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大少爷晚上吃的也是这些吗?”
“是这些,小葛特意给咱俩多做的。”
“那大少爷吃了多少?”
“基本上全吃完,还剩下一点舍不得倒,让我给端书房了。”
傅管家双眼马上亮如星辰,又惊又喜。
“不容易啊,可算是给大少爷找了一个喜欢吃的厨子了。”
“什么话,是小葛做的菜大少爷喜欢吃,你再来看看这个刀工。”
米婶夹起黄瓜,拉给傅管家看。
“我那不是嘴瓢嘛。”傅管家倒抽了口气:“这是蓑衣刀法?小葛切的?”
“那还能有假,我亲眼看着她切的。”米婶佩服得很。
“……神了?”傅管家也震惊到说不出话,心想自己这不是拣了个小宝,而是拣了个大宝啊。
据他所知,蓑衣刀法都快失传了,如今能驾驭的,也就只有宫家和南边的刘家,而两家祖上,还是御厨出身。
那么葛秋,是怎么会这种刀法的?
看老傅和自己一样吃惊,米婶就把葛秋剁猪食的事告诉了他。
“你说这孩子,是不是长了一幅七窍玲珑心?”
“确实,要给宫家掌厨看到,只怕铁了心都要收她做徒弟。”
米婶夹了一口菜,鄙夷道:“得了吧,就小葛做的这些菜,你觉得宫家能教她什么?”
“我敢说,你要让她做红烧狮子头,她都能做得出来,并且还能当招牌。”
傅管家撕下一小块馒头,看着里面又细密又蓬松,摇了摇头:“我是真好奇,她这手艺是怎么练出来的。”
“要我说啊,就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而且还是极有天赋,只要看一眼菜谱,又或者尝一尝别人做的菜,她就能自己琢磨出来。”
傅管家边吃边点头,心里暗想,这世上奇人奇事多得去了,还好自己那天去找,要不然就错过了好多的一孩子。
就在这时,负责打扫卫生的赵小香找来,伸出半个头在门边道:“傅伯米婶,你们快去后院看一看吧。”
米婶眼一瞪,用力拍了下大腿。
“哎呦!我这狗记心,怎么把大少爷的吩咐给忘了。”
傅管家吓了一跳,抬手示意赵小香先别说。
“你忘了什么?”
米婶不看他只看赵小香:“去,告诉大家今晚别去后院,大少爷要在哪消食。”
赵小香惊讶,心想消毛食啊?明明是进食好吧。
傅管家翻了个白眼,他还以什么大事呢,这一惊一乍的。
“你有什么事?”回头问赵小香。
赵小香瞬间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纠结半天……
“没,没事了,我回屋了啊。”
傅管家莫名其妙,米婶也很懵逼,然后两人呆了三、四秒,同时站了起来。
“走走走,先看看去。”
结果这一看,就看到了葛秋和靳时忱坐在凉亭吃东西。
前者大口大口,一脸喜庆,后者优雅陪食,画面半点都不违和。
就好像,他们两个这么一起用饭,已经是常有的事一般。
米婶惊吓地捂住嘴。
“这?是怎么回事?”
傅管家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你问我,我问谁?啊不对,小葛跟我说,她是要请小黄吃饭啊,那么小黄人呢?”
傅管家迷茫,但立马沉住气:“别一惊一乍,你不是说今天是大少爷送小葛去的医院嘛,估计就是这么认识了。”
“但小葛明明说,是请小黄吃啊。”
傅管家皱眉,细看了两人好久,越看越觉得,小葛肯定不知道那是大少爷,要不然的话,怎么能那么轻松随意,又好像和朋友之间吃饭一样呢。
搞不好会和普通人一样,拘束得不行。
毕竟一个是员工,一个是老板嘛。
“先别到处乱说,你明天找个机会问下小葛,看她知道大少爷是谁不。”
米婶瞪圆眼,想到了某个可能性。
“不会吧?”
“怎么不会,万一是大少爷自己说,他是小黄呢?”
“……”有道理!
可这,也不像是大少爷的行事风格啊。
太吓人了。
这边,靳时忱感觉到有人窥探,但没什么恶意,而葛秋并没有察觉,就算有,她也没什么可惧。
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只有靳时忱求她的份。
“啊,吃饱了,吃得好撑。”葛秋笑眯眯地放了筷子,瞅着靳时忱问:“怎么样,好不好吃?”
靳时忱失笑,先是看了眼所剩不多的菜,随后把目光放在自己碗上。
他现在敢说不好吃吗?
胃快撑爆了。
但菜,是真的很美味,他不好违心。
于是:“好吃。”
葛秋笑得越发娇憨:“好吃就行,我今天吃的也有些多,想去那边走走,你去不去?”
黑灯瞎火的,她也是随意指了个方向,因为要诱导他吃撑,所以她自己也没少吃。
但想出去走走,也是真心的。
然后顺便嘛……她想吓一吓他,就看他有没有那个胆子,跟她去了。
靳时忱看了眼方向,大概知道是后山,而他这会,比起葛秋更需要走一走消食,于是索性答应了下来。
但好心提醒了她一句:“后山没有灯,只有一条小路通往发电站,你敢去?”
葛秋呵呵,心想你瞧不起谁呢,她打小就喜欢在山里玩,可没少走过夜路。
就是他嘴里说的发电站,自己也去过无数次,尤其是夏天,可没少在那水潭里游过泳。
倒是他,金贵无比的大少爷,怕是连山里的蛇都没见过吧。
心里虽然是这样鄙夷,但她脸上可不敢显,仍然保持着兴趣高昂。
“那有什么不敢的,小时候学校每个星期都要求学生们交一捆柴,或多或少都可以,我便经常跟着同学们往山里钻,还摸着黑在山边上砍过柴呢。”
“走吧,咱们走到电站再走回来。”
她边说边率先开拨,直接穿过院墙,就往后山的小路走,靳时忱只好不紧不慢的跟上。
但忽然对她话里的砍柴很好奇。
“学校为什么要学生交柴?”
葛秋回了他一个多新鲜啊。
“那个时候缺衣少食,人人不都是那样过来的吗?难道这些事,你没干过?”
靳时忱想,他什么时候干过,小学他是在北城上的,上了没几年就去了国外,根本就没经历过任何缺衣少食。
但米婶和傅伯他们,却是亲身经历过的。
见他没说话,葛秋就故意惊讶:“不会吧,黄哥你还真没干过啊?”
靳时忱咳了两声:“或许有,但我忘了。”
“好吧,那黄哥今年多大了。”
靳时忱眯眼,回想小黄多大了?
好像是比他小一岁,今年二十五。
“二十五。”
葛秋便乐:“那你比我大七岁,也就是说,你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才刚刚出生。”
靳时忱抿了抿唇,心想那可不是一年级,应该是二年级。
听着后面又没动静了,葛秋便翻了个白眼,心想要不是为了消食,和顺便吓一吓他,看他胆子有多大,她才不愿意在这陪他尬聊呢。
连搭话茬都不会。
真是无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