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啊,这家里是兄妹的,只要哥哥结婚,都要赶紧把妹妹给嫁了,哪有留在家里养老女的,你们这个思想就不对嘛,这女孩子,留来留去可是会留成仇的。”
她大伯娘声音尖锐,越说越好像在理的滔滔不绝。
程秀秀气到极致,眼见插不进话,索性猛地拍下桌子。
“啪”的一声
“够了!”当震慑住她大伯娘,立马看向肖母。
“亲家,我不知道她大伯娘的话是不是你的意思,如果是,那我今天就表个态。”
肖母吓得不轻,连忙拽她大伯娘嗯嗯点头,还慌里慌张的说:“不是不是,她大伯娘就是心直口快,不是我的意思。”
程秀秀不理会,心里鄙夷,你们都是一家人好吧。
只见她严词正色。
“我家就平安和秋宝两个孩子,如果以后没钱另建房,那我家现在的这个房子,包括以后我和她爸的遗产,都会给他俩平半分,这是没得商量的,我家也没有男女之别的说法。”
“再然后,有关于我秋宝结不结婚的问题,这是我家的事,我也表个态,她以后要愿意嫁,我们就欢欢喜喜的嫁,倘若她不愿意嫁,那谁也勉强不了她。”
“还有就是,嫁与不嫁,她永远都是我的女儿,你们要在这两件事上不赞同,那这个婚不结也罢。”
程秀秀怒不可遏的说完,回头招呼葛明朝。
“老葛,这人都还没进门呢,就想方设法的要赶咱秋宝走,这样的亲家结来干啥?不如不结!”
早就听到这边谈话,但开不了腔的葛明朝熏红了脸。
放下酒杯,二话不说站了起来。
“说得对,我去结帐,咱们回家。”
葛秋心中滑过暖流,急忙跟着爸爸妈妈假装要走人。
而眼见说过火,亲事又要黄的大伯娘急忙道歉。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建议建议。”
眼见人家都说不结亲了,肖母心里只差没把大伯娘恨死,急忙地拉住程秀秀,拼了命的解释她没那个想法,她大伯娘说的话也不是她的意思。
肖红更急的眼泪啪嗒啪嗒掉。
唯独葛平安冷笑的掀了掀唇,人还桌子面前没有起身。
肖父和她大伯知道不是开玩笑,也急忙劝葛明朝,并大声骂她大伯娘搅事精,还让她别吃饭了赶紧回去,说肖红的婚事不用她再掺和。
拉拉扯扯的,程秀秀和葛明朝走不了,只好半推半就的回来坐下。
但这次爸妈明显齐心,尤其是爸爸,二话不说地就在葛秋位置上坐下,紧挨着妈妈,也表示自己不再陪肖父和肖大伯喝酒了。
其实葛秋知道,爸爸本来就不爱喝酒,他属于沾酒就醉的人。
爸妈态度强硬的摆在这,肖家人很尴尬。
顿时七嘴八舌的一边劝,一边埋怨她大伯娘不会说话,同时话锋一转的,说起什么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舍不得实属正常,要不是肖红和葛平安已经“哪样了”,他们也想把肖红当老女儿养。
意思就是,他们也舍不得嫁女。
同时也在暗中提醒,葛平安睡了肖红,就得负责。
可实际上葛秋知道,肖家哪会舍不得嫁女,她家分明就是恨不得赶紧把肖红嫁了,好拿她的彩礼,给肖红弟弟盖新房。
在她的记忆里,尤其是结婚时,肖家卖女的做法只差没摆在明面上。
就比如现在,妈妈跟他们谈好,将来两人结婚,彩礼给六千六,他们答应了。
可等到结婚迎亲的哪一天,肖家自持木已成舟,却忽然变卦地说,彩礼没有一万五,他们就不准肖红上车。
而当时葛平安没有犯浑,竟然当着所有人面说,彩礼就六千六,多了没有,如果不愿意,那不结就不结。
最后肖家人知道拿捏不了,便只能让肖红嫁了。
所以说啊,肖家这些人,葛秋是打从心眼里瞧不起的。
如果葛平安上辈子没有害死爸妈,这辈子,葛秋也不会作壁上观。
相反,她或许还会和爸爸妈妈一样,想办法拉扯他一把,再把他往正路上引。
……
与此同时,眼见到点的靳时忱捏了捏眉心,刚想问怎么还不开餐,傅管家便满头大汗的进来道。
“大少爷,你喝杯牛奶等一下,小葛中午有些事要晚点来,估计得一点半左右才能开餐。”
靳时忱愣了愣,这才想起自己早上随口说的话。
本想说算了,但一想到早上的口齿留香,又生出一丝期待。
“合同上没说中饭?”
傅管家苦笑的点头。
“是的,当时只签了早餐,但小葛答应忙完就赶紧过来。”
靳时忱沉默了片刻,便没有再问地继续看起了文件。
他知道这种小事,傅伯能自行做主的安排好。
就在傅管家准备出去,抓紧时间把人接来时,靳时忱忽然头也不抬道:“早上那个,就是和她一起受伤的男孩?”
傅管家愣了半秒,急忙点头:“是他,早上我还问了呢,问小葛是不是她男朋友,小葛说不是,只是初中同学,普通朋友。”
靳时忱玩味,莫名其妙的,竟然和傅管家想的一样,觉得程跃配不上葛秋。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他也没察觉。
“已经在补偿了吗?”
“在补偿了,目前家里的水果,都在那小子家采购。”
靳时忱嗯了一声,便示意傅管家去忙,他没有什么再想问的了。
傅管家走出办公室,心情大好,不停的在想,他要不要和葛秋重新签份合同呢,把中餐和晚餐都签进去。
不管以后用不用得上,反正都是有备无患嘛。
只不过,可能会耽误葛秋复读了……但也没关系,大不了他私下帮衬着,回头问问她将来想考哪所大学,再送她个保送名额不就行了。
……
另一边,程跃和周师父已经开始往武道县赶。
瞅着国道上的车不多,周师父便问起葛秋。
“刚才怎么样,有没有约葛秋去哪玩啊?”
程跃心情落寞,摇了摇头:“不要再提她了,她就没想过要和我结婚。”
周师父惊讶的啊了一声:“不会吧?不是说她脸上缝了四十八针吗?她不嫁你,还能嫁谁?”
程跃越发寂寥的低下头:“她想复读考大学。”
周师父诧异的哦了一声,便猜到真相是,人家小姑娘没相中程跃。
于是叹了口气,好声劝说:“别担心,这俗话说好女怕男缠,只要你再多花些心思,她肯定会知道你好的。”
程跃不置可否,看着窗外的青山绿水发呆,心想她都没给机会自己缠,以后还怎么缠?
恐怕都要形同陌路了吧。