,将最后一口三不沾送进嘴,拿起餐布擦了擦手。
“奶奶不怪就好,今天回得早,还有些要紧的公文没处理,就不陪奶奶了,让张怀代我好好陪着,等年底得空,我再跟奶奶好好陪罪。”
张老太太心里一紧,知道张蕊是真把靳时忱气狠了,一时后悔的说不出话,直到人上了楼,才自责的抓紧张怀。
“怀啊,这会不会?”
张怀拍了下老太太手:“没发出来就会,发出来就不会了,明天回去让妈好好管着,您也不许再替她隐瞒,否则才是真害了她。”
老太太讪讪,再也了没吃饭的心情。
靳时忱上楼呆了几分钟,便从另一边绕到楼下小厨房,刚要敲门,米婶就从里面出来,手里端着托盘,像是要给他送菜去书房。
“大少爷?来找小葛啊?她已经回去了。”
靳时忱瞳仁缩了缩:“这么快?”
米婶假装瞅了眼手表:“不快,接近五点来的,现在都七点了,要换平时,小葛只要四十分钟左右。”
言语微有埋怨,意思就是张家人难伺候,而她米婶是护短的。
正因为护短,才连带着把大少爷也埋怨了进去。
靳时忱苦笑,心想他还不护短吗?以靳张两家的关系,他都纵着她上送宴菜了,不是护短是什么。
“走之前,她有说什么吗?”
米婶撇嘴:“没说什么,就说要你趁热吃,还说你要吃了三不沾,就让我晚上给你泡杯大麦茶。”
靳时忱松了口气:“为什么是大麦茶?”
“这就没说了,但大麦茶有助消化,还能清热解暑呗。”
靳时忱讪讪……
可不就是来之前,她说的心情会不好,要吃清淡,要降火么。
……
出了半山别墅,要回写字楼能稍微兜一圈,路过她家。
司机小黄便细心的问了一句:“要不要兜一下?”
葛秋想着时间紧迫,便摇了摇头:“不用了,一会你在楼下等我几分钟,我拿了东西,再麻烦你送我去药材公司。”
今天晚上必须敲定开店的事宜,她没时间再拖拖拉拉了。
一路无话,她匆匆忙忙赶到付家,就见燕儿已经在屋里等着了。
但春红今晚没来。
付佳见她拿保温杯,嘴一撇就道:“今天没奶茶喝了,也没清补凉吃。”
付姨在屋里笑骂:“你这一天到晚就知道吃,等秋秋的店开起来,还怕没有啊。”
赵燕捂着嘴笑,不等葛秋坐下便兴冲冲的说:“我今天有去找店铺,刚好在三中门口,有一家要转让,我仔细看了地方,还问了价,感觉很不错。”
“是吗?”葛秋高兴:“原来是什么店?”
“卖衣服的,天花板上有不少小吊灯,分楼上楼下两层,一楼可以做生意,二楼可以住人,面积嘛,楼下是三十五平左右,楼上三十平的左右,带一个卫生间,就在楼梯下头,只不过她店门不太好,不是玻璃门,而是卷帘门,要是租下来,咱们得重新装。”
“这不怕,只要位置好,羊毛都会出在羊身上。”
付姨笑弯眼,忍不住夸葛秋:“瞧瞧,这才叫会做生意的,你没来之前燕儿跟我说,她觉得转让费太贵,你恐怕不会答应,但我一听在三中门卖衣服的,就知道是那家了,哪呀,位置极好,学生一出来,肯定会路过,上一个老板选在那卖衣服,就是大错特错,哪有学生会花大钱买衣服呀,卖文具和吃的才是正解。”
葛秋见付姨知道是什么地方,自己回想了一下,也猜到了。
“原店名是不是叫四季春服装店?”
赵燕点头:“就是它,老板说生意不好选错了地方,想把店转让出去。”
“她要多少转让费?”
“二万五,月租还要一千三,比别人贵了一万。”
葛秋飞快琢磨,她感觉这个价不算贵,在九零年只属于稍微偏贵,刚好她又从张怀手上赚了五万,那么现在就不用太担心资金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